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 信任 咱們什麼 都不算!_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沒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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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 信任 咱們什麼 都不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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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裡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宦官,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人人都添了一點小心。

一個病歪歪的皇帝,容易讓人心裡沒底。

情況仿佛又回到了先帝的最後幾年,皇帝並不經常出現在大臣們的麵前,但是他還活著。你又不能當他完全不存在,還要考慮到他的感受。

這一日,項樂正在向祝纓彙報調查倉儲的事情。

“他們借著幾次用兵,平了一些賬,但仍有蛛絲馬跡,我查到的都在這裡了。每一項的經手人姓名,也都寫在這裡了。”項樂將一份賬本交給了祝纓。

賬本很厚,項樂做得很用心。賬冊之外,又有一份薄冊子“這是他們虛報的倉儲地點,我親自去看過了,並沒有。”

接著,項“做假的手段無非那幾樣,要麼是賬目做假,要麼是實物做假”

他一一細數做假的手段“若是以上皆不濟,還有一個殺著失火。一把火,無論證據還是實物,燒沒了,就死無對證了。”

祝纓道“好,這些都留好,暫時不要動。”

項樂沒有遲疑“是。”

見祝纓沒有彆的吩咐,項樂出聲詢問“大人還有事指派給我嗎”

祝纓笑問“怎麼正在興頭上”

項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商人出身,讓他出仕很晚,又蒙知遇之恩,是很想做些事情的。

祝纓道“會有你忙的”

腳步聲打斷了祝纓的話,一個小宦官跑了過來“尚書,陛下有召。”

祝纓隻得對項樂道“你先去幫同趙蘇,一會兒我再來與你細說。”

“是。”

祝纓到了大殿,隻見皇帝正歪在榻上。

皇帝未讓她行大禮,而是讓她坐在榻側的圓凳上。

祝纓看皇帝的臉色,不見好,但也還沒到要死的樣子,聽皇帝說“當年,齊王開府,花了多少錢,你知道麼”

祝纓道“當時臣沒在戶部,不過看過舊檔。當時開府與成婚一同準備的,陛下的內帑出若乾、戶部出了若乾,又有舊邸可供改建,省了若乾。共計若乾”

皇帝道“二郎已經做了父親了,三郎也該成婚了,二娘也該出嫁啦。”

那就是冊封、婚禮、開府一起準備了花費不小。

祝纓問道“陛下打算花費多少吉日定在何時”

皇帝道“越快越好。”

祝纓道“那可能就要儉省些了。去年的錢花得差不多了,再省,就隻好將預留應急的錢拿出來了。一旦有事,易為人詬病。”

皇帝的臉色略有不虞,旋即問道“能拿出多少”

“戶部能出了,不超過撥給齊王的,略少個一、二成,每人。”

皇帝的臉色變好了不少,道“那夠啦,他們給我說,有現成的府邸。你看如何”

從府邸的選擇上。其實有一個府邸是現成的,修一修就能用那便是王雲鶴才搬走的地方。對此,祝纓心底是極不願意的,她還希望有朝一日王書亮能夠回來,成為府邸的新主人。

因此她說“改丞相邸為王宅,以後再有丞相又要再動一遍,不太劃算,陛下留著賜給下一個丞相更省事。”

當年魯王謀逆附逆的許多人宅邸也被收回,陸續被賜給有功之臣。還有一些仍然封存,祝纓的意見,將其中兩座府邸並作一座,重新修葺,作為王府。兩宅合並,會比王雲鶴留下的那個更大一點。

皇帝聽到“更大一點”便同意了“那就讓他們辦去吧。果然要問過你,才會更妥當些。”

又有安德公主的舊邸。安德公主當時到府邸也是皇室所賜,如今公主已死,這座府邸的規製就不適合於駙馬以及公主之子居住。因而也被收回。

新王封號、公主封號、他們各自的配偶人選,皇帝沒說,祝纓也沒問。

若論年齡,這位公主與鄭熹的次子,冷雲家的兒子年貌相當。阮將軍、王大夫等人家都皆有合年齡合適的子弟,祝纓是絕不肯搭這個話的。

不做媒、不做保,不做中人三代好。

就在祝纓以為今天就是為了皇帝的家長裡短耽誤正事的時候,皇帝又問了“溫嶽什麼時候到”

祝纓道“這個須得問兵部,臣卻不知,不過按腳程算,應該快了。”

皇帝道“他們的兵馬如何安頓,糧草劃撥,總是你的事了吧”

祝纓道“是。臣親自出城安頓。隻是不知他們與現在的禁軍以及兵部等處該如何統屬後續的糧草之類如何發放”

“聽命於朕,有事,讓溫嶽與你講。”皇帝認真地說。

“是。”

溫嶽所攜之新兵是以招募製,與之前的兵馬配置方式完全不同。皇帝讓祝纓來做準備,倒也不算是戶部越俎代庖。

見皇帝沒有彆的話了,祝纓才辭了出來。

回到戶部,她便叫來了項樂“溫嶽要到了,他的補給單列,你負責。”

