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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 勾兌 你這才哪到哪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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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纓時刻留意要落後太子半個身位,邊走邊說“殿下,該把林少卿放過來了吧”

太子微歎一聲,往後揮了一下手,林讚與宦官們快走幾步跟了上來。察覺到氣氛有一點點的不對勁,林讚十分識趣地閉嘴。快走幾步,去叫人迎接太子。

大理寺裡一陣忙亂,左丞才打幾聲呼嚕就叫搖醒太子來了。

祝纓將太子請到了正堂正位坐下“大理寺上下輪班,昨天忙了一天一夜,夜班的正在休息,等會兒繼續。”

太子默默地點頭,大理寺的人陸續到了,排隊、行禮。太子深吸一口氣,開口慰勉“我來看看,你們該乾什麼乾什麼吧。都辛苦了,等案子辦完,自然論功行賞。昨夜累著的,先去休息吧。”

底下的人回答時有點參差不齊,都說是自己的本份。太子看了祝纓一眼,祝纓道“好了,還照著輪班的來。各歸各位。魏、伍兩個評事還沒回來嗎”

左丞打了個哈欠“沒,應該也快了。”其他人雖然還想在太子麵前表現,但也乖乖聽話往外走。

看著這個大理寺,太子有點不知道從哪裡入手,清清嗓子,問道“他們乾什麼去了”

祝纓道“昨夜問話,牽連出一些人來。又去拿了。”

“哦,”太子又問道,“魯王呢”

“他倒是醒著,昨天白天就問過他了。殿下要去看看”

太子問道“可以嗎”

祝纓點了點頭“當然,殿下稍等。”

“咦”

祝纓道“他的供詞,大理寺有備檔,殿下先看一下前情。”

備檔拿了過來,太子很快地看完了,問道“聊一聊,他就說了”

祝纓道“刑不上大夫,大理寺獄裡不好動刑的人太多了,隻好學著聊天。殿下,這邊請。”

太子與她到了大理寺獄,獄丞獄卒又是一番驚動,太子說“魯王在哪裡”

魯王醒了,才吃完了早飯,正在囚室裡瘋狂踱步,仿佛困獸。小陶等人都有點猶豫,要不要讓太子進去。太子道“開門。”

小陶看了祝纓一眼,祝纓點點頭,打開了,魯王猛地一停步看了過來。看清是太子,他冷笑道“原來是你來看我笑話嗎”

太子看著這位叔叔,也是感慨萬千,在他十七年的人生裡,有十六年是什麼都不如此人的,如今地位翻轉,得意有一點點,更多的是一種難言。

太子說“阿翁駕崩了。”

魯王緊繃著臉,太子問道“你為何謀逆”

太子問這話時的神情有一點點深沉,魯王看著他這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本已沉寂的心又被激起了怒氣,他素來是瞧不起這些兄弟子侄的。一個箭步躥過來,就要揪太子的領子,嚇得小宦官忙攔在前麵,小陶等人也慌亂要往前搶步。

魯王見狀,又伸腳來踢,都踢到了小宦官身上。眼見如此,他才收了腳“不過成王敗寇你父子又是什麼英俊人物了”

林讚都想歎氣,他們已經把魯王聊好了,太子又把魯王撩起來了。林讚忙上前道“殿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您請”出去吧。

太子道“他算什麼危牆”

祝纓對小宦官使了個眼色,小宦官這時候肯聽她的了,都怕魯王傷了太子。小陶等人攔住魯王,小宦官就把太子往外架。

囚室的門又被關上了,祝纓道“一個魯莽的人,也就脾氣顯眼一點兒。這個時候還說這樣的話,遠不如龔劼。”

太子勉強笑了一笑。

魯王這一鬨,好些正在睡覺的也被吵醒了,隔著囚室的門上柵欄往外看,有認識太子的,就開始喊冤。也有說自己被脅迫的,也有說自己是被蠱惑的,還有說自己糊塗認罪求放過的。

逆案,照著盟書抓的人,太子絲毫沒有“我是青天將平冤獄”的自得,隻覺得吵鬨。他突然意識到,與魯王有這樣一番衝突之後如果一走了之就顯得怯了。在他的設想裡,應該是他很從容,魯王認罪的一個戲碼。結果沒照著想的來。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段嬰呢”

“在那邊。”

段嬰與這裡所有的囚徒一樣,都顯得整潔,他休息得不錯,仍是個美男子的樣子。

祝纓道“你們聊。”便退了出去。

段嬰終於等到了太子,雖然不知道祝纓為什麼敢讓他有機會與太子麵談,但他仍然抓住了這個機會。先向太子跪下,再陳述自己的冤屈。

對著這樣的人,太子找回了一些在魯王那裡丟掉的麵子。但是聽段嬰自述揭發有功,又覺得可笑。那個奏本的時間賬,政事堂已經給皇帝和太子算過了,太子聽段嬰說不出任何新意,沒有說話,默默地走了出來。出門便問祝纓“聞禕呢”

祝纓又帶他去見聞禕。

聞禕還保持了一個老臣的姿態,口稱罪臣,不敢求活,但請求太子能夠保全他的家小。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好好說話的人了,太子與聞禕一問一答,聞禕不再提“我是被先帝派到魯王身邊的,彆無選擇”之類的話。隻說是自己一時糊塗,幸虧皇帝與太子有祖宗庇佑,才使魯王不能成功。

太子的心裡稍稍好受了一些,但不多。接著,他便失去了與這些人繼續打交道的興趣,這些與他想象中的並不一樣。

小宦官又猶豫地來提醒“殿下,該到靈前了。”

