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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放心 “名上實下,賠光根基”(2 / 2)

顧翁道“那也不能說是沒毛病吧”

趙蘇問道“那諸位的意思是”

顧翁問道“年輕一輩裡你最能乾,最早入京,官兒又最大,如今我們請你來商議個主意這事兒好不好同刺史大人講一講”

趙翁道“咱們商議好幾天了”

顧翁瞪了他一眼,趙翁收聲。打從跟尚培基打照麵,他們就不太得勁兒,這個縣令的架子擺得忒大忒假。沒用半個月,大家就更覺出味兒不對了。明麵上,尚培基還真沒什麼毛病。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經過祝纓再經尚培基那就大不一樣了。

趙蘇道“我背井聞鄉這麼些年,家裡的事情也都不知道,諸位長輩要是再不同我講,我也不敢胡亂開口拿主意的。”

顧翁隻得含糊地說“他也忒過份了講什麼禮樂、大妨也就罷了,怎麼還管頭管腳的”

尚培基剛說要一點“禮樂”“大妨”的時候,他們是很開心的,對,是得有點兒規矩。可是尚培基這個規矩它管得也忒多了不但管泥腿子管冒失婆娘,沒幾天還要管起他們了

林翁老了許多,說話也帶著股頹喪的味兒“起初還道他與刺史大人一樣,召咱們咱們也都到了縣衙,哪知吩咐下來的全不是一樣的事兒。他連播種季節都分不清話也不會講。”

尚培基官話極佳,不會方言,就要士紳們學習官話。他們的官話明明已經很好了這不是雞蛋裡挑骨頭嗎

話匣子一打開,人人都說尚培基之不好。顧翁才誇完“禮法”,就說了一句“講禮法也得叫人活吧哦,不許雇女工人怎麼活呀作坊都要關啦告訴他作坊人不夠,他又要征發征發的什麼”

官府超量超期的征發是全國普遍的事兒,但是祝纓講規矩地乾了十年,本地征發一向守規。尚培基一來就給添了這一項。作坊沒了女工不夠那就來男工。

可是有些工種男工就不合適,有些人家男人他就養不好家。悄悄賭錢的至今還有,不賭錢的也有拿了工錢都喝光了的。這樣的人家,老婆孩子餓肚子了,族裡也不能眼看著人餓死。在坐的士紳在本地都有宗族,平日裡也得乾點人事。乾人事是要花錢的。本來,家裡有個女工,她能填飽肚子,族裡也省事兒。尚培基一多事,大家都麻煩。

其次是效率,有些活計男女還是有些差彆的,女子體力稍弱,精細活計的效率更高,更重要的是“她工錢便宜啊”

王翁說“照他講的,一月要多支出三成”

“對何止工錢他還問我田裡都種的什麼,不許我種甘蔗了我我也沒有不種糧啊”

“還有會館咱們交的租金難道不是給縣衙他收錢就行了,還管著咱們經營了又管不好這個不許收錢,那個不許收錢,我拿什麼給他算租金”輪值主持福祿會館的人也不滿。

“哦,還有糖坊,他也要管還要咱多繳糖這是要乾什麼”

總之,就是亂搞。而福祿鄉紳們不想多掏錢給他

然後大家的意見是“要不,咱們一道向刺史大人陳情”

趙蘇聽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緩緩地說“諸位長輩,難道就隻會向義父告狀嗎”

這話顧翁就不愛聽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蘇道“些許小事,咱們自己就辦了,何必勞煩義父”

“京裡來的,隻怕不好應付呀。”

“諸位想一想,這是新縣令,不是義父世上比義父能耐的人,我在京城也沒見著幾個,諸位何必先自己泄氣不說為他老人家分憂,事事求義父,也顯得咱們無能。些許小事,咱們先應付了,遇到大事再求他老人家不遲。”

趙灃道“能行麼”

王翁也說“就咱們縣令一發怒,披枷帶鐐。可不敢盼著像刺史大人那麼和氣。”

趙蘇笑道“害怕了諸位長輩,義父在此十年,難道隻是為了他自己的政績官階麼諸位身著錦衣,見官不跪,是從哪裡來的”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恍然大悟

對哦

祝纓剛到福縣的時候,他們名為士紳,實則是“鄉紳”土財主,如今卻真有一些人是實實在在的官員親族,是名實皆有的“士紳”了。普通鄉紳,寫字麵上都是“民”,管你有沒有錢,身份上就是普通人。打你就打你了。“士紳”是有身份的人,打你一巴掌,那都得有個說法。

除了眼前的趙蘇品階最高,他是個縣令,祝纓還弄了十幾個學生,人人都有官身。從縣丞到縣尉不等

顧翁流下了感動的淚水,道“還是刺史大人好啊給官、給錢、給出路。待咱們還謙和有禮父母愛子女,就為他計長遠大人是為我們計了長遠以後也不用怕這些作威作福的官了。”

雷家父子是挨過祝纓收拾的,一比尚培基,對祝纓的一點點芥蒂也飛了“祝公是嚴父,治下百姓犯了錯會受教訓,卻也是真心愛護。親爹對兒子再嚴厲,也為兒子置家產。半路跑過來的野爹,還想奪大家的飯碗姓尚的以為他是個什麼東西”

