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等到十二阿哥過來,九阿哥還是無精打采的模樣。
十二阿哥見狀,不由擔心道“要是九哥不放心內務府衙門,我今兒開始就是了,您還是好好歇歇。”
九阿哥擺擺手,道“沒事兒,已經好了。”
說著,他仔細打量了十二阿哥兩眼,道“瞧著你氣色也不錯。”
瞧著臉色紅潤,眼圈也不發青。
十二阿哥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幾日懈怠了,早睡晚起。”
九阿哥道“大冬天的,正是睡覺的好時候。”
沒等十二阿哥再問緣故,九阿哥自己就說了高衍中之事,道“就是覺得有些沒意思,內務府這一茬蛀蟲清理了,換了新的人家起來,跟老高似的,可人活在世,各種關係牽扯不斷,能清明五年十年,還能清明一輩子?本人清明,兒孫呢?十年以後,就是又一茬需要清理的蛀蟲罷了。”
不單內務府如此,勳貴大臣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十二阿哥有些不解,好好的操心這個做什麼。
九阿哥道“爺就是覺得他們汲汲營營的,最後也未必落好,那上進心好像沒什麼用;可要是混吃等死,日複一日的也無聊。”
十二阿哥頓了頓,道“能自己選麼?除非一直蜷在底下,隻要往上走一步,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選擇混吃等死,也要看旁人允許不允許。”
涉及權勢利益,就有紛爭。
就是他們做皇子的,想要逍遙自在,也是奢望。
九阿哥歎了口氣。
早先他不大喜歡皇父分權的做派,現下想想,分權實際上是保全。
類似高衍中這樣,看著有前程的,也不好真的放任。
總要讓他緊著弦兒,方能善始善終。
九阿哥沉默,將慎刑司那個議罪的折子遞給十二阿哥。
看到九人斬立決時,十二阿哥也怔住。
要知道,今年刑部衙門核校死刑犯卷宗,查清罪名屬實犯人六十三人,遞到禦前勾決時,也隻勾了四十七人。
另有十六人,發回再審。
結果內務府這裡,今年一年下來,處置了多少人了?
斬立決、絞立決的,加上這九人,今年就有二十來人。
十二阿哥擔心他不落忍,道“汗阿瑪尊嚴不容侵犯,這些人本就其罪當誅!”
九阿哥道“爺也沒覺得可惜,就是想著內務府這些愛鑽營的人,鑽營到最後子孫沒有好下場,也不知後悔不後悔!”
十二阿哥意外道“我還以為九哥會關切能籍沒多少銀子呢!”
九阿哥輕哼道“小瞧人了吧?這種小打小鬨的,有什麼惦記的,又不是勳貴大戶!”
這會兒功夫,門口就有人接了一句,道“勳貴大戶怎麼了?”
原來是五阿哥聽說九阿哥今日來衙門,過來探看,三阿哥見狀,也跟了過來。
九阿哥與十二阿哥本坐著說著,都起了。
十二阿哥已經將折子扣好。
等到兩位哥哥坐了,九阿哥掏了懷表,道“這不是正忙的時候,兩位哥哥怎麼有空過來?”
三阿哥端著茶杯,喝著桂花紅茶,指了五阿哥道“我本也打算中午來的,這不是有個心急的?”
九阿哥望向五阿哥。
五阿哥看著九阿哥道“大冷天,不好好在家養著,又出來折騰什麼?”
九阿哥道“這不是想著封印也沒多久了麼,悶著也無聊。”
見他精神還好,五阿哥才沒有再說什麼。
三阿哥興致勃勃道“廣儲司那案子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還有李家的乾係在裡頭?”
兩位阿哥都是跟著南巡過的,隨聖駕駐蹕蘇州織造府,對李煦也熟些。
那位是個人緣好的,在皇子麵前也不諂媚,讓人如沐春風。
九阿哥就如實說了李煦庶弟為司庫之事。
五阿哥聽著不大在意,三阿哥聽著卻摸著下巴道“看來這人愚笨些也沒有壞處,李煦那兩個弟弟都是糊塗人,牽扯進去這種要命的官司,也逃出生天,運氣還真不錯……”
五阿哥道“運氣好十幾個衙門就奔著有問題的地方補了?沾了一回官司不說,還沾第二回?”
三阿哥道“反正都傻乎乎的,看在李煦的麵上,汗阿瑪懶得計較罷了。”
兄弟兩個就是過來探看來了,閒話一刻鐘,就回南書房了。
九阿哥看著十二阿哥,道“本堂這些筆帖式,有沒有你用著順手的?還有個委署主事的缺空著。”
提拔上來,到時候委署主事,主事,郎中這樣升上來,可以用好些年。
十二阿哥搖頭道“沒留意過。”
九阿哥道“那好好看幾個月吧,到時候提個人上來。”
等到兄弟閒話完畢,十二阿哥照常處理公務,都圖過來了。
九阿哥道“汗阿瑪有旨意,就按照旨意處理吧……”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之前的猜測,不由的一陣惡心,道“關於逢四金車出入之事,是太監負責,是不是也抓了一些人?”
都圖也是一言難儘,道“首犯杖斃,從者發配景山後殿掃灑。”
金車出入,也有檢查規矩,隻是大家嫌棄惡心,檢查過程名存實亡,才出現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