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等到回了二所,舒舒就打開了首飾盒,露出驚豔來。
正如她所料,確實是好東西。
不僅不素,還十分華麗。
沉甸甸的掐絲金琺琅項圈,鑲嵌著一條條指節羊脂玉,中間間珠是拇指蓋大小的珊瑚、綠鬆與青金石,下頭墜著小孩手掌大的羊脂玉如意鎖。
“這分量,怕是有二斤……”
舒舒笑著與九阿哥道。
九阿哥帶了嫌棄“這項圈就是分量十足……這工藝也太糙,色兒也搭得亂……”
“我瞧著倒是正好……明兒跟娘娘去寧壽宮請安,就戴它……”
舒舒坐在梳妝台前,拿著項圈比劃著。
這個物件明晃晃的戴出去,就是實證,誰還好說她與八福晉關係不好?
還有這樣式古樸,不是京中現下流行的樣式,尤其這珊瑚、綠鬆、青金石配起來帶著草原之風。
明天還要去給太後請安,戴這個正合適。
九阿哥蹙眉,悶聲道“不用如此……”
舒舒一看就曉得他想多,也不解釋,隻笑著說道“我瞧著太後娘娘慈愛,好東西也多,這是‘拋磚引玉’呢……”
“想的倒美!彆得了一回賞,就惦記起來沒完……太後這麼多孫媳婦,哪裡給的過來……就是長輩中,也隻有純親王嬸多得太後看顧,每次年節都有賞賜……”
九阿哥見舒舒興致勃勃,隻當她真的盼著太後賞賜,怕她過後失望,少不得先潑一瓢冷水。
舒舒點點頭,表示理解。
太後不是康熙生母,就少了底氣,不好表示喜好。
撫養大的五阿哥除外。
至於純親王福晉,不僅是守寡的小兒媳婦,還是和碩和順公主之女,與皇家關係自然不是其他宗室福晉可比。
“以後我即便封爵,也指定是比不過八哥……”
九阿哥有些心虛,還有些難受“要是她仗著排行與爵位在前頭,蹬鼻子上臉怎麼辦?”
八福晉的刻薄無禮,他也親自見識過。
妻子的外柔內剛,這些日子,也都在他眼中。
不管是之前大鬨頭所,還是現下的“流言蜚語”,都是他惹出來的麻煩,可都要舒舒去收尾。
看著她低頭,他比自己低頭都難受。
舒舒挑了挑嘴角,反問道“那爺說怎麼辦?還跟大婚那天說的,往後嫂子要敬著,弟妹也友愛,我處處都讓著人?”
九阿哥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你明曉得爺說的不是這個,還拿話來噎人……”
“放心吧,此一時彼一時。我又不是包子,誰想捏就捏……有娘娘在,且輪不到嫂子輩的管教我,再說了還有五嫂在前頭……至於爵位,一時高低有什麼,都是皇子阿哥,除了太子,誰又比誰尊貴?”
舒舒渾不在意的說著。
對於爵位高低,她真沒有太大渴求。
否則的話,捏著鼻子嫁青梅竹馬的表哥,就是一個鐵帽子親王福晉。
大清的宗室,可不是其他朝代的宗室那樣,沒有實權。
開國功王的後裔,因為擁有的牛錄多,是八旗穩定的一部分,輕易不可撼動。
就像康熙看安王府一係不順眼,也隻能送出一個兒子,然後一點點割肉。
當初阿瑪額涅在國公府、將軍府這樣宗室爵位中下的人家裡給她找女婿,她也沒有反對過,就是因為覺得爵位高低無所謂。
九阿哥……
九貝子……
隻要能熬過奪嫡風波,做個貝子夫人,她也滿足。
九阿哥見舒舒說的真心,並無勉強之意,心下熨帖,嘟囔道“反正爺不樂意排在後頭……也不樂意你老跟人低頭……”後一句,低不可聞。
舒舒沒聽清九阿哥嘟囔什麼,放下了項圈,喚了小榆進來“幫我尋一身窄袖立領的襯衣備著,明兒配這項圈……”
小榆定睛看了項圈幾眼,道“福晉,之前製的夏裝裡,有套鬆綠襯衣配品綠馬甲的,顏色素,也沒有繡花,窄袖帶小領的……”
舒舒點點頭,素淡些好,配著這多寶琺琅項圈正好。
要是也花枝招展、穿的五顏六色,搭上這項圈就像是唱戲的。
一夜無話。
次日舒舒早早就起來,小榆已經將要穿的衣服熨好。
舒舒穿戴上了,脖子上佩了項圈,在梳妝台前坐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美滋滋。
九阿哥也醒了,他看著舒舒,依舊不滿意“什麼都當成好東西,回頭爺畫兩個花樣子,去內造辦給你製兩個好的……”
舒舒正好戴耳墜子,不是複雜華麗的一耳三鉗,而是一對羊脂玉如意耳墜,轉過頭到好奇道“咱們也可以在內造辦製首飾?”
舒舒自己名下就有兩間銀樓,還養著金銀匠人,自然不缺首飾。
不過九阿哥提的可是鼎鼎大名的養心殿內造辦,如今遷移到慈寧宮,有不少宮廷匠人,技術自然不是外頭匠人能比的。
要說桂丹三月時“造假”,找的也是內造辦的匠人,不過那都是徒子徒孫輩,真正的大師傅輕易不會出手。
“料子工錢給足,有什麼不能的?”
九阿哥道“他們又不是日日都有差事,閒著時賺兩個零花錢兒沒有不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