真我道長身披道袍,念念有詞。
白鯨和林婆子聽不懂。
也聽不清。
卻覺得山裡的風更大了一些。
祭壇上何東的衣裳也隨風飄了起來。
月光如銀。
山下不遠的地方就是何家所在的方位。
“他竟然一直都不睡?”
真我道長突然說話的時候,白鯨和林婆子齊齊看過去。
“要幫忙?”
“讓他睡。”
白鯨和林婆子一個對眼。
白鯨下了山。
八月的是盛夏。
到了後半夜裡似乎涼快了些許。
至少何東坐在門口沒覺得那麼熱了。
周圍的燈火都滅了。
就是路燈也熄了。
這年代人人儉省。
何東頭頂就剩一輪明月。
可他還是想著萬一會有人來呢。
提供一條線索就有幾千上萬塊不等。
這些錢在他手裡可能不算什麼。
在普通人眼裡,卻是輕輕鬆鬆可能成為萬元戶的。
他拿出來彩頭,為的就是小福子。
就算沒人,他也沒法停下來。
睡覺。
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祝晴雅和張桂萍過來找過兩回。
但何東堅持,他們是一點辦法也沒。
張桂萍讓何大成去勸勸。
何大成點頭答應,拿著老煙槍去的。
但結果,可想而知。
何東目送人回去院子裡。
突然的覺得他們這樣挺好的。
畢竟要是他們跟他一樣,知道小福子不見,不知道會著急成什麼樣。
而非擔心他晚上不睡覺而睡不著。
甚至有心思跟他生氣。
可孤軍奮戰是落寞的。
寂寥的。
甚至是痛苦的。
“這麼晚了還沒睡,陪我喝兩盅。”
白鯨來了。
他手裡拿著一壺好酒。
以及油紙包裹著的吃食。
打開來看到了許多的鹵豬耳。
豬肝。
花生米。
辣條。
嗯,還有幾個調味用的生辣椒。
白鯨坐下來就直接倒酒。
何東瞧著自來熟的樣子,真有幾分嫌惡。
他不知道白鯨為什麼來的,但肯定,不是白來。
這些吃的喝的。
更不是偶然。
“我沒胃口就不吃了。”
白鯨嚇得一哆嗦。
“彆介,我大晚上的跑出來就是找人喝酒來的,一路沒見到人,就你這有人。”
他拉了何東喝酒。
“不就閨女沒找著嗎?”
“急啥,說不定明天就找到了呢?可我真沒聽說你有兩閨女啊。”
白鯨一邊說話,一遍端了酒碗給何東。
人拿了沒放下來才鬆口氣。
麵上好奇又替人著急似的。
等著何東回答。
他來的路上想了許多。
總要和何東套上近乎,才好下手。
何東能說什麼?
現在和小福子相關的人,除了他。
全都忘記了吧?
元稹做事夠絕。
“你來上河村才多久,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是這個道理。”
白鯨接著話,舉起來酒碗和何東碰。
“但你知道,我這人不壞,看相啥的還挺準。你等等,等喝了這碗酒,我給你看看相,說不準能給你看出來點線索。”
“那你現在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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