各人發了一通的牢騷,都問趙蘇“你年輕,又見過世麵,此事當如何是好”

“篤篤”門板被敲響,顧翁警惕地問“誰”

“老翁,童縣尉來了”

堂內眾人交換了眼色,顧翁道“快請”

童立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進了先團團一揖,顧翁道“快坐。”

童立坐下先罵了一句臟話,又說道“新來這是個什麼不通人性的玩藝兒啊”

“怎麼”

“他還要同諸位聊一聊呢,說什麼商賈之事容易破壞風俗,還要管呢。您各位,家裡橘子那什麼的,彆自個兒賣了。”

諸人大怒“什麼我們又沒耽誤了種糧”

“甘蔗要是種得太多的,趁早自己改種糧食啊他要查舊賬了,凡五年前糧坊沒開的時候種糧的地,如今還得種糧對了,糧,加征一成的稅。”

“啊”

童立也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加這一成的稅是為了給衙門補貼的“說,還要預備下些工程的款子。你們有些不用納稅的,也有要納的,早些想辦法吧。”

說完又看到了趙蘇,兩人又是一番禮讓。童立道“郎君來了可真是太好了咱們正愁怎麼同大人講呢”

趙蘇又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童立沉吟道“他語言不通,又好擺個譜,還道咱們都不識字。說話做事也不大避人。”整個縣衙,人人識字,作文章差了點兒,識個千把兩千字還是行的。端茶遞水的差役常能瞄兩眼。

童立又附贈了趙蘇一個消息“一頭瞧不起獠人,一頭又要再弄一個教化異族當心彆叫他算計了。”

壓在心底的惡感被激了起來,趙蘇道“多謝。”

一群人湊到了一起,嘰嘰喳喳。趙蘇道“項家那裡,我去講。”

顧翁道“咱們這些人,必要同進退,不信治不了他才來幾天呢”

趙蘇道“那就小童哥盯著縣衙,我去聯絡項大郎,請他主持在京城的會館少出糖各位長輩都回鄉居住,互通訊息。顧翁還在縣城,他要乾什麼,您幾位就去見他。阿蘇縣那裡,也是我去講”

趙蘇這裡安排妥了,顧翁等人的任務就是給尚培基添堵,看他怎麼動官員親族。阿蘇縣等處讓趙蘇聯絡,不搭理尚培基。京城少出糖,貨主問,就是尚培基不給賣了。把糖坊都逼得關門了,甘蔗也不讓種了。你問工人都逃亡了。

他還編了個歌謠“名上實下,賠光根基”,往到處傳唱,連京城的會館也得給它傳過去

然後就是耗著尚培基,你說話,咱們就是聽不懂。要不您學一下方言

下令,就拖著,磨哎出工不出力。不能讓他滾蛋,也得讓他變成個聾瞎,什麼事兒都乾不成。

這些,不但在等著京城回信的尚培基不知道,連祝纓也是不知道的。因為福祿縣裡沒人跟她講這個大家夥兒覺得自己也都應付得了,用不著跟她講。

主意已定,趙蘇傳信給蘇鳴鸞,接著就跟爹娘去梧州城了他還想娶媳婦兒呢。

盲婚啞嫁,雖不全是如此,也有一半兒是真實的。

趙蘇與祁家父女倆以前還算熟,不算全瞎,他也是有備而來,準備了厚禮。自家先登祁泰的門,聊上一聊,差不多了再同祝纓講,以免有個“借勢壓人”之嫌。

祁泰也沒個嶽父的架子,祁家大小事務原本是由祁小娘子一手操持的,連她自己的嫁妝都是自己個兒攢的。眼看年紀不小了,她有一些不安。原本攢了一筆錢,打算帶著父親辭工回京過日子,祝大人給她爹弄了個官兒做身份一變,婚事的計劃也就變了。

好在她這嫁妝是沒個對象就先攢了,倒不必愁換個身份相當的丈夫。

祁泰是萬沒想到趙蘇會想當他女婿的,一時呆立當場“啊你怎麼想著娶她的呢”

祁小娘子在內室聽得跺腳,這是什麼爹啊

不過祁泰很快拍板“行。”

這就答應了這是什麼爹啊

祁泰賬也清,趙蘇現在是官了,女兒一結婚就是命婦。趙家家境殷實,他們同趙蘇也處過幾年,看著行。趙蘇還是祝纓的義子,對義父也一直恭敬,有什麼事兒大人會主持公道的。擇婿,那還看什麼

行了,就他了

兩家將這門婚事告知了祝纓,男家媒人是祝纓,女家媒人是花姐,保婚的是顧翁,做證的拉上章彆駕。

張仙姑又要給祁小娘子添妝,府裡熱熱鬨鬨的。趙蘇卻在書房裡當地一跪“義父,兒擅作主張,想往京城會館傳個消息”

“哦”

趙蘇原原本本將尚縣令如何施為講了,接著又說了自己的應對之策,末了,道“是兒的一點淺見,要是錯了,請義父責罰。”

祝纓道“你這樣去赴任,我就能放心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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