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夫人跟尼固珠一輛馬車,小鬆跟車。
豐生則是直接被十阿哥抱去了,跟十阿哥夫婦一輛馬車。
阿克丹這裡,就是舒舒抱著,跟他們夫妻一輛馬車。
馬車裡都帶了暖箱的,阿克丹也取了包被,乖乖地在舒舒懷裡。
九阿哥將車廂看了一遍,看到有棱角的地方摸了摸,就不放心了,跟舒舒道“回頭爺得琢磨琢磨,這車廂裡也直接訂上氈子,這樣磕了碰了也沒事兒,現下這樣外頭是呢氈,裡頭還是木頭,看著不安全。”
舒舒道“弘晴、弘昱傷的嚴重麼?”
九阿哥指了指窗棱道“應該是磕到這種地方了,額頭上一條口子,一直到眉毛,不過沒吐,太醫看了,說是皮肉傷,弘昱運氣好,在另一邊,被弘晴隔著,手背蹭破皮了。”
舒舒聽了,跟九阿哥道“這回爺可要盯著些,不管是誰動手,都彆放過,現下敢算計弘昱,回頭跟爺對上的時候,就敢算計豐生他們了。”
這件事情,對舒舒的衝擊很大。
今天之前,她都覺得明哲保身就好。
九龍奪嫡,下場的皇子慘烈,沒有下場的皇子日子還算的不錯,如五阿哥、七阿哥與十二阿哥。
可是過了今天,她就多了不安全感。
她跟九阿哥年紀在這裡,有自保之力,可孩子們呢?
“我從小練力氣,身邊還有小鬆,阿瑪、額涅放心不少,豐生他們再大些,自己要立起來,也要養身邊使喚的人。”
舒舒跟九阿哥道“他們長大之前,還是要多上心,要不然就算不被人算計,像弘晴這樣受了池魚之殃也叫人難受。”
九阿哥今日知恥了一把,道“爺打算將護軍挑滿,往後也會盯著豐生他們的功課,讀書可以差些,身手不能差了,靠自己比靠侍衛強!”
皇孫不考科舉,讀書明理就行了,文功課不是最重要的。
反而是武功課這裡,能強身健體,還能遇事的時候自保。
舒舒隻有支持的。
皇孫文武都出彩,也不礙什麼。
往後教出來了,他們也能省心。
一路太平,到了未正,車隊進了城,到了北官房。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舒舒看著懷中阿克丹,孩子真的是軟肋。
十阿哥夫婦幫著將豐生送到後罩房,才回十皇子府。
舒舒正在見看家的邢嬤嬤。
府裡一切太平,西院的兆佳格格也安生度日,最近正在給幾位小主子打周歲禮的金銀項圈。
九阿哥這裡,則去了前院。
曹順來了,求見九阿哥。
九阿哥好奇道“你不是去通州接人去了麼?怎麼不好好在家給客人接風,又來皇子府了?”
原來,曹順的未婚妻跟嶽父到了。
去年他跟著高衍中回江南的時候,祖母孫太夫人給他選了一門親事,是太夫人的娘家侄孫女,也算是親上加親。
年前他就收到信,說是他嶽父回京敘職,順帶著送女出嫁,正月裡到京。
前幾日又有了準信,客人今天到通州。
曹順臉色有些不好看,道“九爺,奴才父親今日給孫表叔接風,請的陪客是金依仁!”
這孫表叔就是曹順的嶽父,之前在廣州海關任職,也是內務府包衣出身。
九阿哥可記得江南三大織造聯絡有親之事。
前杭州織造金依仁的兄弟媳婦,就是江寧織造曹寅的妻妹,也是李氏女,是蘇州織造李煦的堂妹。
九阿哥道“那是你們家姻親,吃酒這種小事應該沒什麼忌諱的,你彆露出旁的來,金家這次回京可是高升。”
曹順抹了一把臉,苦笑道“若隻是姻親做陪客還罷了,奴才也不犯愁,可是奴才今兒才曉得,奴才家跟金家換帖了,給奴才三弟定了金家的幼女。”
“你家老三,就是十五阿哥身邊的那個?”九阿哥問道。
曹順無奈地點點頭道“奴才父親還在三等侍衛上混著,跟金家並不匹配,要不是老三,他們家也瞧不上。”
九阿哥覺得牙疼,道“你父親這是什麼眼光啊?曹頎既做了皇子伴讀,日後的前程錯不了,著急定什麼親?”
他見過曹頎,比十五阿哥年長幾歲,跟訥爾蘇差不多,離成丁還早著。
曹順歎氣道“是金家先提的,奴才父親、母親還以為高攀了,自是立時應了。”
九阿哥想了想,道“彆愁了,定親就定親吧,他們家也就三、五個月的事了,到時候婚約自然不作數。”
曹順道“要是如九爺說的,奴才就不犯愁了,曹家豐潤族人耕讀傳家,奴才大伯在江南也與士林往來交好,怕是不好背負這背信棄義之名。”
九阿哥看了曹順一眼,道“你想多了,要是金家家道中落,你家婚事生變是背信棄義;可若是金家成了罪臣,你們家還堅持婚約,那是腦子有病,曹織造是明白人,不會讓你父親犯蠢的……”
曹家是皇父心腹,好惡自然都以皇父心意為主,這富貴才能長久。
要是失了本分,那好日子也到頭了。
好名聲是重要,可分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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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7月29日中午12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