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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正規 “彆扭家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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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喆與林風一路狂奔到了幕府,發現幕府裡麵也正在忙碌,趙霽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麵,斷斷續續地說“人、人還沒到呢”

蘇喆拉住一個抱著一疊白色布料的小護衛問“這是要乾什麼”

小護衛很實在地說“準備把這些彩飾遮一遮。”

趙霽見縫插針“不是劉相公過世麼姥說,劉相公對整個安南都有恩情的,識字歌既是他所作,就算是這許多人的老師。下令換素服了,府裡正在準備祭桌,又讓巫大娘撥錢往寺觀裡做兩天道場。說,雖不大辦,禮數是要到的。要不是這樣,客人還沒到,我怎麼就能先知道的呢”

蘇喆道“姥在府裡還是廟裡”

“府裡。”

蘇喆道“我去找她”

“你要乾什麼”趙蘇的聲音冷不丁地從後麵冒了出來,在他的身後,祝煉等人也跟了過來人。這些人初入京師,祝纓也都曾設法讓他們見王、劉諸人以抬身價,好在京城過得稍稍舒適些,聽到噩耗,也都無心繼續議事,一窩蜂地跟了過來。

蘇喆道“去迎一迎,我想,既然有人來,保不齊會有女眷呢我去也方便。”

林風道“我也去吧。”

祝煉道“彆堵在這裡了,同去。”

幾人一邊走,一邊把身上彩飾摘下來往袖子、腰包裡揣,趕到祝纓麵前的時候,已經比較素淨了。

祝纓正在書房,她已換了一身素服,頭上一根銀簪,一邊胡師姐腰間係了根白色的腰帶,她的兩個新徒弟則穿上了白色的布坎肩。

祝纓在看信,抬頭問道“怎麼都過來了剛才乾什麼去了找不到人。”

趙蘇道“我們分散各地,見麵不易,想在離開前聚一聚。不想又聽到噩耗,如今想多留兩天,見一見劉相公的後人再回去。相公天下文宗,家學想必也不差,若有脾氣相投的世兄世侄,也想請他到梧州講學呢。”

祝重華對劉鬆年了解不多,隻聽到說這家人能當老師便也搶著說“我們那兒也是要的”

祝纓道“我還要人呢”

劉家人還沒到,幕府裡已經爭上了。蘇喆覷了個空兒,對祝纓道“姥,我想去迎一迎。”林風也說要去,祝煉道“還有我”

祝纓道“來的是幾個姑娘,你們兩個湊什麼熱鬨小妹,你去。”

“哎”蘇喆高興裡透著點兒驚訝,劉鬆年把自家女眷送到安南,那男丁呢為什麼是這樣的安排

祝纓又指著祝煉說“你不用去,讓你媳婦兒同小妹一起去。”

“是。”

林風要說話,祝纓道“你媳婦兒家裡有孩子要照看,不必走遠,等人到了,先住到府,她再來與她們相見也不遲。重華也是,人家家裡才有喪事,在我這兒爭人吵鬨就罷了,她們過來,先不許吵到人家麵前。到了個生地方,得讓人緩一緩。小妹,多帶些人,她們了帶了不少東西。”

“是。”

“好啦,都去換身兒衣裳吧。”

“是。”

蘇喆先問了來的有多少人,再去點了人馬,再換一身衣服,然後去找何月明。

何月明已經換了一身月白衣裙,頭飾也除了,正在與杜大姐一起布置劉家姑娘的住所。祝纓沒讓人住客館,帶著孝,去哪兒都不方便。又有祭祀之類,還是在幕府裡方便,一應費用祝纓就給出了。

來的是三個姑娘,一個是劉鬆年的小孫女兒,另兩個是她的曾孫女。她們年紀相仿二十上下,湊在一起居住也互相有個照應。三人各帶一個丫鬟,又有一個婆子,此外又有一個男管家、一個女管家,六個男家丁。

何月明道“到底是大戶人家。”

蘇喆道“劉相公這在京城算節儉的啦。杜大姐,這兒得先交給你了,她得跟我一同去接人。”

杜大姐道“放心,都交給我。”

蘇喆又讓何月明去收拾行李,何月明道“從這兒到北關才幾天的路再收拾行李,再出發,人都該到家門口啦,我去換身衣裳,咱們走就是了。”

