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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搬家 都是現編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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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個大晴天,南方的十一月不如北方寒冷,天氣一好,濕冷的感覺也沒有了。

離開梧州城的學子的心卻沒有被冬天的太陽所溫暖。

他們進官學的時候還是“府學”等變成“州學”之後,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他們也沒有彆的地方的官學可以比較,但是以自身的經驗來看,有祝纓的地方,待遇都會比較好。而且這是一個會為“自己人”爭取優厚待遇的主官。

祝纓親自到了府學,將要離開的學生召集了起來,說“新南知府已在路上了,你們回家之後好好溫習功課。新府草創,必是需要人的,早些回去做準備。”

學生們的心情十分沉重,也都長揖為禮,有人哭出聲來。祝纓的聲音也很沉重,道“你們都還年輕,大好前程在等著你們。毋要自棄。來,拿上來。”

衙役們抬上錢來,祝纓一份一份地發給他們“相識一場,你們回去之後也要努力。你們是同學,回去以後也要互相照才好。”又安排了馬車,十個人安排了兩輛,也是給了書生體麵。又告訴他們,可以相識的同學道彆,馬車等他們一陣兒再走。

她最後目送這批學生在州學門外上了車,便轉回學校之內,順便看一看學生。她先是進京後是進山,有一陣子沒到學校來了,看看學生們的功課,又與學生們聊了一會兒。看看日頭到了正午,才說“都去吃飯吧。”

她自己也慢慢地踱出了州學。

出了大門也沒有騎馬,而是慢慢地走著。回到府衙,看前衙無事,又踱回後衙,換了衣服,全家一起吃午飯。

此時府衙內的人口不少,分在兩處吃飯。前院是小吳、祁泰、丁貴等人,祝纓有時候也到這裡來吃。後院是祝家四口連蘇喆、祝煉祝石幾人一起吃。也不是擺個大圓桌,而是分食。上麵祝纓和花姐一條長案,左邊是祝大、張仙姑,右邊是蘇喆,祝煉、祝石就在祝大、張仙姑的下手。

蘇喆因口味與祝宅稍有不同,她的侍女廚藝又不錯,也時常做些給她加菜。蘇喆這邊的侍女們在蘇喆下手陪著吃。祝大以往是喜歡祝石,也會把自己桌上的飯菜拿一些給小孩子吃。

今天,他們還是與往常差不多。兩邊的小孩兒還是互相不搭理,祝大吃到一半,還是想給祝石添肉菜、添飯。祝纓道“爹,你等他吃完碗裡的,石頭,吃完了自己添。自己下了筷子的吃食,給彆人不好。”

祝大將手縮了回來,看看祝石碗裡盤裡還有剩。又縮了回去,花姐看了祝纓一眼,張仙姑忙問“今天早上忙什麼呢”

“把河東縣的學生送走了。”

花姐道“還是走了啊”

“嗯。”

張仙姑也順勢放下了筷子,歎氣道“哎喲,這事兒弄得。”

祝大問道“就不能留”

“河東縣的人,我留著算什麼這裡是梧州的州學,新南知府還未必樂意我扣著好苗子不給他呢。”說完,她又認真地吃起了飯。

張仙姑道“都是已經在這兒讀了幾年的書,你都快教出來了。”

“沒事兒,還會有學生的。”

幾句話說罷,蘇喆、祝煉都猜是這事讓祝纓心情不太好,他們互相也不再亂瞪眼了。吃過了飯,小憩片刻就是下午上課的時候了。五個孩子上午是溫習功課、背誦課文,胡師姐盯著練點拳腳,下午是祝纓給講點課。祝纓上午有衙門的事得忙,而到了下午,小孩子的注意力就不太集中。

今天的功課是選的一段觸龍說趙太後,小孩子於人情世故理解本就有點吃力。小侍女還好一點,不敢有太多小動作,祝石就是一貫的坐不住,在位子上扭了一陣兒,他又趴桌上睡著了。蘇喆和祝煉兩個卻聽得很認真。祝纓看在眼裡,沒說什麼,彈了幾個彈子出去。

攏共講了一個半時辰,分兩次,中間讓休息了一會兒。她也發現了,讓大部分小孩子長時間認真聽課幾乎是不可能的。

祝纓暗自歎氣。

布置了功課,宣布完下課之後,孩子們都對她施禮,然後退出了課堂。

祝纓轉了個彎,往一旁一處院子走去。丁貴道“自顧小郎君走後這裡就鎖了,小人去取鑰匙。”

丁貴跑去取鑰匙,回來發現門鎖已經開了,祝纓正站在顧同之前住的小院兒裡。丁貴驚訝道“原來大人有鑰匙”

祝纓道“得閒將這裡打掃一下吧。”

“是。”丁貴又問了一句,“是顧小郎君要回來了麼他的東西都帶走了,小人去補一點”

祝纓道“他才赴任,正忙著,回不來。正房和廂房的家具都補齊,都要有床、有櫃、有桌有椅。”

“是。還是竹具麼不知新來入住的是誰要怎麼準備”

祝纓道“幾個學生。”

“是。”