給皇帝哭靈也是按著時辰來的,祝纓與林讚隻得又陪他回靈前。路上,太子沉默了一陣兒,他知道,他這一番過來表現得並不好。

他猶豫了一下,湊近了祝纓,問道“我該如何做沉下心、不走捷徑,怎麼做”

祝纓有些躊躇。

有些事兒真不是她不想教太子,如果可能,讓太子上上道,她們這些乾事的人也能輕鬆一點兒。可是要她說“聞禕這個廢物,真不會乾事,要是換我來就先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一準能成”

她怕是得死在聞禕前頭了。

“您已經不在趙王家、不在課堂上了。您要還在課堂上,師傅們給您講的也還就是那些。要是站在課堂之外,就是眼前這些。”

考慮到太子這個年紀、這個身份、這個脾氣,祝纓又添了一句“有些事,沒見過的與見過的不一樣,見過的與親自去做也不一樣,做得多與做得少又是不同。殿下,您有多少時間一樣一樣的都乾了若是沒有,就乾最該乾的事。魯逆的案子,大理寺會儘心儘力查辦,都會上報。殿下該考慮的是接下來的判罰。”

這還是“廢話”,太子有點絕望。

祝纓看到了他的臉色,說“慢慢來。您才正位東宮,師傅、屬官都還沒配齊,天下的事,一點一點的做,過一陣子再回頭就會發現自己已經做了許多了。若總是不動,總是問,我該做什麼。您馬上就會發現,這朝廷”

她也湊近了太子,說道“黏得膠手。”

“我現在已經覺得很黏了。”太子說。

祝纓笑笑,沒有回答,心說,你這才哪到哪呢

哭了一回靈,太子回味剛才,覺得自己表現得不夠好,有些懊悔。像最後那句話,他不該對祝纓講的。

太急躁了,他想,該管一管自己的嘴了。

哭完了,奉皇帝往內休息。皇帝問道“去大理寺看了一回,覺得如何”

“井井有條。魯逆,還是那副脾氣,該著叫祝纓去磨他”

皇帝想起魯王也覺得頭疼,道“你多看一看,這件事,不能落人口實。千秋史筆”

“是。”

皇帝哭得有點累,要去休息,太子退回東宮去。他們還沒開始搬家,得等到先帝的梓宮移出宮去,才好把先帝的妃嬪安排了,然後搬遷。彆人搬了,太子也不會搬,他將享有整個東宮。

路過詹事府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這裡許多屋子已經上了鎖,詹事府已經空得差不多了,很多人已經有了新官職。他突然想起來“您才正位東宮,師傅、屬官都還沒配齊”,對啊

太子的心一急,又緩緩地靜了下來,努力回想一下剛才的話,漸漸咂摸出一點味道來。

藍德跑出來,見了他便笑著說“殿下回來了。安仁公主、永平公主都在皇後娘娘麵前。”

這倆是得哭靈的,哭完了沒在女眷們紮堆的地方歇著,她們與駱姳、皇後又回東宮這裡休息。

太子得去見親娘,在皇後麵前也就見到了兩位公主與自己的小妻子,駱姳體弱,坐在椅子裡顯得愈發的小,靠著扶手,一句話也不說,這幾天也累壞了她。

互相見禮,太子問道“說什麼呢”

永平公主道“向娘娘道賀,苦儘甘來了。”

太子微笑道“大家同喜。”

安仁公主道“是啊,娘娘是皇後了,殿下是太子了,我們阿姳呢彆是忘了吧”

詔書裡沒寫駱姳的太子妃名份,雖然大家都知道是這麼一回事,但是史上也不乏元配妻子最後沒得到該有的名份的。安仁公主與永平公主這些日子比較擔心的就是這個。

太子道“那是不能忘的。”

皇後也說“相公們議事,必是先說朝上的大事,咱們的家事也是要往後挪的。”

安仁公主道“可彆叫我們等太久才好呢。他們大婚辦得急,我還準備了些鋪房,要給阿姳送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如願”

太子與皇後再三保證,移宮之後就向皇帝請旨。永平公主又從中打圓場,宮女奉上茶點來,這件事才算完。

太子心道非止朝廷黏,自家人也令人行動不得的事真是處處都有。

他沒有厭惡駱姳的意思,但是安仁公主委實咄咄逼人。

他有點想祝纓了,不知道這個人處在此處,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安排呢可惡想必又要打機鋒吧不到火燒眉毛的時候,他就不肯說個痛快的話。

太子有些懷念前幾天祝纓拖著他在皇城裡奔跑。雖然緊張,但他喜歡那樣的時刻。

祝纓就出皇城去了魯王府。那裡正在清點財物、人口,書吏們正忙碌地把需要釋放的人口單列出來統計。

接著,祝纓又去了京兆府,鄭熹也回來了。

他與祝纓一樣,這些日子得來回地往宮裡跑。新舊交替,京城的穩定也是很重要的,哭靈也不能耽誤了。他明顯地看出來也瘦了一圈。

京兆府的官吏們一路把祝纓“恭喜”著送到了鄭熹的麵前,他到了京兆府裡就從容得多了,不像在靈前哭得臉色臘黃。

鄭熹道“又要拿什麼人”

祝纓在他的對麵坐下了“我就不能是為了彆的事兒”

“欽點的謀逆大案,你還有心思乾彆的事兒”

祝纓笑眯眯地拿出一個信封,放到他的桌上“當年您審的是龔劼,我怎麼就淪落到審魯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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