兩人匆匆整束完畢,沿著驛路往前去迎接。她們也不擔心接不到人,馬跑了一天,天黑之後就在一處驛站裡遇到了剛剛住下的劉家姑娘。人很好認,戴孝,普遍比安南人略高一點,女孩子都很白皙,是嬌貴養大的閨秀模樣。

蘇喆一眼就看到她們周圍幾個穿著號衣的女兵那就沒跑了就是她們

蘇喆在京城時也沒見過她們,但憑孝服以及女兵就能認個七七八八了。她先與女兵的什長相認,再由這什長向劉家姑娘們介紹她。

果然,來的就是劉家姑娘們。

為首的一個自稱叫劉遨,是另外兩個姑娘的小姑姑,另兩個姑娘一個叫劉昆,一個叫劉衍,是堂姐妹。劉遨初見女什長已微一驚,見到蘇喆,再聽說何月明也在州學裡做博士,眼睛變亮了一點,與兩個侄女對望了一眼。

蘇喆是她們祖父的“故吏”,也算是自己人,祝煉的名字她們也是知道的,說話也比在北關的時候輕鬆了一點。劉遨猶豫了一下,倒不好稱呼蘇喆為“世兄”,轉稱其為“阿姊”,請入房裡坐下。

蘇喆與她攜手進房,見裡麵竟堆放了不少箱籠,便說“這也太狹窄了,我找人換間屋寬敞屋子。你帶的東西,我另找一處安全的庫房給你放置,再派兵守著,再不會丟的。”

劉遨道“使不得我這些箱籠,是阿翁讓我帶過來的書籍,無論我到哪兒,都是要放到自己房裡的。直到見到節帥。”

“哦原來如此”蘇喆聽到有新書籍,也有些興奮,“那好,就再委屈一晚,明天到了府裡就能安心了。府裡給大夥兒準備了兩處院子,都在幕府裡,一個給你們姑姪居住,旁邊一處是女仆居住、放行李、小廚房,男外另在外麵有住處,你看如何有什麼要求現在就提,府裡連夜改。”

劉遨忙推辭道“這樣就很好,實在是勞煩節帥了,我們姑姪並非挑剔之人,節帥肯收留,已是感激不儘。”

“都是自己人,何必這麼講呢氣候還適應嗎路上辛苦麼”

劉遨道“還好。”

她們姑姪講話也都斯斯文文的,劉遨最沉穩,先問了祝纓好,再詢問了一下幕府裡都有什麼人,祖父當年“故吏”們都過得如何之類。又說希望可以拜祭一下張仙姑和祝大。

劉昆聲音帶點軟糯,脾氣很好的樣子,細心地詢問在安南生活的細節。氣候,什麼季節穿什麼樣的衣服,常見的病症有哪些之類的。

劉衍話最少,隻問了一句“可方便拜祭亡人不”

蘇喆耐心地道“那當然可以,從收到消息起,姥就換了素服了,闔府上下都穿素,整個安南,凡識字的人,都要悼念老相公的。又做道場,咱們回到幕府,法事恐怕沒做完哩。”

幾人又驚又喜,劉遨道“這有些超過啦。”

何月明道“姥覺得對的,就會做,隻要她說做得,那就不算超過。我才隨父親到安南的時候,也常覺得這也有些超過,那也有些不妥。後來也就習慣啦,我們舍棄那麼多的東西來到安南,不就是因為它的超過麼”

劉昆好奇地問道“夫人也是遷居安南的麼”

“對呀來了有幾年了。剛來的時候,生活上是有些不適應的地方,也會有些誤會。我會陪你們住幾天,有什麼困惑的事情隻管問我。”

劉遨心道一個是故吏,一個是外鄉人,這二人的安排實是妥貼。怪道都說祝子璋做事周到。

劉衍還是揪著之前的問題“不是阿翁,是我姐姐。”

劉遨與劉昆都往她身上看,劉衍又加了一句“還沒完婚的,府裡忌諱這個不”

“啊”何月明說。未婚女子死了,是有各種忌諱的,具體要因地方而異。有些是不能入祖墳,有些是不會提。當然也有不大忌諱的,但是沒有直係的後代,總是會有低人一等的感覺。此外,一般也不在家裡擺靈牌,喪事辦完了,到了一定的時間,貴族之家有家廟,往那兒擺,普通人家把靈牌一燒就完事兒了,所以三代之後記不得祖宗名字也是正常的。

