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回春墅,宜妃跟恪靖公主倆也正在用膳。
恪靖公主來了,先去北花園給太後請了安,就來了暢春園。
宜妃說是打牌,可隻是說說,不合適叫人。
都是公主的庶母,不好做牌搭子,就母女倆說了會兒話,留了飯。
這邊中午的席麵上有兩道鴨子,一道是燒鴨腿,一道是酸蘿卜老鴨湯。
宜妃是妃位,除了每天豬肉九斤之外,每月有十五盤羊肉,十隻雞鴨。
她最近有些上火,分例的雞都換成了鴨子。
今日兩道鴨子,是因為曉得公主過來,叫膳房加的菜。
園膳房那邊知趣,曉得九福晉孝敬這邊的食材,除了禦前的,還有這位妃主子的,就上了兩道鴨子。
“今天聽膳房的人說了才曉得,這鴨子是份例外的……”
宜妃笑著,跟恪靖公主說了前幾日鴨子每天入園子吃蛙卵之事。
“指了你弟妹,是老九的福氣,慣得厲害……”
恪靖公主笑道“這樣娘娘省心了,這‘祥瑞’的名氣都傳到歸化去了。”
宜妃沒有接祥瑞的話,隻道“之前老九身體不好,吃了半年藥,原以為孩子要過些年再說,佛祖保佑,竟是順順當當的。”
恪靖公主之前並不信佛,可是嫁到漠北,那邊上下信佛,也跟著有些信了。
聽宜妃提及紅螺寺,她也跟著心動,道“還真是好彩頭,那回頭女兒也去一趟紅螺寺。”
至於移栽竹子就算了。
人挪活,樹挪死。
京城這樣的氣候,那竹子都要精心照料才能活;塞北苦寒,還是算了。
要不然的話,吉兆成了凶兆,這心裡膈應。
宜妃點頭道“去吧,彆的還罷,長子還是要早生,早定了汗王世子之位就穩了。”
恪靖公主笑著點頭,卻曉得沒有什麼汗王世子。
不過沒有關係,會有個世襲親王或郡王的傳承,更安生。
否則的話,就算勉強爭得汗王世子之位,也未必能護著兒子到那個位置上。
額駙想要納蒙古貴女生繼承人,除了拉攏大姓,也是防備著朝廷“去父留子”。
大清的“撫蒙”也是和親,這是外藩跟朝廷之間的拉扯。
等到膳桌撤了,換了茶水上來。
恪靖公主將人打發出去,低聲道“榮妃母真出不來了?”
萬萬沒想到,後宮局勢會有這樣大的變化。
恪靖公主記得清清楚楚,小時候很是羨慕榮憲公主這個姐姐。
那是真正的皇長女,皇上對她最是關切,是皇女中最得寵的。
三阿哥那邊也是,文武雙全的,很得皇父寵愛。
現在除了榮憲公主之外,榮妃母子竟然都失寵了。
這叫人不安……
宜妃想了想,道“說不準了,反正看著不大好。”
康熙對後宮看著寬厚,喜新不厭舊,可也隻是不厭而已。
要是真心軟,不會直接降位。
可要是涉及大事,降位怕是還不夠。
如此看來,降位算是恩典過了,可情分應該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恪靖公主拉著宜妃,小聲道“您也要好好的,女兒瞧著汗阿瑪這幾年脾氣大了,不如早年寬和。”
對兒子也是,說降爵就降爵,說送宗人府就送宗人府。
嬪妃這裡,送歸母家的郭貴人,廢位的董氏,還有封宮降位的榮嬪。
史書上說,皇帝是孤家寡人,可這一條早先並不適用於大清皇室。
眼下,卻是有些說不好了。
宜妃拍了拍她的手,道“瞎操心什麼?我守著規矩,會好好的,你也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仔細禦前帶出來,父女生嫌隙,皇上需敬畏,可敬與畏還不同。”
恪靖公主點頭,聽了進去。
宜妃道“我這裡不請客了,是本來也不想折騰,到底在園子裡,不比在宮裡,女卷往來不方便,你是小輩,不用管那麼多,要是想請客,可以張羅起來了,否則挪到這邊住不方便。”
恪靖公主搖頭道“不請了,等回頭在這邊跟弟妹、嫂子們聚聚就行了。”
宜妃想了想,道“也好,去年榮憲公主奉大長公主還朝時,也是隻在太後跟前,親戚應酬裡隻去了幾家皇子府,跟著行事,總不算差。”
恪靖公主想到了太子妃,才幾年時間,如今也到了處境為難的時候。
“娘娘,明年選秀,真要選東宮側福晉麼?”
她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