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中間消沉了十來年,可是等到馬齊兄弟資曆年歲上來,也很厲害了。
除了襲爵的幼弟之外,其他兄弟三人都是禦前高官。
白果則道“那……往後就換了富察福晉入宮了?也挺好的,每次到了入宮的日子,福晉跟八福晉一起去西六宮,奴才都懸著心……”
白果是二所時的老人,自是見識過八福晉出宮之前的傲慢與無禮。
小椿沒有開口,隻是等到白果下去的時候,才小聲跟舒舒道“但凡有個阿哥,還有個盼頭,這……往後就不好說了……當年因為嫁妝,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大婚當天還給福晉添堵,行事不留半點餘地,也算是遭了報應……”
舒舒點頭道“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所以立身要正,做人可以損人利己,但是不能損人不利己。”
她也算是親自見證了,八阿哥夫婦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曆史上,這對有名的恩愛夫妻,如今沒有勞燕分飛,可也是差不多到了決絕的地步。
夫妻兩個誰也不無辜。
舒舒感覺很微妙。
真要說起來,這夫妻兩個的感情變化,也跟她這個蝴蝶翅膀有些關係。
男人需要被崇拜的感覺,尤其是出身有瑕疵的男人更需要。
當年八福晉眼中,八阿哥那是千好萬好,九阿哥、十阿哥之流都是勾著八阿哥不上進的沒出息的弟弟。
八福晉在舒舒麵前驕狂,歸根結底就是將九阿哥跟十阿哥都當成了八阿哥的小跟班,自然而然的覺得舒舒也應該是如此,做個捧哏的小妯娌。
但是舒舒不理會她,還解綁了八九的關係,沒有出息的九阿哥也得了內務府的差事。
此消彼長,八阿哥的光環消失了,從禦前最體麵的皇子阿哥之一,成了屢屢被訓斥的皇子。
八福晉在宮裡生活,也明白什麼是子以母貴,在皇子中,八阿哥的身份比其他貴妃之子、妃之子差著一等。
濾鏡消失了。
八阿哥又是個敏感多思的。
這夫妻兩個走到今日下場,也不稀奇。
到了臘月二十,舒舒就穿著冬吉服,準備入宮了。
九阿哥不用去內務府,要去阿哥所,依舊是跟舒舒一起出來。
看到八貝勒府門口有馬車,他納悶道“那兩口子不是才禁足麼?怎麼還要入宮?”
舒舒就說了富察福晉得了宮牌之事。
九阿哥聽了皺眉,等到了上馬車,跟舒舒抱怨道“就算八貝勒府一年半載沒有人在外行走又如何?就是人情來往,還能耽擱什麼事兒不成?富察氏是側福晉,到時候十二阿哥見了,該怎麼待呢?”
舒舒白了他一眼,道“爺彆擔心了,打不上照麵。”
九阿哥道“爺說的不是今兒,是明天毓慶宮的初見禮。”
舒舒道“那沒法子了,這是宮裡的安排,應該是給安郡王府看的。”
也是絕了八福晉複出的心思。
尋常百姓人家,兒媳婦可以鬨騰一回兩回,可是皇家這裡,顯然康熙的容忍度越來越低了。
原諒了上一回,已經是給安郡王府與八阿哥體麵。
沒有第二回了。
想著這個在“九龍奪嫡”的曆史中,留了好幾筆的女子,舒舒垂下眼。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八福晉就此隱退,不摻和八阿哥外頭的事兒,往後應該不會落到挫骨揚灰的下場。
等到了神武門,四福晉、富察氏跟十福晉都下了馬車。
十福晉剛出月子,體態還豐盈,臉上燦爛依舊。
她是生母照顧月子,十阿哥又是個會哄人的,坐月子也沒有那麼難熬。
隻是除了舒舒之外,四福晉與十福晉還不曉得富察氏得了宮牌,對著富察氏的出現倒是都有些沉默。
富察氏的身份,也不好主動說明原因,就有些冷場。
等到舒舒跟九阿哥下了馬車,九阿哥又在,四福晉與十福晉也不好相問。
進了神武門,五福晉與七福晉已經到了。
九阿哥跟嫂子們見禮,就往阿哥所去了。
這回驚訝的又多了五福晉跟七福晉。
七福晉跟十福晉就帶了好奇,跟四福晉往東六宮去了。
五福晉這裡,看了富察氏身上的吉服一眼,沒有說什麼,招呼兩人往西六宮去。
到了阿哥所甬道口,十二福晉已經等著了。
“姐姐……”
她倒是沒有忍住,詫異出聲。
富察氏這才說了八福晉養病,自己得了宮牌之事。
姊妹兩個都是要往長春宮去的。
當著五福晉與舒舒,兩人也沒有說什麼。
到了翊坤宮門口,四人都止步,就此彆過。
進了翊坤宮,五福晉才道“八福晉病了?那咱們要不要過去探看?”
聽著很嚴重的樣子,都驚動了宮裡長輩。
舒舒道“回頭看大嫂那邊如何……”
五福晉點頭,道“好好的,怎麼就病的厲害,上回請安瞧著還是好好的?”
舒舒不曉得怎麼說了。
八福晉養病就是官方交代,她要是說彆的,倒像是搬弄口舌是非。
舒舒有些想念七福晉了。
七福晉消息靈通,愛說八卦,不過嘴巴也嚴,是個能聊天的小夥伴。
五福晉這裡,就不大適合那樣了……
下一更10月25日中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