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
四阿哥從戶部衙門回來,看了個正著,不由皺眉。
街頭巷尾,已經有人鬼鬼祟祟的看熱鬨。
九阿哥看到是四阿哥,立時委屈的不行,眼珠子都紅了“四哥,真是氣死我了,居然有這麼惡心的人!”
四阿哥翻身下馬,聽了這話,望向那門房的目光就帶了犀利。
這是敢欺負主子?
九阿哥見他誤會,忙道“不是這奴才的事,是八福晉……”
說著,他就停頓下來。
好像這些話,不好在外頭說。
他就拉著四阿哥胳膊道“四哥,咱們找個安靜地方說話!”
四阿哥覺得不成體統,可是見他怒火中燒的模樣,也就任由他拉扯了。
到了前院書房,九阿哥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郭絡羅氏簡直是瘋子,跟瘋狗似的,盯著我福晉欺負!”
為了做個好的皇子福晉,舒舒這大半年來多辛苦,都累……胖了……
這就是舒舒說的,操心的事情多,睡覺就淺了。
還費腦子要應付上下人等,吃的也比早先多了。
四阿哥嫌棄的不行,遞了帕子過去,道“好好說話,郭絡羅氏做了什麼?”
又不是小孩子,哭哭啼啼像什麼。
九阿哥接了帕子,在眼睛上胡亂抹了一把,咬著後槽牙才說出口“無恥惡毒,編瞎話說我福晉跟八哥不清白!”
四阿哥聽了,表情都裂開,道“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先不說人品行事如何,隻說這董鄂氏與八阿哥兩人也挨不上。
董鄂氏進門一個月,就跟著九阿哥一起隨扈去了。
等到十一月中旬回來,就趕上眾人開府搬家。
兩人壓根沒有機會相處,這瞎話編排的確實離譜。
九阿哥直接取了五阿哥的信遞過去,道“五哥說的,還能有假?我福晉今天也來信了,隻提了八福晉呲噠她跟小九,彆的沒提……”
四阿哥接了五阿哥的信看了,臉色難看的不行。
如今皇父推崇儒學,宗室也尊禮教。
要是這樣的閒話傳開來,不僅毀了九福晉,也毀了八阿哥。
“潑婦!”
四阿哥忍不住口出惡言,臉上也是難以掩飾的憎惡。
九阿哥也是暴躁的不行,恨恨道“之前看著八哥的麵子上,一次次的不跟她計較,倒是讓她覺得好欺負!”
說到這裡,他望向八貝勒府的方向道“心腸太惡毒,她也是女人,難道不曉得名聲的重要?她就是故意的,自己名聲爛透,就見不得旁人好,故意用這個惡心人!”
四阿哥沒有說話。
他也覺得八福晉用心不善。
隻是九阿哥這反應……
不是應該去追趕聖駕,去那裡發作麼?
怎麼過來八貝勒府?
“汗阿瑪攆人了?”
四阿哥問道。
九阿哥臉上帶了幾分痛快道“是啊,活該!昨天下午就攆了,八哥跟內務府要了車,估摸是昨天下雨耽擱了。”
四阿哥皺眉道“你堵著老八的門,想要做什麼?”
九阿哥惡狠狠道“我要當麵問問郭絡羅氏,真瘋還是假瘋?這回她要是不長記性,弟弟饒不了她!”
四阿哥沉著臉道“怎麼個饒不了法?”
九阿哥臉上也糾結,道“罵一頓不解恨,想要動手,她又是個女的……”
說到這裡,他就更煩了,道“要不,就彆管是男是女了,先打了再說?”
要不然每次輕描澹寫的放過,郭絡羅氏隻會蹬鼻子上臉,肯定還有下一回。
“儘數混賬話!到時候你有理也成沒理,還要惹人笑話!”
四阿哥嗬斥道“不許胡鬨,你就不能學學你福晉?”
真要鬨出“毆嫂”來,就是醜聞了。
到時候連帶著皇家,都會成了大笑話。
“學我福晉?”
九阿哥有些迷湖“不找郭絡羅氏麻煩,直接打八哥一頓?”
“還是混賬話!五阿哥是哥哥,他能教訓八阿哥,你是弟弟,敢對哥哥揮拳頭,就是大過!”
四阿哥的臉更黑了。
這是豬腦子麼?
太不機靈了。
九阿哥卻反應過來,望向四阿哥的目光就帶了祈求“四哥,弟弟不是哥哥,您是哥哥,您得給弟弟做回主!”
五哥能教訓八哥,四哥排在前頭,自然更有資格。
四阿哥被氣笑了,冷哼道“平日裡八哥長、八哥短的,這就遷怒了?”
八阿哥是他打小看著長大的兄弟,即便心裡厭了郭絡羅氏,他也不希望九阿哥與八阿哥落得個兄弟反目的下場,還是希望有話好好說。
九阿哥搖頭道“不是遷怒,就是衝著八哥惱的,自打郭絡羅氏入宮,捅了多少簍子出來,跟他說了好幾回好好約束,結果呢?可見這隻說不長教訓,還得動手,印象才深刻些!”
不愧是同胞兄弟,他的道理居然跟五阿哥想到一塊去了。
四阿哥覺得都是歪理。
不過也理解九阿哥的憤怒。
八阿哥夫婦彼此再怎麼折騰,那是他們夫妻倆自己的事,可是這存了壞心,也要攪合旁人過的不安生,就太過了。
四阿哥覺得手有些癢。
八貝勒府門口。
八阿哥麵帶疲憊的下了馬車。
他打算回家簡單梳洗,就連夜出京去追趕南巡隊伍。
八福晉剛才送到安王府。
之前每次過去,安郡王對他都十分親近,不像是對外甥女婿,像是待親侄兒。
這次他傳了皇父口諭,安郡王臉色很是難看,不僅沒有親近之意,恨不得直接攆人。
八阿哥心中惴惴,眼下也顧不上這頭,隻覺得身心俱疲。
結果剛進大門,門房就頂著豬頭臉,稟了九阿哥方才來者不善,踹門之事。
後來四貝勒回來,九阿哥才跟著去四貝勒府了。
八阿哥心中一激靈。
他望向四貝勒府方向,腳下如同帶了鉛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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