“是。”

這天晚上,祝纓又派了蘇喆往鄭熹府上去了一趟。

鄭熹戴頂鬥笠,在家中池塘邊釣魚,就在水邊的涼亭裡接見了蘇喆。蘇喆好奇地看著鄭熹這個不倫不類的打扮,說漁夫,又太富貴了些,說丞相,那鬥笠又不太搭。

鄭熹對小姑娘還是比較寬容的,笑問道“這樣的天氣,你阿翁怎麼讓你跑這一趟了”

“阿翁說,這樣不打眼。”

“哦那是有大事了”鄭熹指了指對麵的座位,讓蘇喆坐。

蘇喆坐了過去,道“溫將軍要回來了,今天陛下問起了。阿翁說,相公必有安排,不過多費一句口舌,練一練我的腿腳陛下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很看重自身安危,或許不太樂見禁軍與旁的大臣走得太近。要是溫將軍還不避諱一下,興許這支兵馬也要不歸他了。請您忍耐一時,溫將軍那裡,也請您提前囑咐一句才好。您說過的,斂翼待時。”

她留意看著鄭熹的神色,卻失望地發現,從鄭熹的臉上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隻得怏怏地低頭喝茶。

鄭熹從容地道“回去告訴你阿翁,我也是這麼想的。”

蘇喆嗆了一下,放下茶杯“是。”

鄭熹笑道“莫急,慢慢吃完茶果再走。皇帝也不差餓兵的,何況於我”

“哎。”蘇喆甜甜地笑了。

溫嶽抵京的時候天氣仍然帶著夏季的餘熱,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著北地招募的子弟。

抵京前一天,信使便到了營前“大娘子聽說將軍回來了,派人來送些換洗的衣衫好穿了麵聖。”

溫嶽假意責怪幾句“婦道人家,就是事多。”

將人叫了來一看,來的也確實是他府裡的人,溫嶽不以為意,不想來人卻對他說“娘子說,有幾句私房話要囑咐。”說著,對他頻使眼色。

溫嶽這才單獨見了他,兩一番耳語,溫嶽大聲道“我是領兵,軍中不得留有女子,哪裡來的外室”

聽得帳外的人會心一笑。

很快,他們就到了城郊,祝纓帶著項樂等人出來見他。見到祝纓之後溫嶽有些激動,比他更激動的是他身後的北地子弟。

他們見到祝纓之後都不不由自主的行禮“節帥”

祝纓也含笑對他們點頭致意,對溫嶽道“你們的營房另有安排,這裡有我,你先去麵聖吧,等你回來,包管已經安排好了。”

溫嶽聞言,道“好。”

便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的手下也都不以為奇。

祝纓親自為他們挑選了營房,帶他們去安頓。

兵士們句句都是“節帥”,祝纓道“哎,現在可不是節度使啦,已經解職了。如今是溫將軍帶你們,不過,要是糧草後勤之類有什麼難處,還是可以來找我的。”

彼此又認了一回,祝纓先與他們辦交割,頭一遭的交割是她親自盯的“北地飲食與京城有些不同,按你們的習慣調撥的。”

“哎。”無論校尉還是小兵,聲音都帶著感動。

祝纓與他們清點一番,然後說“項樂。”

項樂也正式地站了出來,祝纓道“以後,就照這樣給他們調撥。好了,你再與他們走一遍,熟悉一下。”

“是。”

也有一些人認識項樂,其中幾個校尉與項樂都能互相叫得出名字,出來兩個人與項樂勾肩搭背地去了。餘下的校尉請祝纓去主帳,祝纓道“不啦,我在這裡轉轉。來,給我說說,北地今年的年景怎麼樣啦”

那一邊,溫嶽也到了宮中。

溫嶽不是常有這樣單獨麵聖的機會,他很重視這個機會,也略有一些緊張。舞拜畢,皇帝問道“你便是溫嶽”

“是。”

皇帝先慰問了一句辛苦。溫嶽有些激動,稍有結巴地向皇帝表明了一片赤誠之心。

皇帝微笑的點了點頭,又問“帶了多少兵馬來,一路如何行進北地情況如何北地的子弟以及訓練的情況如何”

溫嶽都一一作答。

皇帝道“是祝纓舉薦了你。”

溫嶽心頭一緊,忙答道“是。當年在北地。他是節度使,後因分兵,節度使帳下,兵馬不敷用,故而招募新軍。臣後至,他們已有安排,故爾命臣編練新軍。”

“你以前是禁軍”

“是。”

“我怎麼仿佛聽說你與鄭侯還有些關係”

“先父生前是鄭侯帳下小校,先父過世之後,鄭侯對孤兒寡母多有回護,待臣麵聖之後。安頓好兵馬就去拜祭。”

皇帝微笑道“倒是有情有義。”

“臣惶恐。”

皇帝突然問道“如果鄭熹有事相托,你會照辦嗎”

溫嶽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要看是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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