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三月初一。
南巡的船隊停泊清河口。
三月初二,船隊沒有動,繼續停泊清河口。
聖駕上了禦小舟,去巡視河道淺灘爛泥處。
不過這次太後不怎麼擔心了,因為是沿著河堤,不往遠了去。
明天就到淮安,接下來的路程,就不用再去巡視河工。
午飯過後,惠妃奉兩位太妃過來了。
三人陪著太後打牌。
舒舒姑嫂就成了幫著看牌的。
太後、太妃上了年歲,眼睛有些花,捏著紙牌看不真切。
於是,九格格坐在太後旁邊,五福晉坐在淑惠太妃身後,舒舒坐在端順太妃身後。
也算是小輩在服侍。
這回太後不僅沒有分給兩位太妃錢匣子,還囑咐九格格道“眼睛利索了點兒,今兒要好好贏她們,都是財主呢。”
不說兩位的陪嫁,就說這一年年的宮裡賞銀,兩位太妃都是拿著頭等的,偏生還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
坐在太後對麵的端順太妃笑著對自己上首淑惠太妃道“完了,這次出門帶的私房銀子叫娘娘盯上了……”
淑惠太妃笑了笑,看著對麵的惠妃,提醒著道“可要小心些,不許故意給娘娘喂牌。”
惠妃正好坐在太後上首,這個位置最容易給太後吃牌。
惠妃拍了拍自己的錢匣子道“太妃放心,今兒咱們吃大戶。”
舒舒坐在端順太妃身後,看著眼前的牌局,覺得少了幾分趣味。
沒有“嘩啦嘩啦”的洗牌聲。
麻將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好像要在十九世紀了,同治、光緒時期。
如今的紙牌,已經跟後世的麻將已經大同小異。
加了“東南西北”,還加了“中發白”。
舒舒覺得,等回到京城,可以將麻將弄出來了。
到時候各個材質的都弄出來,也算是大清的奢侈品。
舒舒覺得自己的小金庫更厚了,臉上就帶了笑。
端順太妃在旁,感受到她的好心情,跟太後誇道“我就喜歡九福晉這樣的性子,整日裡歡歡喜喜的,看著就叫人舒服。”
太後笑道“舒舒心大,小芳性子好,咱們小九兒也不錯。”
淑惠太妃道“也是咱們五阿哥與九阿哥有福氣。”
惠妃在旁道“都是皇上精挑細選出來的皇子福晉,性子行事自然處處妥當,又有宜妃妹妹那樣大方的婆婆,娘娘這樣慈愛的太婆婆,日子掉了蜜罐似的,可不就整日裡高高興興的?”
九格格坐的安穩,看著兩個嫂子笑。
五福晉有些靦腆。
自己這個皇子福晉,其實做的不算合格。
也就是五爺敦厚,婆婆寬和,才沒有同她計較。
舒舒見狀,就跟著也做出不好意思來。
真要算下來,她大婚不滿一年,還是新媳婦,可是這個時候不是這樣算的,翻了年就算過一年。
她現下算是成親第二年了。
正常情況下,要是明年還不能懷孕生子,就算不被直接催生,也會讓人側目。
因著九阿哥的身體,康熙與宜妃不會催這個,她也就沒有什麼緊迫感。
端順太妃見狀,隻當她真的臊了,就不誇了,跟舒舒道“一會兒可要好好記牌,今天玩的大,咱們打的不胡,隻要自摸,到時候贏三家!”
很是意氣風發模樣。
舒舒就也配合著道“您吩咐了,那孫媳婦少不得努力拚一把。”
淑惠太妃無奈道“姐姐真是的,剛才不還是說咱們三打一,怎麼又分夥了?”
端順太妃笑著說道“這不是出門看黃曆了麼?說今兒正財神在南方,我坐了財神位了!”
牌局開始。
舒舒坐在端順太後身後,忍著才沒有變臉色。
這真的是財神位麼?
一副牌稀碎。
三色俱全,還都不連著。
端順太妃渾然不覺,還帶了幾分得意給舒舒小聲道“有對子,不用湊掌了。”
舒舒臉上帶了笑。
這要求還真不高。
原本她還想著發揮一把,好好的記記牌,跟著太妃搭檔一把大殺四方。
這打牌,就是要有輸有贏才有癮頭,要是大家都哄著太後玩,那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想的再好,實力做不到。
她盯緊桌麵上,也就勉強不讓太妃點炮而已。
倒是太後那邊,一個勁兒的漏牌出來,然後就是淑惠太妃一人贏了太後與惠妃兩家。
太後老小孩,不承認自己打牌打得爛,隻說九格格“跟你兩個嫂子好好學學,不能隻記牌,還得猜牌。”
記牌就是記下大致的數量,猜牌就是跟著打出的牌麵,推測旁人手中剩下的牌。
九格格覺得頭疼,看著兩位嫂子道“嫂子們怎麼猜的?”
五福晉笑道“好像說不出,等什麼時候咱們摸幾把,我再跟妹妹細說。”
九格格又望向舒舒。
舒舒想了想方才的牌麵,道“就有些規律在裡麵,就比如方才太妃胡牌前打了一張五條出來,報了聽,你就要想著彆放一四條或者六九條,那都是險牌。”
九格格想著方才她叫太後打的正是一張九條,真是對上了。
她皺眉道“要想這麼多嗎,打牌也太費事了。”
太後就道“往後得閒了,彆老想著看書,跟你兩個嫂子學打牌,往後好消磨功夫。”
九格格身份在這裡,指婚後不用侍奉公婆,多幾個喜好打發日子不是壞事。
九格格應了,道“嗯,回頭也陪皇祖母打牌……”
紫禁城,乾西三所。
院子裡紮著喜棚,紅彤彤的。
前院正房與廂房都收拾出來待客。
宗親女卷已經來了不少。
上房西次間裡,也擺著牌局。
在坐的是莊親王福晉、裕親王福晉、恭親王福晉同顯親王福晉。
簡親王福晉作為迎親太太,跟著十阿哥與內務府的人一起去內館結親去了。
十阿哥今日親迎。
前頭大婚了這麼多皇子,皇子親迎這還是頭一份。
九阿哥、十二阿哥,還有裕親王府與恭親王府幾個阿哥,都被十阿哥拉著湊數,做了儐相。
太子妃與裕親王府、恭親王府的幾位福晉陪著其他的郡王福晉、貝勒、貝子夫人說話。
太子妃臉上帶了笑,可是心裡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