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完了_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沒_思兔閱讀 

第26章 完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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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明,城內的人們早早地起床趕生活。稍有餘財的人家會點盞燈照亮,窮困些的就乾脆摸黑起身去燒火做飯。

祝三和張仙姑都起得很早,祝三是盤算著早起去衙門附近探聽點消息,張仙姑與她睡同一張床上,祝三一起,她也就醒了。

張仙姑道“起那麼早做甚”

祝三道“我去聽聽信兒。”

張仙姑也爬了起來“我與你一同去。”

祝三沒有拒絕,現在這個情況,母女倆還是一起行動比較好。兩人匆匆吃了早飯,兩人又等了一會兒,天徹底亮了才動身。張仙姑臨出門才發現眼睛沒蒙,掏了半天才掏出黑布蒙了。祝三這回沒有擔擔子,隨身了點錢,將門鎖了,母女倆一同往衙門那裡走去。

越走,路上的人越多。祝三聽了聽路人交談,仿佛是在說衙門有事兒要宣布。祝三與張仙姑對視,扭頭見到了張仙姑眼上的黑布,抬手將她的臉撥正,扶著她的胳膊一同去衙前。她們到得不算早,靠前的位置已經有人了,祝三也不大敢往前麵擠,怕萬一被認了出來,於是扯著一個身邊的人問道“這位老兄,出什麼事了”

那人三十來歲,見個十來歲的毛孩子管他叫老兄,有點好笑地說“不知道什麼事就過來瞧熱鬨了”

“你這麼說是知道了趁還沒開始,說一說麼”

這位老兄倒是個爽快人,道“今早,城門封了,城上說,昨天又新來了個欽差,連夜把陳家的案子弄明白了嘿可真厲害哈今天要判哩你瞧這兒,各街口都站著人呢,就是為了這個事兒。聖上派這兩位欽差來,真是各有各的好處”

說到這裡他就不爽快了,笑出一個“你懂得”的眼神。祝三想了想鐘欽差,那一位乾的什麼事兒呢哦,把於平他們狠狠整治了一番。那倒是容易叫人喜歡的,如果她沒有被送來送去的話,估計也會覺得鐘欽差是個純純的好人。

爽快老兄說完,鑼聲響起,有人說“欽差出來了”

祝三個子還矮,張仙姑個頭也不高,虧得衙前搭了個臨時的台子,鄭熹與沈瑛都往台上坐了,祝三才看著了這兩個人,果然,她之前沒猜錯,這鄭熹就是鄭七,那個副使沈瑛也與昨晚在暗處窺見的一樣。

張仙姑緊緊地抓住了女兒的手,她說了許多次“救不了就不救了”,事到臨頭卻依然希望丈夫無事的。

鄭熹與沈瑛互相謙讓了一下,先由黃先生上前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欽差正使,那位是副使,是奉了皇命來審理陳府的案子的。然後才是很白話地講“知道府裡傳得有鼻子有眼,什麼咒人之類,人人心不安欽差大人體恤咱們,將案子審明斷清,好叫大家放心過活”

聽的人都叫好。

年輕好看的欽差,連夜來、連夜弄清了案子,大清早給城門一關,就要結案多麼的痛快這兩個月來大家也確實有點提心吊膽,陳府附近原本是住家頗多的地方,現在都沒幾個人住了一時弄清爽,那可真是太好了

黃先生等叫好了持續了一陣兒,才又雙手下壓“靜一靜”差役敲響銅鑼,場麵安靜了。祝三的心也提起來了,她是猜到了鄭七可能是欽差,所以賭了一把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鄭七,且將物證留了下來。鄭七信不信、信幾分,信了之後又會怎麼判,她也不太確定。

鄭熹沒有自己扯著嗓子喊,而是自己說一句,由金良等人以及差役們大聲喊出去。

鄭熹的宣判乃是查實,這是一起盜墓的案子,並非詛咒的案子,詛咒之事隻是障眼法。

陳蔚是詛咒的主謀,但是他沒有親自實施詛咒且無人因詛咒而傷亡,盜墓案他並不知情,但盜墓案因他的歹心而起,所以要押回京城複審後宣判。

京城來的“妖道”是個團夥,詛咒案是從犯,但是沒有人傷亡,隻能算未遂,盜墓案就是他們乾的,開棺見屍,依律是死刑,這個死刑要押到京城去複述後再執行。

本地神棍們,並沒有成團夥,隻是臨時被招募,兩樁案子他們是不知情,但是客觀上也參與其中了,又不能及時發現首告,罰,還是要罰的。每人按照參與的程度不同,打板子,打完了,把做中人的老道也帶上京做證人,其他人就地開釋。

羈押的本地神棍的家屬們,也一並開釋,讓他們同自己的親人一同回家。

然後又展示了一下部分贓物,以示自己說的是實情。然後把贓物裝箱,貼上封皮,運回京城。等案子斷下來之後,發還陳家。

從他說第一句開始,議論的聲音就沒有斷過,需要差役們不停地敲鑼才能維持秩序。因為這個案子的走向太過離奇了市井閒談確實好講些富貴人家的秘聞,一個詛咒親兄就可以講很久了,不想其中竟還有這樣的隱情,還是盜墓哎

有道德的人譴責陳二公子不顧人倫,愛熱鬨的猜著裡麵還有沒有隱情,算是為緊張的生活添了一點娛樂。

人們一陣陣的說“青天”,誇讚鄭熹斷得明白,乾得漂亮。

陳萌哭倒在兩位欽差麵前。

張仙姑死死拽著女兒的袖子,低聲說“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祝三答應著,說“咱們也得收拾收拾,準備接爹回家養傷。”

“哎。”

