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今晚要守歲,可是孩子們正是嗜睡的時候,舒舒跟九阿哥也沒有叫人折騰豐生跟阿克丹。
夫妻兩個去後罩房陪著玩了一會兒,等孩子們睡了,就回到正房。
“去年這個時候,正在肚子裡不消停呢,眼下都會爬了……”
九阿哥唏噓道。
舒舒道“明年這個時候,就能給咱們拜年了。”
正房裡燈火通明。
屋子裡都是水果的香氣。
夫妻兩個百無聊賴,就在書房打發時間。
九阿哥看了舒舒一眼,道“明年看看能不能請個西洋畫師來,給咱們畫個像。”
他被舒舒念叨的,有些擔心日子過了。
生老病死,誰能避免呢?
那就留幾幅畫,往後夫妻兩人白發蒼蒼的時候,一起圍著看,肯定也很有趣。
舒舒聽了,很是心動。
後世故宮有不少畫,也被人總結出清代宮廷十大畫家。
舒舒隻記得郎世寧一個,好像是康熙末年才到京城的。
不過洋人擅畫這件事,九阿哥既然曉得,那就是京城出現過類似的人來。
舒舒忙點頭道“加上豐生他們幾個,最好一年畫一張。”
九阿哥聽了,點頭道“那年後爺就叫人打聽,要是京城沒有,就叫人去廣州那邊打聽打聽,有沒有新的傳教士過來。”
這也太折騰了,不過那是廣州,打聽就打聽吧。
跟冷清的九皇子府相比,乾清宮裡就熱鬨的多。
今晚是宮妃宴,平日裡沒有資格出現在人前的庶妃、常在也都陪了末座。
屋子裡花團錦簇,都是脂粉香氣。
今晚隻有康熙與嬪妃。
妃嬪們按照身份,妃單人單席,嬪以下兩人一席,分列東西。
東邊依次是頭席惠妃,次席德妃,三席僖嬪、敏嬪,四席通貴人、戴佳貴人,五席王貴人、高常在,六、七席是幾位乾清宮常在。
西邊頭席宜妃,次席鹹福宮妃,三席良嬪、和嬪,四席布貴人、萬琉哈貴人,五席陳貴人、王庶妃,六席、七席是乾清宮常在。
乾清宮常在,這個時候也記做乾清宮主位或乾清宮大答應,這個“主”跟東西十二宮的主位不同,是小主兒,庶妃。
今日能上桌的,都是平日裡得寵的。
隻是這個寵也有限。
畢竟宜妃、敏嬪、和嬪跟王貴人這樣,才算真正的寵妃、寵嬪。
所以這些年輕常在都很乖巧。
倒是前頭不年輕的,麵上帶了笑,可目光卻是若有若無地落在王貴人身上。
禦前賜下的寶石盆景,妃主、嬪主還沒有全得到,一個小貴人得了一盆!
這如何不叫人眼氣呢?
再想想她已經生下兩個阿哥,再生一個就是三個阿哥。
就算出身低,可這一個生子有功也是抹不平的。
德妃自己就有兩個兒子,還有十六阿哥這個養子,並不缺兒子。
反倒是旁人缺阿哥。
真是旱的旱死,澇得澇死。
其他貴人也難受。
誰都曉得,等到王貴人生下皇子,即便不封嬪,也會成為貴人之首了。
坐在首位的惠妃跟宜妃兩個對視一眼。
兩人年歲在這裡,早沒有了嫉妒之心,隻剩下謹慎。
皇上行事,越來越肆意了。
之前賞賜後宮,沒有這樣挑著賞賜的。
喜怒隨心。
過了今晚,皇上就四十八了。
即便看著再年輕,他也是將五十的老者。
往後侍奉,還當更恭敬才行……
九皇子府,上房。
舒舒跟九阿哥熬到子初,新舊交替。
外頭的鞭炮聲“劈裡啪啦”地響起來。
都是東西兩府的動靜,還有南街人家的。
九皇子府今年也預備了兩筐鞭炮煙火,可是趕上金氏喪,即便沒服,也不好真的不理會。
因此,鞭炮就都送十阿哥了。
台吉雖倒黴,可保全了性命,多放鞭炮也去去晦氣。
九阿哥跟舒舒兩個披了鬥篷,站在屋下看了半天煙火。
除了東西兩府的,就屬那邊一處煙火絢爛。
九阿哥輕哼道“鈕祜祿家,到底是一等公,挺富裕啊,就他們家竄天猴多。”
舒舒沒有說話。
她覺得主要原因還是孩子多。
公夫人跟德妃一樣,都是能生的,成親十幾年,三子三女。
因這個緣故,烏雅家的秀女的也炙手可熱。
隻是身份不高,匹配不了皇子阿哥,都是宗室人家在打聽。
舒舒想起一件事,覺得有些囧。
德妃兄弟這一房雖抬旗了,可是叔伯兄弟還在包衣,分給了大阿哥,成了大阿哥名下包衣人口。
康熙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