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香蘭道“娘娘享福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縣官不如現管。
自打九阿哥署理內務府總管,香蘭立時就能察覺到不同。
要說之前,內務府的人,也沒有人敢慢待娘娘。
可還是不一樣。
等到回宮這兩日,區彆就更明顯了。
連帶著翊坤宮上下執役婦人與太監,走路腳上都帶風。
太子妃掌著宮權不假,可自己阿哥爺掌著內務府。
那權利大了去了。
內務府三旗上頭,除了皇帝,就是這位阿哥爺。
宜妃搖頭道“當家哪有那麼簡單的?何況內務府裡裡外外要看著多少事兒,誰能做到人人滿意?越是做得多,做得好,說不得回頭挨得罵越多……”
不過她也就是這麼一說,沒有勸兒子讓權的意思。
五阿哥得太後撫育,抬了身份,占了個“貴”字,也就注定了不會有什麼實權。
之前宜妃想著九阿哥做個閒散皇子,不闖禍就是好的。
現在看著他也是不安分的,與其放出去亂撞,還不如拘在內務府。
既得了實權,又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往後,她們母子三人,說話也能硬氣些。
她想起小兒媳婦之前提及二所缺嬤嬤之事,就跟香蘭商量著。
“不僅二所缺人,貝勒府那邊也需要老成的人鎮著……皇子下旗,帶了包衣下去,那些人眼睛可是長在腦門上,一個個心高氣傲的,五福晉年輕,怕是彈壓不住……”
香蘭猶豫了一下,道“娘娘,要是二所這邊用人還好些,進宮執役也體麵……要是有家室的嬤嬤,肯定不愛去外頭當差……”
貝勒爺已經入旗,就是下五旗了。
包衣人家過去貝勒府,出個臨時差事,也沒有什麼前程可奔。
要是闔家過去,誰也不樂意。
反倒是二所這邊,九阿哥還沒有入旗,署理內務府,是個熱灶。
服侍好了,說不得子侄都能求個前程。
這些原因都是表麵的,根本原因就是皇上與太後不會樂意宜妃插手貝勒府的事務。
宜妃苦笑。
她想要不偏不倚。
卻不能不偏不倚。
她失了興致,囑咐香蘭道“算了,算了,外頭就算了……你休假的時候出去,瞧瞧你春來姑姑與春喜姑姑,看看她們日子過的如何?要是日子隨順,兒女孝順,就問問要不要進宮當幾年差……要是日子不順當,過的艱難,就留個荷包,權當心意……”
香蘭不解道“娘娘,不是該選牽掛少的人進宮當差麼?”
春來、春喜是宜妃早年身邊大宮女,放出去好多年了。
香蘭當時還是小宮女,跟著兩位姑姑學過規矩。
宜妃道“家裡和美,外頭牽掛多,行事也會有分寸;反倒是孤寡之人,心性說不得偏了……”
即便早年在身邊得用,可這放出去也十來年。
誰曉得現下心性如何?
既然是幫小兒媳婦選人,宜妃自然要挑個妥當的。
香蘭點點頭,記在心上。
二所這裡。
舒舒送完了喬遷禮,有心情整理娘家這邊的禮。
幾位長輩不用說。
上好的皮子。
五十年的人參。
這要預備好幾份,家裡兩份,父母一份,伯父伯母一份。
外頭三份。
姑母一份。
公府堂伯一份。
大二房長輩一份。
剩下就是平輩。
表弟、五個弟弟。
堂兄、堂嫂。
康王府表哥。
明珠府的表姐。
大二房的族兄。
舅舅家的表妹。
還有小二的未婚妻。
舒舒列好了名單,就開始做減法了。
沒有法子,因為要送喬遷禮,二十來車皮子去了大半,剩下的皮子就不夠分了。
先可著長輩們來。
等到小一輩,她就隻留了表弟與弟弟們,還有堂兄、堂嫂,這些都是家裡人,其他人以後再走禮。
就是康王府表哥與明珠府表姐那裡,舒舒遲疑了下。
也都劃掉了。
人情往來,不在一時。
倒是老郡主的那些房契、地契……
舒舒覺得等過了這一陣,還是得自己回去一趟。
這些房契、地契是老郡主的賠罪。
她的賠罪對象是舒舒的祖母。
祖母病故多年,這些東西,應該是阿瑪與伯父決定怎麼分配。
至於科爾沁台吉府裡的姑姥姥說的陳年舊怨,這個則要跟額涅說。
也要防著什麼時候郭絡羅家翻舊賬。
想著自己這一走小四個月,期間與阿瑪攏共也沒見著幾日,長輩們肯定都惦記,她就喚來核桃。
“明天你跟嬤嬤走一遭吧,回家裡見見我額涅與阿牟,將這幾個月的見聞好好說說……”
因為小椿留守,這幾個月核桃就成了舒舒身邊總管事,近身服侍的,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周詳。
核桃應了,遲疑了一下道“福晉,娘娘遇喜,太醫讓吃血燕,夫人那邊,要不要也預備幾盒燕窩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