“咦”蘇喆想了一下才想明白,“哦咱們這兒百無禁忌府裡姑姑常年祭著她亡夫與故去的婆婆呢。”

劉衍舒了一口氣“那我就沒彆的事了。”

劉遨道“那她與婆母相處得一定很好。”

“是啊。”

何月明問劉衍“人是怎麼沒的祭品可有什麼講究不有難處隻管說。”

劉遨歎了口氣“哪有什麼講究差不多就得,她活著的時候對這些也不挑剔的,我們帶她到這裡來,她也應該能夠安息了吧。”

見她們不願多說,何、蘇二人也不強問,叮囑她們早些休息便離開了。

原本預計著一天能回的,但是三個大家閨秀帶著許多的行李,細軟雖不多,書籍卻是重而嬌貴的,走得並不快。路上花了兩天時間才到西州,進西州城的時候日已偏西。

蘇喆湊近了馬車道“現在正是豐收慶,明年這個時候你們就能看到有多麼熱鬨了。”

劉遨撩開簾子往外看,隻見雖是傍晚,街上的人仍然不少,這多人身上都帶點兒白。最常見的是腰裡係根白腰帶,也有往胳膊上紮條白手巾的,穿素色衣服的也有幾個。他們的服飾也各具特色,看得人眼花繚亂。

到了幕府,蘇喆、何月明先進去,裡麵很快又出來幾個穿號衣的雜役模樣的人。為首的一個婦人道“請進吧。男仆請走那邊,女仆跟我來,行李我們有人接手。”

蘇喆又跑了出來,帶她們去見祝纓。

姑姪三人打量著這處府邸,暗下了結論好生氣派。

又看這府裡,往來有許多女子,男女雜處也都大大方方。一個小姑娘劈哩叭啦一套話,劉遨還沒聽清,對麵男子也回了一套話,兩人你來我往幾句,再交換公文,乾淨利落。

蘇喆道“哎,他們倆是同族,講的是家鄉話,我們這兒官話說得好的人不太多。這邊來。”

劉遨更加留意,過往的人有穿白坎肩的,也有係白腰帶的,白衣之下他們的衣服也有區彆,顏色、佩飾等,劉遨漸漸看出了其中等級不同,約摸也與朝廷相仿,黑、藍二色最低,青、綠次之,紅衣較少,紫衫她們暫時還沒看到。這些人有男有女,看到她們略問一聲“這是劉相公家人”

得肯定的答案之後,便正色對她們拱手作揖。劉遨幾人家教頗佳,現在也有點手忙腳亂此間女子也對她們抱拳作揖,她們是該怎麼回

又,她們早聽說安南是有女官的,但山高路遠,又恐以訛傳訛,怕不真實,又或者像獄丞、獄卒那樣的冷碟蘿卜雕花。到了幕府一看,才算放下心來與傳說中的一樣,我們倒不用太怕到了安南生活受氣了。

祝纓在大廳裡正式見的她們,祝纓也沒見過她們,這三個姑娘沒一個長得像劉鬆年的,然而神態之間一點點矜持傲氣卻又出奇地像,不由莞爾。

三人也在看她,她們隻在傳聞中聽說過這位傳奇人物,中原大地至今還有書生拚了命的罵她胡來。但看起來這些酸話對她沒什麼影響,她依舊神采奕奕,鬢邊幾絲銀發沒有在彆人身上那樣顯得淒涼滄桑,反而襯得她更加有氣勢了。

劉遨將祝纓看完,心道與阿翁不同,但也不失宰相氣度。

劉昆則看著祝纓腰間的佩刀,心道果然是出將入相的人物。

劉衍看祝纓身形頎長,沒怎麼發力就從椅子上彈起身,手住刀柄上一按,手指修長手背泛起青色的血管,心道這才是有力的人啊

蘇喆、何月明作了介紹,三人齊齊上前一福,口稱拜見“節帥”。祝纓扶了一下為首的劉遨,何、蘇二人一左一右扶起了兩姐妹。祝纓道“都這麼大啦。劉先生在世的時候不大愛說家務事,我們也便不好多問,是他讓你們來的嗎你們的父母也同意了嗎”

劉遨道“父兄雖有異議,我們都是阿翁安排的,否則沒有這順利。這是阿翁的信。”