祝纓離開顧同之前居住的小院,複又回到了後院。蘇喆已經回房自己寫功課去了,祝纓在外麵看了一眼,也沒進去打擾。她又往張仙姑的院子裡去,卻在院子外麵遇到了花姐。花姐道“聊聊”

祝纓跟她進了房裡,花姐給她倒了杯熱茶,道“還在為河東縣的學生擔心”

祝纓道“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他們是回家,又不是充軍流放。”

“誒那”

祝纓伸手往後麵張仙姑院子的方向指了指。

花姐道“你、打算怎麼辦就當我多嘴,拖得越晚,對大家越不好。孩子是好孩子,拖太久了,會想不通的。”

祝纓道“因為一個念頭,就一忽兒翻臉不認人地扔出去,不好。我得再看看孩子,是得有個合適的安排。當初是我欠思量。”

花姐道“怎麼能怪著你將他們留在思城縣那裡天天被旁的孩子打帶到家裡又”

“石頭心地不壞,就是憨直,講的正經道理他且有記不住的時候,得把話點透。錘子聰明,越聰明的人越會多想。他不拋棄石頭,是他的心性不壞,但還是沒有想明白。”

“咦”

“你想想他們的來曆。”

“不都是黃家的奴婢麼”

祝纓搖了搖頭“錘子的父母早死,石頭的父母撫養了他兩年,後來石頭的父母死了,兩個也能當個小雜役了,也就這麼混下來了。他在石頭家就是寄人籬下,這石頭啊父母護的時間長一點,就容易安心,可能天生也不太利落。這又落到爹的手裡,看著孩子有趣就護著一起玩兒,再護下去,這孩子就要廢了。這裡頭爹也做得不對,得把他和孩子分開。人呐,愛之置諸膝,恨之摒諸淵。”

花姐仔細想了一下,確乎如此,道“還是你心細。”本來想說“隔輩親”,一想祝石也不是祝纓的孩子,就沒說這個話。

“我要是真的心細,就該早些發現端倪了,是我的疏忽。這是一件大事。”她小時候過得也不好,所以揀到兩個孩子之後不免稍稍寬容一點,不曾將兩個小孩子的將來往最壞處想。祝大偏疼石頭,她也沒加乾涉。如今細思,如果是她,對麵敵人家裡是這個樣子,攪家的辦法起碼有八種。

花姐自責地說“我也是看著小妹身邊有幫手,幾個人又那麼樣地與他們吵架,我也心疼他們沒爹沒娘的來著。”

祝纓道“咱們倆就甭在這兒對著磕頭了。”

“那你打算”

“我叫丁貴他們把顧同先前的住處收拾出來,先讓他們住在那裡”

正說著,就聽到後麵院子裡石頭的哀嚎“你饒了我吧我就是不行嘛”

花姐道“這又是寫字背書背不下去了,錘子叫他做功課,他就”

“他的功課是我教的,學得怎麼樣我清楚。是我沒有管好他。”祝纓說。

之前她偶爾也聽到過祝石這樣的嚎叫,都不放在心上,耍賴不肯學的小孩兒,她在朱家村私塾窗戶外頭看過多了。石頭學習的天賦極其一般,祝纓自己有無數的事情要忙,也差不多放棄了讓他做個文人又或者讀律法、算賬之類的了。有些人,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料。多識幾個字,習武試試吧。

花姐又要說話,祝纓道“看看去。”

兩人輕輕地走到張仙姑的院子裡,並不進屋,就在外麵看著。這屋子裡兩張桌子,一人一張,其中一張已攤開了書本紙張,另一張上胡亂放著卷了邊兒的書。

祝煉和祝石都站在那裡,祝煉說“石頭,先彆出去玩。上課就挨彈子,下課再不用功怎麼能學會呢”

“挨就挨吧,我就是學不會”祝石帶著點哭腔地說。

祝煉道“挨彈子還學不會,彈子不是白挨了嗎你快來,有不會的我再教你。”

祝石搖了搖頭“我一看那個頭就疼,你讓我玩會兒再寫好不好我找翁翁,翁翁要是給了錢,我都給你。”

祝煉道“你彆胡說快來寫功課了”他心裡發急,他確實在攢錢。在祝家,他會有一點零花錢,但是不及祝大給祝石慷慨。祝石的功課一向滯後,開始落後一點兒,加點兒勁還能追一追,現在已經到了快要追不上的地步了,祝煉比祝石還要著急。背個課文還罷了,算術的課,十個數的加減要是學不好,一百以內的加減就完蛋了,無論乘除。

不行得趕緊押著他寫功課再不寫,老封翁就要過來搗亂,護著說“那就先歇一陣兒再寫”了。

祝纓和花姐看著這兩個孩子,隻見祝石往地下一坐,開始假哭。這一幕有點兒眼熟,就在前兩天,在祝家莊裡,祝大就給大家來了這麼一手。再看石頭,熟稔得頗似祝大。

祝煉拉著祝石的一隻手,想將他拽起。祝石半個身子橫在地上,一隻手撐著地,一隻手被祝煉拉著。坐在地上扭來扭去。

往日,差不多這個時候該有人過來乾涉了,一般是祝大,偶爾也有張仙姑。今天沒有,兩人看到祝纓站在院子裡,祝纓打了個手勢,他們就焦慮地坐在正房裡,也不敢出來。

裡麵已經進行到“你快起來,衣服都滾臟了。”

