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奶麽麽“噗通”一聲跪了,祈求道:“五爺,老奴是糊塗了,再不敢犯了,還請五爺看在福晉的麵上,允老奴侍候了福晉生產再家去…”
五阿哥搖頭道:“不行,你心歪,留著你在福晉耳邊調三斡四的,往後日子太平不了!”
五福晉後悔不已,忙吩咐丫頭道:“先扶了嬤嬤下去。”
這是她的奶嬤嬤,她當然曉得毛病是什麼。
心疼她的心是實的,生怕旁人怠慢了她。
奶嬤嬤嘴上有些碎,就愛比較。
之前的時候,奶嬤嬤是愛提七福晉,等到舒舒進門,就是愛將舒舒跟她比較。
她告誡了兩次,皇家的規矩跟外頭不一樣,不是說嘴扯閒話的地方。
奶嬤嬤已經不提了,沒想到現下又犯了毛病。
怪不得五阿哥這樣惱。
丫頭扶了奶嬤嬤下去。
五福晉摸了摸鬢角,麵上帶了羞愧,對五阿哥道:“是我的不是,之前就曉得嬤嬤短些規矩,想著放出去榮養的,結果拖到現下,讓爺跟著費心了。”
五阿哥神色這才好些,道:“沒事兒,你精力不濟,爺幫你操心也是應該的,她這樣稀裡糊塗的,留著也是得罪人,讓人笑話,回頭讓皇祖母指了人,等到價月份大了,也有人代著管家”
五福晉點點頭,道:“爺想的周全。”
白嬤嬤跟佩蘭都在留心五福晉神色。
實在是五阿哥這事情處理的莽撞,打狗還要看主人。
何況還是在外人跟前。
自古以來,都是“人前教子”、“枕邊教妻”。
這要攆的還不是尋常仆婦,而是五福晉的奶嬤嬤,是五福晉的陪嫁人口。
她們這旁觀的,都覺得尷尬。
沒想到五福晉卻是有涵養,並沒有羞惱的意思,還主動跟五阿哥道歉。
瞧著五福晉神色也不勉強,是曉得輕重道理的,她們心中的印象才轉圜些。
白嬤嬤就轉述了太後的話,也奉上了禮單。
除了各色吃的,還有四匹鬆江布、四匹寧綢,兩匹漳絨,兩匹駝絨。
五福晉起身接了,道:“謝皇祖母賞賜,正叫針線房的人給五爺做春衫呢,駝絨二月初穿著正好,再暖些漳絨也能上身了。”
白麽麽道:“娘娘說了,福晉要是害口,想吃什麼,就讓五爺去寧壽宮取,什麼都不缺,齊全著呢。”
五福晉淡笑道:“皇祖母慈愛,回頭等生了,我再過去給皇祖母磕頭。”
佩蘭等到白麽麽說完,也遞了禮單,還有一個小\冊子,道:“這是娘娘去年叫人記的,有不少食方,都是九福晉去年送到娘娘這邊的,有害口時吃的,有到五個月後吃的,還有兩樣乳膏方子,是塗身上祛斑的,用的都是沒毒的藥材,最後頭還有幾樣是月子裡用到的洗頭粉方子……”
五福晉也雙手接了,帶了感激道:“讓娘娘操心了,有了這個,心裡也踏實了。
等到白麽麽跟佩蘭離開,五阿哥才悄悄看了五福晉一眼,帶了幾分忐忑,道:“你沒惱吧?”
五福晉搖頭,麵上帶了苦笑道:“我曉得爺是為我好
當麵發作奶嬤嬤,也是將奶嬤嬤的不足擺在明麵,將她跟奶嬤嬤割裂開來。
五阿哥這才鬆了口氣,說了奶嬤嬤之前在前院說的話,道:“簡直是有病,哪怕是私下裡念叨一句呢,故意當著白嬤嬤跟佩蘭姑姑的麵提這個做什麼?回頭叫皇祖母跟娘娘怎麼想,難道她以為皇祖母跟娘娘是糊塗的,還是爺是糊塗的,能去弟妹跟前提這個?”
沒那麼大的臉。
五福晉臉色羞愧不已,道:“是我的錯,早該放人出去的。”
看來之前奶嬤嬤不說嘴了,不是因她告誡的緣故,而是自覺底氣不足。
現在她懷孕了,奶嬤嬤就覺得有了底氣。
五福晉麵上滾燙,看了五阿哥一眼,帶了感激,道:“幸好爺趕上了,直接發作了麽麽,要不然白麽麽跟佩蘭姑姑心裡,怕是我也是輕狂的了…”
五阿哥搖頭道:“爺曉得你不是,皇祖母跟娘娘也會曉得的
木
九皇子府門口。
邢嬤嬤得了消息,出來迎了白嬤嬤跟佩蘭進去。
她頭發梳得溜光水滑,麵色嚴肅,沒有寒暄的意思。
白嬤嬤跟佩蘭卻自在許多。
本該如此,大家都是背著差事出來的,不是出來應酬交際的。
身為奴才,不單要學會說話,也要學會閉嘴。
正房裡次間,舒舒歪著,旁邊都是扶枕。
她好奇地看著自己的肚子,小椿跟核桃站在旁邊,麵上也帶了幾分激動。
最近一旬,舒舒開始胎動了。
尤其是白天的時候,肚子裡的寶寶們比較活躍,最多的時候—個時辰要動五、六次。
因為舒舒最近肚皮緊繃,每次胎動,看起來就是很明顯的小鼓包。
不單單是舒舒好奇,連帶著小椿跟核桃都跟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