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國維這裡,也帶了家族子弟鋪陳開來,使得佟家在上三旗風光無二。
可是佟家是他的助力麼?
佟家要的是佟家的太子!
他這個皇帝剛艱難的站穩皇位,佟家已經迫不及待插手他的後宮。
康熙覺得沒意思起來,看著九阿哥道“這回你倒是大明白了,就不怕旁人說你‘娶了媳婦忘了娘’,隻提拔小舅子,也不拉扯親舅舅?”
九阿哥呲牙道“兒子哪敢招他們,回頭‘請神容易送神難’,一個個欲壑難填”
九阿哥聽到這個,苦著臉道“兒子成家了,住荷池四所也不方便。”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大舅道保。
作著司儀長,沒有給自己兄嫂省多少事,反而添了麻煩。
他就帶了討好,道“汗阿瑪,當時皇祖母提出讓兒子大舅給五哥做司儀長,也是她老人家慈愛之心,想著五哥、五嫂身邊有個老成人才放心,可這親戚和親戚還不一樣,郭絡羅家沒有分家,兒子大舅身後兄弟侄兒一堆,怕是家庭拖累,不能儘心當差……”
康熙聽了皺眉,不讚成道“妥不妥當的,也沒有你插手五貝勒府的規矩,若是他不妥當,也要五阿哥自己開口換人。”
九阿哥嘟囔道“兒子是好心,五哥好脾氣,五嫂也麵嫩。”
“你臉皮厚也不用厚在這上頭,兄弟之間,即便親近,也要曉得分寸!”
康熙教導著,心裡是真發愁了。
這樣橫衝直撞的,回頭將兄弟都給得罪了。
好心有什麼用?
過了尺度,辦的就是壞事。
那邊幾處挨的太近了。
九阿哥垂手聽了,蔫耷耷道“兒子曉得,他們都有自己的小家了,細說起來算是兩家人,兒子插手五哥府上人事,確實不妥當……”
康熙也曉得他方才是好心,歎口氣道“事情不是這樣辦的,就算你對道保不喜也不要在外頭露出行跡,人前還是要敬上三分,要不然容易為人詬病。”
九阿哥糾結,道“兒子可不想跟他們家打交道,避而遠之還不行麼?”
康熙揉著眉心,道“那樣的話,會有人猜測你跟你額娘不親近,才疏離外家……”
九阿哥不以為然,道“隨他們去,兒子同娘娘親近不親近,又不是給旁人看。”
這兒子教起來費心。
康熙不打算自己教了,擺擺手道“行了,跪安吧,朕還忙著。”
九阿哥卻沒有立時就走,臉上帶了諂媚,道“汗阿瑪,兒子還想起一件事,能打聽打聽麼?”
康熙眉毛抬了抬,道“說?”
九阿哥訕笑道“這不也眼見月底了,兒子嶽父估摸著該從遼陽返程了,兒子就想要問問,那個董鄂家爵位的事……”
又都是二層小樓,偏生隻是灌木修建的圍牆。
康熙倒是沒有逗他,道“新達禮無嗣,所留二等伯是祖輩功封,由齊錫原級襲替二等伯齊錫身上原他喇布勒哈番又一拖沙喇哈番之爵,可以留著,也可以指一子襲替。”
九阿哥立時眉開眼笑,道“謝謝汗阿瑪,那兒子可就放心了!”
康熙輕哼道“就這麼歡喜?”
九阿哥頷首,笑道“這不是省得三哥得意麼?您是不曉得,去年兒子剛娶福晉那陣子,三哥話裡話外那個炫耀,好像就他娶的福晉是董鄂家正支嫡脈,兒子娶的福晉是旁支中的旁支,話裡話外讓兒子唯他馬首是瞻,您說說有這麼論的麼?兒子跟他是同父的親兄弟,這親親的手足,不比其他關係更親近?這兄弟不做,非要做連襟?繞那圈子做什麼?”
康熙的神色淡了,道“你倒是明白了!”
九阿哥大言不慚道“兒子這聰慧,都隨了汗阿瑪”
康熙看著九阿哥得意洋洋的模樣,不想承認這個,擺手道“行了,行了,彆讓朕攆第三回!刀。”
九阿哥挑了嘴角,道“那兒子走了,您彆想兒子,兒子過幾日就搬過來了。”
等到九阿哥出去,屋子裡都肅靜了。
康熙有些後悔了。
除非是在屋子裡不出來,否則還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太磨牙了。
等到搬過來,不會老進園子吧?
之前想著給九阿哥選兩個老成的八旗勳貴做散騎郎。
可是那是輔佐官,也約束不到九阿哥頭上。
直接皇子師吧!
康熙有了決斷,神清氣爽。
往後九阿哥再有不當的地方,就讓皇子師去教!
九阿哥要是敢不聽教導,那就卸下差事,滾回上書房讀書!
九阿哥出了清溪書屋,則是眉飛色舞。
不適合女眷。
他恨不得要做個報喜鳥,馬上去都統府走一遭,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嶽母。
不過他不是孩子了,曉得這個時候要穩住。
雖說汗阿瑪金口玉言,可是也沒有必要聲張。
還是等禮部跟吏部那邊襲爵的旨意落定了再說。
先回去告訴福晉,兩人偷著樂。
他的腳步都輕快起來。
剛出小東門,他就跟四阿哥、八阿哥迎麵遇上。
瞧著兩人的樣子,應該是剛過來。
兩人的護衛都在前頭的道上候著。
兩人走過來,身後隻帶了各自的貼身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