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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 蠶繭 好的越發顯眼,差的越發現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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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了,從金良家回來之後,祝纓難得睡了個懶覺。早晨鐘樓敲鐘都沒能把她吵下床,她翻了個身,又多睡了一陣才披衣下床,趿著鞋,披頭散發,也不收拾了。打個哈欠,坐在飯桌前等開飯。洗漱的水沾濕了臉側的頭發,幾綹濕發成了身上最精神抖擻的存在。

罕見的樣子讓家裡人都覺得有趣,蘇喆與林風兩個擠眉弄眼,偷偷地笑。

早飯端了上來,祝家早餐比以前略豐富了一些,但也脫不了米麵肉菜。全府上下除了祁泰都是年輕人,還都是閒不住的活猴,一個賽一個的能吃,李大娘的好些廚藝都被迫化繁為簡,漸漸返樸歸真。

祝纓把頭發往後撥,拖過一大碗湯麵,麵前擺了些熏魚醬肉之類,吃到一半,趙蘇兩口子來了。

“義父”趙蘇有點驚訝地看著祝纓。

他算好了時間過來的,這個時辰應該是府裡已經吃飽喝足、祝纓開始處理些文書或是讀書練功的時候了。

現在是在吃飯

蘇喆見縫插針叫了一聲“舅、舅母。”

祝纓道“來了再吃點兒”

祁泰也對女兒說“今天的肉粥好吃鮮”

兩人不客氣地坐下又吃了一碗,祝纓邊吃邊問“鴻臚寺也歇了你排上除夕值夜了嗎”

祝纓現在是不用在大理寺裡值班守歲了,趙蘇才開始在鴻臚寺裡攢資曆,得揀點兒臟活累活乾著。

趙蘇道“我排的,除夕是我,我去宮裡前把她送回家來一塊兒熱鬨,成不成”

祝纓道“那邊安排好,彆叫同僚送帖子沒人收就行。”

祁小娘子道“都安排好了,拜年的帖子他也寫下了,初一叫人往外送就行。我還要同爹商量一下年禮的事兒。”

“行。”祝纓說。

“什麼年禮”祁泰問。

祁小娘子道“咱家還有親戚呢爹同僚不得走動走動”

“哦哦。”

吃完飯,這父女倆去祁泰屋裡說事兒,祝纓問趙蘇和蘇喆“正旦的賀表都寫好了嗎”

蘇喆道“我的已經寫好了,家裡的我算著這兩天也該到了。”

趙蘇道“我的也寫好了。”

就要到新年了,今年比較特殊,是新君登基之後的第一個新年,屬於新君的紀元就是從這一年的正旦開始的。

它顯得尤其的重要,魯王逆案也在正旦之前結案了。先帝生前最寵愛的幼子被驅逐出京,仿佛給一個舊的時代劃上了休止符。

雖然還有一點小尾巴,但那是祝纓的事兒了,想找全苦主如實退還田地是要費點功夫的,有些人家不知道跑哪兒討飯去了都。

無論如何,確是新年新氣象。

對大臣們,新年有一件特彆重要的事情,就是寫賀表。皇帝可以不看,臣子不可以不寫。寫這東西也是各顯神通。水平高的如劉鬆年,隨便寫寫皇帝都愛看。家裡養了文士的比如駱晟,自有人捉刀。祝纓就隻能自己寫,她寫這東西也寫得很順手了,不出挑,但也不會戳皇帝肺管子。

新君與先帝情況不同,拿誇先帝的詞兒硬往上套是不行的,祝纓把關鍵的地方給改了。誇新君就是“文質彬彬”,拍馬屁就是“天命所歸”。新君這運氣,也確實挺好的。

除了寫自己的,她還要關心梧州蘇鳴鸞等人的奏本怎麼樣了,已經提前給她們說了要領了。又有蘇喆,她也得寫一個。林風不是他爹的繼承人,倒不用寫。趙蘇等人也寫了,祝纓看他們寫得已經很熟練了,點個頭,趙蘇跟鴻臚寺的人一塊兒往上交賀表。

將這些都審完,一總交上去,新年最大的公務就完成了

祝纓道“好了,這樣就可以了。”

趙蘇道“義父,鴻臚寺”

“嗯”

祝纓從鴻臚寺到大理寺走得急,之後“父子倆”一個在大理寺忙成陀螺一個在鴻臚寺累成狗,沒功夫細說。現在兩人都有時間了,他就不得不來好好聊一聊了“駱大人,他一向如此麼”

“垂拱不好嗎”

趙蘇道“垂拱,好歹是心思在這上頭,什麼都看在眼裡,但是知道一動不如一靜,那才叫垂拱。整天心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一問三不知,那叫傻。”

“已經不錯啦。”

趙蘇到了祝纓麵前也不用裝了,他這些日子也是憋得狠了“那個沈瑛,什麼人物啊什麼樣兒都想往上摸兩把他個半瓶子酸醋”

“其他人還是可以的,張、範兩個就不錯。”

趙蘇道“最不頂用的兩個,偏是最大的上司。”

“他們又乾什麼了”

“那位駱大人,他要是不會乾事兒,不如回去專心當他的駙馬好了。沈瑛,我乾什麼事兒他都要從頭挑剔到尾,四夷館那天排次序,先交給他看,他給我改了八回,最後說,就用頭一回的那個吧我”趙蘇的表情猙獰了起來。