這一路上她都沒有露出一丁點兒意思,現在卻拿出了一疊厚厚的信來,蘇喆心道是個能乾事的人啊。

祝纓接信,劉遨又說“奉命帶來一些書籍,這是單子。”

祝纓也接了,先不看信,說“你們遠道而來,舉目無親,且在我這裡住下。有什麼事,等你們休息好了再說。讓她們帶你們去安置,你們的仆人我要見一見,聽一聽他們有沒有話要說。”

劉遨想了一下,道“都聽您的安排。”

何月明和蘇喆便領她們去後院,一路介紹哪裡是前、哪裡是後,後院住什麼人。花姐等人在學校沒回來,祝彤、林戈有差事,後院安靜極了。

祝纓身邊也很安靜,她轉到簽押房去先召來了姑娘們帶的仆人頭兒,先問劉鬆年有無交代。

男管事道“相公命我們護送小娘子來訪親,有手令,也有給門生的書信,走官道、住驛館,很安全。”

女管事道“相公吩咐,到了安南聽祝相公的安排,彆的不用管。”

祝纓道“既然如此,你們就暫算我這府裡的人了,以後如果你們小娘子要分府,你們還依她們居住。眼下你們的月錢,都掛在幕府,與我府裡的人一樣。”

二人磕了頭,祝纓擺擺手,盯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嘀咕一聲“老狐狸。”

摸出信來拆看。

劉鬆年的信寫得很厚,看字跡是他的親筆。開頭一句你在安南事兒乾得挺大,我並不意外祝纓能做出這樣的事業,但你是個女子這個事,我是沒料到的。仔細想想,竟是我拘泥了,古往今來,多少出身寒微的人成就大業,既然奴隸可以、寒士可以,女人的智力又不低下,那當然也可以。

不過以女子之身做下這樣的事業,你的大業是有很大的缺陷的,最大的問題是生存和延續。如果你有資質像你的親生兒子,那當我沒說,如果沒有,就一定要小心了。需要慎重地選擇繼承人,否則,你就瞅瞅禦座上坐的那些蠢貨吧

要選擇一個可以延續你的誌向和事業的人,不然,你死後沒多久,安南或許在,你的事業一定會變樣,你自己的身後名我估計你也不在乎,你身後會不會被人把墳給鏟了都不好說。這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你現在是據守安南不出,即使通了驛路,我看你也是為了“偷師”而不是效忠朝廷。敢在大殿上直接說自己是女人,你必有彆樣的反骨。但是安南的實力不足以支撐你現在去逐鹿天下,選擇守勢是對的。安南雖然偏僻貧瘠,但對你反而是件好事,它易守難攻,保你安全是沒問題的。

守,不止是因為兵馬糧草人口,還有禮儀製度,你應該也很頭疼吧這是很正常的,因為自從製禮作樂開始,每一代人都會積累一點如何維係這套製度的經驗,日積月累,你要麵對的是千百年來經過實踐檢驗的可行的經驗。相反,反抗的經驗,有一點苗頭就會被打斷,很難積累。

你的那套允許女子做官的製度,很容易就會被千百年積累的潮水一個大浪打沒了。延續,你得從根子上開始,不要隻盯著“女戶”,朝廷也有女戶啊,可你看,她一旦有了兒子,戶主就變成她兒子了,沒用的。為什麼因為製度鼓勵男子做戶主,女戶受歧視。

你得用一套新的,代替之前那套舊的。

血緣還是得講,但要從把女兒排斥在外,變成把有能力的女兒包含在內。你得定律,確定女兒如果能乾,就讓她繼承家業,生的孩子也算是這一家的,不能辛辛苦苦給外姓人養孩子。得把“這個家沒女兒的份兒”變成“這個家女兒有份”。讓她有機會與男人做一樣的事,受一樣的懲獎。到時候會變成有能力的留家裡,廢物點心去聯姻。但是我覺得問題不大。

所以,我看你還得把官民等級給立起來,不要想著拔苗助長,這個道理我想你是懂的,畢竟你是做了丞相才說自己是女人,沒有進考場的時候就說自己是女人還非要考試。

女子體力多半不如男子,田間勞作、服兵役等出力的還是男子,非要“勞力者”接受這個,在民間很難的,民間是生兒子多才不會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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