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和嬪這一女,是皇十八女。
落地即殤。
看著已經沒有了呼吸的皇女,收生姥姥也都安靜了。
薑老太醫,先看皇女。
胎兒養的太大了,皇女是憋死的。
對皇女來說,這也是福氣了。
要不然這種孩子,就算強留下了,也有不足。
隨後,他給和嬪請了脈。
隻是卸力昏厥了,另外有些氣血虧虛,其他還好。
白嬤嬤看著太子妃。
太子妃看著碩大的嬰兒,曉得這不是稀裡糊塗的時候。
她望向門口候著的承乾宮一個首領太監,道“叫人封存膳房,當差的仆婦也儘數拘押!”
那兩個太監心裡“咯噔”一下,卻不敢說什麼,聽了吩咐下去預備了。
太子妃又望向另一個首領太監,道“報內務府,請九阿哥安排慎刑司訊問此事。”
那人也應聲下去。
白嬤嬤在旁,察覺出不對勁兒。
她專門過來,送了人參後也沒有離開,是得了太後的囑咐。
太後這樣安排的用意,就是幫太子妃做個見證。
這是防著有個萬一,太子妃會挨埋怨。
難道,這其中真有不對勁?
太子妃就低聲說了和嬪昨晚交代的話,承乾宮的膳房出了問題。
白嬤嬤聽了,變了臉色。
這宮中入口的東西,還能讓人動了手腳,太可怕了。
要是有人謀算皇上或太後,那要出大事……
太子妃歎了口氣道“皇祖母那邊,估計還等著消息,嬤嬤代我稟告吧,我在這裡再看一看……”
白嬤嬤看著太子妃眼下烏青,想著她在這裡坐鎮了八、九個時辰,也是不容易,道“那老奴回去稟告。”
承乾宮到內務府的距離不遠不近。
眼見著快中午了,九阿哥也得了消息,曉得皇子福晉們都家去了,正猶豫著要不要走。
原本今天他可以不來的,就是因為舒舒要入宮請安,夫妻兩個早上才一起出來。
九阿哥手中拿了懷表,看了又合,合了又開了,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從昨天傍晚開始算,承乾宮那邊可是九個時辰了。
大過節的,太後都沒有留孫媳婦說話,這瞧著不大好。
等到承乾宮總管太監來了,說了皇女殤了之事,九阿哥隻能歎了口氣。
不過慎刑司……
九阿哥覺得頭皮發麻,立時吩咐筆帖式往慎刑司叫人。
少一時,慎刑司郎中就到了,跟著承乾宮首領太監離開。
承乾宮是在東六宮,九阿哥這個成年皇子不好涉足,不過他也沒有單交給慎刑司,又叫人去會計司喊了董殿邦過來。
“承乾宮官女子、太監服侍主子,多有不當之處,抽調人選,送承乾宮備用。”
九阿哥吩咐道。
雖說每年小選是年初,可是小選進來的官女子,也不是都分派下去的,還有些留著學規矩備用。…
九阿哥說的就是這些人選。
承乾宮膳房既出了問題,嫌疑人就不單單是灶上人。
所有有機會出入膳房的人,都有嫌疑。
整個承乾宮都要犁一遍。
董殿邦也躬身接了吩咐。
十二阿哥在旁聽著,心情也頗為沉重。
上一次宮裡有皇子皇女殤亡,還是三十六年的時候。
等到董殿邦離開,九阿哥看見十二阿哥的表情,道“彆苦大仇深的,小兒難養,說的就是這個了,在肚子裡懷滿十個月不容易,出生也是生死關,等到生下來後,也跟眼珠子似的,要看顧好了。”
十二阿哥道“汗阿瑪要惱了。”
九阿哥點頭道“這還用說麼?”
誰都曉得和嬪的分量,即便不算是禦前第一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一胎,又是寄予厚望。
懷上以後,承乾宮的日用就按妃位支用了,預備的皇子皇女新生賞賜,也是專門提了一句,按照妃位來。
結果生是生了,沒有立住,而且還不是意外,而是人禍。
這個誰受得了?
九阿哥心裡犯嘀咕,小聲問十二阿哥道“真是奇了怪了,一個奶娃娃礙著誰了,還值當算計一回?”
十二阿哥抿著嘴,要是有人想要“去母留子”,那嫌疑人就是無子的幾位主位;要是有人嫉恨和嬪的寵愛,那就是受寵的幾位;要是有人看到禦前對皇幼子的看重,那王貴人也有嫌疑。
或許以上緣故都不是,就是包衣妃嬪見不得非包衣的嬪妃立起來。
九阿哥見他不吭聲,道“是不是你也迷糊著?哎,壞人有九分錯,和嬪也有一分,這宮裡人多手雜的,再防備都是應該的,怎麼還會著了道?況且還有七嫂的前車之鑒,早該曉得吃多了不利於生產,還不早先減重……”
他跟和嬪隻見過兩麵,也話也沒有說過,自是沒有什麼交情,眼下就是覺得為母則強,要是和嬪自己防備齊全,也不會叫人鑽了空子。
他說完這些,也覺得沒意思起來。
最壞的,還是幕後黑手。殘害皇家血脈,這與謀反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