祝纓聽得直樂,耐心地聽趙蘇抱怨完。趙蘇抱怨了一通之後氣兒也順了,又覺得不好意思了“其實都還應付得了。義父在鴻臚的時候,也這麼麻煩的麼”

“我給你的已經是調理過一回的啦。”

趙蘇低聲道“朝中多能人,朝中也多庸人。”

祝纓道“搭個高台,什麼人都往上頭放,好的越發顯眼,差的越發現眼。”

趙蘇忍俊不禁,又說“義父,駱大人既是駙馬,又是太子嶽父,可我總看著他不像是能成事兒的人。”

“他本來也沒乾成過什麼事,勝在不折騰。”

“可他沒有決斷。我瞧著,他總往一個方向看,琢磨了幾天才琢磨出來,他是看東宮。東宮的事,我要年輕二十歲,真敢紮進去。現在倒看清楚了一些,那不是能輕易能沾手的地方。他對我不錯,可實在,他那個家裡、他這個人,弄不動。”

祝纓道“那就不弄了,你把本職乾好就行。磨一磨手上的功夫,皇城裡與州縣裡還是有些不同的。才把你調到鴻臚寺來沒多久,再想往上走,隻有耐住性子,等機會,才能走得穩。駱晟那裡,麵子上還是要能看得過去。”

“是。他要不琢磨著往更高的台子上去現眼,現在這個位子還是能維持的。更高,就不能奉陪了,他不能讓人放心,才不配位、德不配位。如果是義父,顯眼現眼,我都跟著。”

祝纓抽過條黑綢,把頭發紮了“忘不了你,你可要跟上了,熬住了。”

趙蘇放心地笑了“是。”

這也就是趙蘇今天來說的重點,見識過祝纓這樣的義父之後,再遇到駱晟這樣的上司,正常人是不想給駱晟賣苦力的。太累了不劃算

對上司麵上還得敬著,上司有要求還得順著,駱晟還是祝纓的前上司。趙蘇就算想暗中晾他,也得跟義父通個氣之後,才能定下神來。

祝纓向著他,趙蘇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年前年後,祝纓的應酬變得多了。趙蘇到府裡的那一天,祝纓還能隨興,接下來又恢複了正常的作息,與各色人等交際。

鄭侯府上是要去的,鄭熹這次自己沒有能夠得到顯著升遷。以常理來說,他算是“迎帝登基”的那一個。算個掐尖頭彩。但他現在還是個京兆尹,官職也沒動。祝纓這樣比較親近的人還知道,他的二女兒內定的太子妃的位子還沒了。

與這兩樣相比,鄭家得到的那些就不是很相襯了。

鄭奕被放到了禁軍裡,他是獲益的,但總覺得自己這個官職也不足以平了鄭熹的賬。祝纓那個不算,祝纓自己也有“大功”,跟鄭熹是兩本賬。看到鄭熹,總要為他打抱不平。

祝纓道“大過年的,你少說兩句吧。”

鄭奕道“難道我說得不對”

祝纓笑笑,不說話。鄭奕這人挺講義氣的,對“自己人”也好打抱個不平,但鄭熹這個賬,得他自己跟皇帝那邊算,鄭奕生氣也是沒用的。

鄭熹道“說這個做什麼”又指著白誌慶、柳昌兩人說,“你們兩個也該到地方上見一見世麵了。”

邵書新等人回歸,鄭熹就手把這兩個人往外一放,地方還沒選定。白誌慶是禮部的,經過先帝喪事、新君登基的一係列事件,加上這些年的積累,夠升個一級到地方去撈政績了。

舒炎是新豐令,暫時還沒有合適的位置給他,先不動。

祝纓暗中觀察著鄭熹的安排,想著自己也得安排上了。

從鄭侯家出來,她又與邵書新等人小聚了一下。國喪期,也不能有歌舞,他們攛掇著祝纓做東,邵書新道“你這回大發利是,已著紫衣,該著你做東”

祝纓道“好。”

邵書新指定了京中一處名園,祝纓就把它給包了,請他們去“品茗賞花”。祝纓與邵書新都是不會寫詩做文章的,就看他們做。鄭奕也不太會,與他們坐在一處喝茶,低聲說“昨天,陛下派了一隊人出京。帶了白綾。”

祝纓與邵書新對望一眼,心裡冒出一個人魯王。

魯王是死定了。皇帝也是真的狠。

鄭奕道“去的人是原趙邸的功曹參軍事,陛下的自己人。”

祝纓道“咱們且不管他們老邵,令郎青春幾何”

邵書新笑問道“他就在那邊,叫過來,讓叔伯們看看,可堪驅使否。”

祝纓道“可彆這麼說,他也到了年紀。魯逆案,除了賜死的那些人,他們還供出些不在盟書上的人。地方官員不少,陸續會有空缺的。我尋思著,有幾處還可以。總不能這幾個人都有人保吧”

既然皇帝都不把魯王留著過年了,那些地方上的人,很快也會陸續在暗中處置,悄悄地或降或免。這份名單還是她查出來報上去的,一旦名單上的人被動了,她就知道這個人是一定回不來了的。這邊就可以著手安排人去填這個位子,而不是等這個人有了一個結果再謀取這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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