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則道“這就是為什麼朝廷要強調‘命案必破’的緣故,‘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有了法理,才能警示世人少生惡念,保百姓安康太平,就比如此案中,若是吳老爺一家三口被害之後,查出真凶,後頭的兩條人命就不必枉死,也不用逼得弱質之女流用此等駭人手段報仇·”
十四阿哥道“既是‘殺人者死’,那這些害人的也是死有餘辜了,這女子後來如何了?”
九阿哥道“在監獄中自儘了。”
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都沉默了。
十四阿哥氣憤道“那地方官呢,知縣、知府呢,沒有追責?”
九阿哥沒有立時回答,而是望向十三阿哥。
他在刑部聽說此案的時候,跟十四阿哥反應差不多,也覺得縣令與知府應該擔責。
十三阿哥則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還亂著,此事還是多人合謀的窩案,不好查證,非要胡亂結案的話,也是冤案,朝廷應該會酌情考慮到此處,多半不會問責。”
十四阿哥望向九阿哥,道“九哥,是麼?”
九阿哥點頭道“沒有問罪,不過前程也差不多了。”
十四阿哥眼睛轉了轉,道“怪不得汗阿瑪對彭春那兩個兒子處置的那麼狠,這要是八旗從裡頭亂起來,那可就太可怕了。”
九阿哥點點頭道“勳貴人家,都連著八旗佐領,要是自己家就亂起來,那有了戰事不夠拖後腿的。”
不過,赫舍裡家的兒孫發往了寧古塔,彭春那兩個兒子也發往了寧古塔。
也不知道他們在寧古塔的日子如何了……
木。
京城,九皇子府,正房。
舒舒留了伯夫人在,娘倆也在提及公府那邊的八卦。
福漢跟福海的妻子正在鬨和離。
兩人也都是宗女,一個娘家是禮烈親王的兒孫,一個娘家是廣略貝勒後裔。
早年的時候,八旗女子和離再嫁是尋常事,可是近些年少了。
因為要“移風換俗”的緣故,宗室也開始推崇“貞烈”。
宗室福晉與宗女就很少有和離的,即便守寡,也多守節不再嫁。
宗人府那邊也整理成冊,由內務府那邊為這些宗室孀婦支一份年例。
就比如純王福晉,就領著其夫的親王半俸,一年五千兩。
“早先怎麼不提?這個時候提這個,倒是讓外人講究桂珍表姐。”
舒舒跟伯夫人絮叨道,為桂珍擔心。
人都有遠近親疏。
兩個沒有怎麼打過交道的從堂嫂,在舒舒這裡,當然比不過桂珍格格這個表姐。
桂珍格格跟額爾赫的親事,就定在十一月十四,就是今天。
那邊也送了帖子過來,可是因為九阿哥出門的緣故,就由福鬆代九皇子府過去赴宴了,回來跟舒舒提了,很是熱鬨。
這都在舒舒意料之中。
前天就是添妝的日子。
舒舒因懷孕的緣故,不能親自過去添妝,就請伯夫人幫著帶過去了。
就是當初從桂丹手中截買的地安門外大街的那五間門臉房。
因為之前從太子妃手中也得了一個地安門外大街的鋪子,正好可以挪出來一個給桂珍格格做添妝。
舒舒想了想後,還是將先頭的添了,省得給桂珍添麻煩。
除了這個鋪子,就是早預備好的一對金如意。
伯夫人給添了懷柔的一個莊子,還有一套頭麵,兩千的莊票。
覺羅氏也去了,給添了一個朝陽門內的小院,兩套頭麵。
康親王太福晉雖沒有親自過去,可也打發人送了一套頭麵過去。
等到伯夫人添妝回來,跟舒舒提了一件事,桂珍打算將之前伯爺賠償的三處產業的地契房契都還給伯夫人。
伯夫人沒有要,而是跟覺羅氏提了,最後由覺羅氏按照市你折銀給桂珍,算是買回了那三處產業。
按照覺羅氏的本意,是打算在市你上加五成的,這是內城的產業,向來有市無你,尋常加五成也不好買。,
桂珍不肯,想要無償還給董鄂家,最後伯夫人做主,就按照市你折銀了。
等到昨天桂珍的嫁妝抬到公府,就鎮住了不少人。
有眼紅的就念叨起來,公夫人雞賊,給小兒子尋了這麼個實在的親事,太實惠了。
然後就有人不平,也提及舒穆祿家對這門親事的看重,聘金就是一千八百兩,聘禮二十四抬,已經跟娶長媳相差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