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寧壽宮,不見舒舒,太後也想到遇喜上去,開口問宜妃,結果才曉得是九阿哥病了。
宜妃跟五福晉都默契地沒有提五阿哥。
太後聽說是昨天南苑吹風了,卻不放心了,問五福晉道“那老五呢?也遭罪了啊,昨兒喝了薑湯沒有,今早去理藩院了麼?”五福晉這回不好瞞著了,道“喝了薑湯,不過早起也有些頭疼,打發人告了假。”
太後聽了,更不放心了。
今日妃嬪請安,她也沒有說什麼,隻關心了一下恢複請安的和嬪,又跟惠妃問了兩句十九阿哥在兆祥所的情形,就叫眾人散了。
等到大家要走,她就留下了五福晉,而後吩咐白嬤嬤道“去拿兩包紅糖,兩包甘草片……”…
白嬤嬤應聲下去取了。
太後吩咐五福晉道“一份給九阿哥,一份給老五,不咳嗽的話,直接紅糖燉老薑就行;要是開始咳嗽了,就再加上甘草片……老五怕苦,不愛吃藥,這個方子發汗最好,小時候也用過的,這兩年老五也不怎麼愛著涼,忘了跟你交代了……”
五福晉記下,接了東西,才從寧壽宮出來。
因要跑腿,出了神武門後,她就先往九皇子府來了。
舒舒與九阿哥才起來,正用早飯。
用的都是清淡的,白米粥、金銀小饅頭,兩道菜,糖醋白菜跟蒸雞腿肉。
聽說五福晉來了,舒舒就起身,戴了口罩,披了一口鐘的鬥篷到前院來。
五福晉在前頭客廳裡坐著,見舒舒這樣打扮,道“你這是也不舒坦?我該留下東西直接走的,倒折騰你出來一趟……”
舒舒也不往她身邊去,直在她對麵坐了,道“我沒事兒,是怕從我們爺那過了病氣,這才離嫂子遠些,也不曉得這茬風寒過人不過人,還是預防著好。”
舒舒覺得這個應該就是凍的,可是以防萬一,還是小心為上。
五福晉說明了來意,也提了紅糖跟甘草片的吃法。
舒舒道“皇祖母慈愛,我怎麼沒想起這個方子,這個方子平日也能喝。”
五福晉沒有久留,送了東西就要走。
舒舒道“正好昨兒蘇州運過來些橘子,還沒開始派送,五嫂直接帶回去。”
兩家至親,五福晉也不跟她客氣,道“那正好,五爺最愛吃橘子。”
等到周鬆帶人抬了一筐橘子,五福晉傻眼,道“怎麼這老些?”
她以為是三兩斤,畢竟是那邊來的鮮果,不是京城本地的,價格也不便宜,市麵上也少見。
舒舒道“正好蘇州織造有官船要入京,船上有富裕地方,就叫多裝了些。”
這樣的筐,有百十來筐。
橘子筐就直接在五福晉的馬車後頭綁了,為了防止凍壞,上頭還蓋了兩層草席。
這是季家孝敬的蘇州西山那個茶園裡出產的,那裡除了種茶,就是還有幾十畝的橘園。
橘子十月初開始熟,而後直接摘下裝船,所以看起來還十分新鮮。
一年也就這一回,再有半個月,運河快結冰了,山東到直隸這一段運河要停航了。
三大織造府的官船,都要在那之前進京。
這也算是皇子府自己的產出了,本該先孝敬宮裡,再往四下派送。
如今九阿哥病著,倒是不好張羅了,要延緩幾日。
等到舒舒回了正房,就見九阿哥早撂下筷子,正等她回來一起吃。
“五嫂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是娘娘有什麼吩咐?”
九阿哥問道。
舒舒搖頭道“是給皇祖母跑腿的,太後給拿了紅糖跟甘草片,這兩樣熬薑湯也治感冒咳嗽。”…
九阿哥搖頭道“肚子裡都是水,我要緩緩再喝。”
舒舒道“不愛喝薑湯,爺就多喝白開水,多更衣幾次,或是發發汗,身上高熱就能消了。
九阿哥看著她道“白水沒味道,爺不愛喝。”
舒舒道“那一屋子的橘子,還等著爺四下送呢,爺快好起來吧!”
九阿哥聽了,立時來了精神,道“也是,這府裡離了爺怎麼辦,爺可是頂門立戶的!”
主要是禦前跟都統府,他要親自送。
這孝敬到了,人也得到了,否則印象不深刻。
其他親戚家,倒是無所謂了……
南苑,行宮。
康熙正在看趙昌的折子。
趙昌的折子,主要是宮裡的消息與各王府、皇子府的消息。
看到九阿哥病了傳太醫,康熙就皺眉,看了後頭抄錄的脈案,眉頭才舒展過來。
就是風寒感冒,鼻塞頭痛,下了方子。
再看五阿哥也告假,卻沒有傳太醫,康熙輕哼了一聲。
隻看那一身肉膘就曉得五阿哥的身體有多結實了,這是趁機偷懶。
不過是往返南苑圍場到京城幾趟,怎麼就累著了?
也就這時候,能看出五阿哥與九阿哥是同胞兄弟。
等到看到八阿哥告假,康熙就重重地歎了口氣。
八貝勒府格格小產的消息,昨兒就傳到禦前。
他也為八阿哥著急,可是沒有想到八阿哥會打擊這麼大。
到底年歲在這裡,還看不開。
康熙早年子嗣也是不順,眼下倒是對八阿哥生出幾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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