“嗯嗯我不起,臟就臟,有人洗。”

花姐看到祝纓的臉沉了下來,表情非常的可怕。她抬了抬手,想碰碰祝纓的胳膊。一眨眼,祝纓的表情又恢複了平靜。祝纓抬腳就往老兩口房裡走,花姐忙跟了上去。進了屋,張仙姑問道“你這是”

祝大也有點緊張地問“你想怎麼辦”

祝纓道“你給他們錢了給多少了知道他們怎麼花了”

祝大張口結舌。

祝纓又問“你在他們麵前坐地放賴了”

祝大道“那不能夠”

“那他跟誰學的”

祝大一個老封翁,平常在外麵也是很顧體麵的,在家裡就有點兒不著四六。被女兒識破,他不吭氣了。

祝纓接著又問“他滿地打滾兒,你們就給他換了乾淨衣裳衣裳誰洗的起先是杜大姐現在是誰蔣娘子誰告訴他衣裳隨便糟蹋,反正有人洗的”

祝大被問得腦袋發懵,張仙姑依稀記得,最早是石頭跟錘子滿院跑著玩兒,跌了跤,跌破了衣裳,孩子嚇得要命。祝大說“沒事兒,破了就補。”最終補沒補也不記得了,但是孩子正在長個兒的時候,下一季就是新衣服了。

張仙姑一根指頭戳在祝大的腦門兒上“都是你慣的”

“你不也說他們可憐麼”

祝纓道“行了,以前是我沒用心管,這事兒賴我。以後你們彆插手。要是我這兒管著孩子,誰在後頭說,哎喲,你慢慢兒跟他說,孩子沒爹沒娘怪可憐的,我就不管了。”

祝大馬上說“你管、你管,我不管。”

祝纓道“他們是什麼人就能不用功了彆人家孩子有親爹親祖父的蔭封,他有什麼他憑什麼不讓他用功,你給他拿什麼給”

祝大一連聲地說“讓他用功,讓他用功。”

幾人在這裡說話,那一邊,一場兒童鬨劇也進入了尾聲。

今天進來的是蔣寡婦,她顯然已習慣了這種鬨法,進去拉祝石。邊拉邊說“小祖宗,快些起來你這衣裳怎麼又臟了快換下來吧彆叫大人瞧見了你這一身土的,不好。”

祝纓已從正房裡出來了,身後站著祝大、張仙姑和花姐,花姐的心提到了嗓眼兒上,她已經猜著了一點兒。祝纓心情確實不佳,合著以前石頭乾乾淨淨出現在她麵前都是這麼來的

蔣寡婦從衣櫃裡翻出祝石的乾淨衣服,一麵給他換一麵說“這一身的土。”

祝纓看著她一雙手上下的翻動,很快給祝石換好了衣服,將臟衣服抱起,說“你站著彆動,我給你拿熱水洗臉。”

抱著衣服出來頂頭看到了祝纓,她慌忙說“大人。”

“洗衣服”

“是。”

祝石、祝煉都過來老實地行禮“大人。”

祝纓問蔣寡婦“你還在後頭洗衣服”

“是是是。”

“那走吧,一起去看看。”

蔣寡婦洗衣服的地方在後麵,府衙後衙帶個小花園,整個祝家有閒情逸致的人也不多,這花園如今算半廢了。不過以前為了澆花有水源、有排水溝,蔣寡婦就在兒洗衣服。

原本花園有一所花匠的小屋子,現在成了她存放工具的地方。小花園裡架了幾個架子,就用來晾曬衣服。

蔣寡婦心中惴惴,手腳有點不利索地打水、把衣服泡進盆裡,先洗去浮土,再換新水,塗上皂角,放在一塊平石板上捶打,不時撩點兒水到衣服上,往手上嗬口氣,接著捶。

祝煉心裡更有點慌了,他瞥了一眼祝石,隻見祝石還很好奇地看著蔣寡婦洗衣服。

祝纓道“行了,停一下。”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要乾什麼,半廢的小花園裡一片安靜。祝纓忽然問兩個孩子“還記得黃家嗎”

祝煉的臉刷地白了,祝石也局促了起來,小聲地說“是一點兒”

祝石關於黃家的記憶已經模糊了,祝煉記得還清楚一點。祝纓問道“他們好不好”

兩人同時用力搖頭。

祝纓又問“不好在哪兒”

祝煉道“橫行霸道,不把人當人。”祝石也點頭“總叫人乾活還打人。不給吃好的,天不亮叫人起來乾活。”

祝纓道“蔣娘子,把手抬起來。”

此時已是冬天,這個冬天再暖和也是個能種宿麥的冬天,手在冷水裡泡了半天已通紅腫脹了。

祝纓口氣很溫和地對祝石道“她洗的是你的衣服。”

祝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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