本地神棍挨的板子多少不等,德高望重那位中人,判了四十,最輕的也有二十的,朱神漢也從中分到了三十大板。他們之前已經挨過多少不等的板子了,運氣好的隻挨過一頓輕的,運氣差點挨得多些,總體比京城的“妖道”們好不少。朱神漢一直就是個普通人,運氣也很普通,從頭到尾,他既沒有能不挨打,也不是挨得最多最重的。

中不溜混著。

到現在,能放走已是萬幸了這些神棍多少能猜到一些,找他們的,平常能有什麼事一是祈福包括求子,二是消災,三就是害人唄。三分之一的概率,是吧不過大家都有誌一同地喊冤,反正也確實沒人直接找到他們讓他們作法害人。

人人心裡都下個決心下回一定不這麼乾了,必得弄個明白再乾

張仙姑裝瞎,看不著什麼樣子,祝三卻有盤算,這一頓打下來還有點時間,她拽著張仙姑離開了人群。張仙姑道“你怎麼走了咱們等他挨完了打,架他回去”

祝三道“扒了衣服打,且得打一陣兒呢,趕緊的,趁這會兒去藥鋪買點棒瘡藥晚了再漲價還有,接回來睡哪兒呢咱們仨擠一張床也擠不下呀腿腳快著些,辦完這些再來接人也來得及頂好能弄個板車推他回去。”

張仙姑是個麻利的人,聽祝三一說就知道這樣最好,聽兩邊人聲少了,知道轉入小巷,一把將臉上的黑布扯下“行了,接到你爹,我也不用再這麼裝了”裝瞎是為了改裝,怕被官府拿了。現在還怕什麼

一邊走一邊罵“既然與咱們沒乾係,頭先拿咱們乾嘛”

祝三此時心情還好,解釋道“怕是幾夥人神仙打架呢府衙、鐘欽差,現在這個鄭欽差,一人一個主意。”

張仙姑又誇了鄭熹幾句“後頭這個欽差好又不多事,又明白事理回來給他上炷香要是能少打那個老東西幾板子就好了”時至今日,能打個幾板子之後放人,在她這裡就是個好人了。

祝三道“到了。”

她識得道路,找了兩家藥鋪,才買齊藥材。除了棒瘡藥,又買了點去火的藥,藥鋪裡幾乎沒人,連郎中都去看熱鬨了,隻留個小學徒看門。還問她們“不等師父回來把把脈嗎你們什麼症候呀”

張仙姑道“挨了打,上火。”要不是朱神漢這一頓板子挨得不少,且附近不熟,她甚至想省點去火藥材的錢,自己出去隨便挖一點了。

神棍家麼,簡單的藥理也略懂一點,不過比起藥鋪正經的君臣調和的藥方,那是萬萬不如的。

祝三又問藥鋪有沒有什麼破爛門板之類,得到了扇底下爛了兩寸的爛門板,又付了十文錢。張仙姑問“你買這個做甚不如直接買柴”這玩兒當柴禾燒還要劈。祝三道“今晚我睡這個”她估摸著,朱神漢這一頓打挨完,怕是得養幾天才行,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離開這裡。

回來把藥和破門板往租來的房子裡一扔,再跑去衙門前接人。祝三留意著,圍觀衙門前判罰行刑的人群外圍,有不少板車,上麵站滿了看熱鬨的人。祝三揀了一輛看著比較新的,問這是誰的。向這人講定,等看完了熱鬨,用他的板車一陣兒,付他二十文錢。

於是他和張仙姑也就得到了站到板車上的資格。

那邊板子也打得差不多了,朱神漢已經挨完了,被扔到一邊,身上胡亂蓋了件衣服。那位德高望重還在挨打,不過也不差幾板子了。祝三估摸著,再過一陣兒,全部打完,鄭熹等人再說幾句場麵話,也這事兒也就結束了。然後把朱神漢拖回養傷,趁他養傷的時間重新規劃一下以後的生活。

她這兒想得很好,不料情勢突變

眼見得所有人的板子都打完,鄭熹說了幾句以後要遵紀守法的場麵話,下令把關押的神棍家屬們押過來,一並開釋。然後又對沈瑛說“差不多啦,我有件事要他們本地的人去辦,不如將令外甥女的事兒叫他們一並尋來,他們地頭熟。他們辦著,咱們去看看知府的傷勢,探完病回來也許人就在你麵前了呢。令外甥女有什麼表記沒有”

沈瑛微有驚喜“還是七郎想得周到”

鄭熹正要客套幾句,一個差役跑進來“不、不、不好了欽、欽差來了”

黃先生斥道“欽差就在這裡,還有什麼欽差”

“鐘鐘鐘”

鄭熹道“是鐘大人到了麼五郎,咱們的事稍緩再說。”他正一正衣冠,起身準備迎接。

祝三站在板車上,又踮了踮腳尖,看到對麵遠處有一陣人馬分開人群,往這邊過來,人群愈發擁擠,十分壯觀。

來的是鐘宜和周遊。

鐘宜一張方正的臉上表情絕稱不上愉快,一旁的周遊更是肉眼可見的生氣。

昨天因為天色已晚,周遊回來如此這般一講,鐘宜也沒太在意,估計鄭熹應該是今晚接手人犯,第二天才會與自己會麵,見陳家兄弟之類都是應該的,真正辦案,恐怕得等到第三天了。

自己完全可以第二天與他聊過之後再決定是不是馬上動身。為此,他還特意囑咐周遊一定要禮貌。兩下如果談攏,他得以稍稍染指這巫蠱的案子,分潤一點功勞,回京也好說話。

哪料到鄭熹是個狠角色,竟然連夜查案不帶喘口氣的比他來查案時下手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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