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道是舒舒不能吃的,就是給彆人她們預備的。
“開河的魚蝦,一點兒土腥味兒都沒有,正是肥嫩的時候……”
舒舒介紹著,而後對十福晉道“你九哥叫人弄了不少,都在膳房養著,你下晌回去的時候帶兩桶過去,正好給皇祖母嘗嘗鮮。”
十福晉點頭應了。
舒舒又對桂珍道“表姐也帶些回去嘗嘗,富餘著呢。”
桂珍笑道“那我不跟你客氣,前年我叫人在昌平莊子上栽了十幾棵白桑甚,去年就零星的結了些果子,今年應該不少了,三月底就有,回頭我也給你送些來。”
舒舒吃過白桑甚,比黑桑甚更甜,有一種奶香,道“這苗好活麼?要是好養活的,我也叫人移栽些……”
桂珍道“好活,當年苗兒,第二年就開花掛果,就是稀稀拉拉的,第三年應該才好些。”
隻要是吃的,沒有十福晉不愛的。
眼下聽著,還是舒舒讚過好的,十福晉也來了興致,道“九嫂,到時候分我們兩棵苗,直接種園子裡。”
十阿哥那邊的地方,比九皇子府這邊劃得還大些,除了中路的屋子按照規製蓋滿了,東西大分部還空著,花園子裡的麵積是九皇子府的兩倍。
舒舒搖頭道“前不栽桑,後不種柳,這個不好種宅子裡,還是種到莊子上去,回頭叫人挪幾顆石榴樹、海棠樹給你,那個不礙的。”
十福晉也曉得京城規矩多,點頭道“那就不種家裡了。”
提及種樹,桂珍少不得謝了一回,道“京城的觀音竹都什麼價了?幾百兩銀子都沒地方買去,這回我們卻占了便宜了。”
舒舒擺手道“客氣什麼,又不是旁人,之前還想著送什麼做喬遷之禮,正好送這個討個彩頭……”
所謂“觀音竹”,就是紅螺寺的竹子。
因為紅螺寺又將旁邊的觀音寺修繕起來,還弄了求子的“觀音道”,所以如今紅螺寺的竹子也被叫成了觀音竹。
聽說紅螺寺已經加緊了巡邏護衛人選,剩下的竹林也都編號了。
現在過去紅螺寺,除非拿了皇上手諭,否則想要再挖竹子萬萬不能。
因這個緣故,之前流出來的那些竹子,身價就又漲了。
舒舒這裡的竹子不少,除了給十阿哥搬去兩盆,剩下的就多間了苗。
等到後院三家搬過來的時候,舒舒叫人預備喬遷禮,就都預備的這觀音竹一盆。
三對都是夫妻,兩對年輕夫婦,一對老夫少妻,這求求子也應景……
暢春園,清溪書屋。
康熙站在窗前,看著外頭的一叢竹子。
旁人再也挖不來紅螺寺的竹子,禦前的人卻是無礙的。
前幾日的時候,就移栽了兩叢在這裡。
觀音竹,求子竹。
康熙先是失笑,而後眺望遠處,那是隨行嬪禦居住的地方。
早些年,後宮年年有宮妃遇喜,最多的一年,宮裡一年生了五個皇子皇女,就是老九、老十落地那一年。
可是自從康熙三十二年開始,後宮的喜訊就少了,一年一次。
從前年宜妃懷孕開始,就再沒有宮妃受孕的消息。
這一年來,康熙不能說獨寵和嬪,也一半的時候翻了和嬪的牌子,就盼著年輕的妃嬪給他生個幼子。
可每個月都沒有動靜。
康熙決定以後還是多翻翻章嬪跟王貴人的牌子,兩人都是宜子之相。
正想著,他看到馬齊跟著梁九功從甬道上過來。
康熙就轉身,回了炕邊坐下。
馬齊隨著梁九功進來,躬身道“皇上……”
康熙就指了座位,讓他坐了,問道“永定河幾處都是今春開工,夫役雲集,人多需米,穀價必致騰貴,可遣戶部司員人截山東、河南漕米兩萬石,留於沿河,會同地方官,比照前稍減時價平糶……”
馬齊應了,道“先頭也叫地方官平購地方屯莊米石,用來糶賣。”
如今戶部最大的開支就是這兩項,永定河的河工,還有就是淮陽水患地區百姓的賑濟。
康熙感歎道“又到了黃河春汛的時候,隻盼著今年平穩吧……”
馬齊是大學士兼戶部尚書,管著戶部事,想著每年戶部的收益與開支也是頭疼。
康熙端起茶杯,喝了兩口,道“聽說小湯山的地價,已經漲到十三、四兩銀子一畝,愛卿怎麼看?”
馬齊卻沒有立時作答。
現在朝廷的局麵不大對,九阿哥並不適合入朝。
要不然以九阿哥那樣的性子,還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還有他們這些與九阿哥相關的人,到時候關係也尷尬。
馬齊心裡思量著,道“恐有虛高,怕是不能長久,等過上一、兩年,價格應該會回落……”
康熙看了馬齊一眼,沒想到馬齊會想到這些。
眼見著他眉眼間似有擔心的樣子,康熙輕哼了一下,道“不用擔心你弟子了,賊著呢,早賣出去大半了,不會將那些地砸手裡……”
馬齊鬆了口氣,道“如此就好,九阿哥年少,思量少些,這次太過險了……”
第十了,打滾求保底月票,一天也睡不踏實,淚奔。
說一聲對不起,給記成早上10點發,就沒有定那麼早的鬨鐘,這可怕的記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