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丘君”析木樓樓主的聲音當中都帶上了些憤怒,“我是好意,令丘君不願接受也便罷,緣何做出這等惡事”
商長殷抬起眸來,在同祝餘君那一雙已經開始變的渾濁起來的眼瞳對視了片刻之後,他扯了扯嘴角,輕笑了一聲。
“是麼。”少年人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在唇齒之間碾磨,聽上去帶有一種獨特的矜貴,“祝餘君可敢在天道的見證下,再這般說一次呢”
析木樓樓主隻覺得商長殷的這個要求有些不可理喻。
他所說所言,字字句句皆發自真心。令丘君非但對於他的邀請推三阻四,如今還用
這樣的方式來質疑,析木樓樓主覺得這簡直是一種針對自己的強力的侮辱。
隻是念及商長殷對析木樓的恩情,以及拯救了若木的天大的功勞,析木樓樓主忍了又忍,告訴自己麵前的這一位是真正的貴客。無論是析木樓也好,還是他自己也好,甚至是整座青龍城也好,全部都虧欠對方良多。
想看彥縭寫的我不當天道之子很多年第97章長生道二十一嗎請記住域名
那麼析木樓樓主也打算最後再忍一忍對方。
“不過是向天道再說一次”
析木樓樓主原本覺得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然而他很快卻發現,那居然變成了一樁無比麻煩的事情。因為在他張口欲言的時候,卻被某種身體的深處傳來的奇妙預感給製止住,仿佛如果真的那樣說了的話,將會迎接來某種無比可怕的、他絕對不願意見到的後果。
析木樓樓主一愣。
他並非愚者,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明白過來這當中存在的貓膩。
原來令丘君對他的防備全部都是真的嗎他的確有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不知不覺之間,對他產生了某種算計的惡意
析木樓樓主有些不信邪的張了張嘴“我”
他再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了。說那是身體的本能也好,說那是暗中掌控著他的更高層級的生物的命令也罷,祝餘君的唇張張合合,但是卻沒有能夠擠出半個音節來。
他的麵上露出了某種掙紮的、極其痛苦的神色,像是在和什麼看不見的未知存在進行一場漫長的拉鋸戰。這種宛如默劇一樣的對抗在持續了很久之後,才終於得出了一個結果。
析木樓樓主臉上所有的表情都被拉平,恢複成了古井無波的模樣,甚至連那些原本還從他身上不斷的往外爬的黑色的蟲子都不再出現了。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身上的危險就被全部消除了。正好相反,當商長殷看到祝餘君空洞的、宛如兩顆玻璃珠子一樣的眼睛的時候,他的心頭就已經明白了什麼。
毫無疑問,最終取得了勝利的並不是祝餘君的意識他原本就已經被侵吞蠶食的所剩不多的自我根本不可能是另一方幕後黑手的對手。
如今站在這裡的與其說是祝餘君,不如說隻是什麼披著祝餘君的皮囊的未知的生物。“他”動作略顯僵硬的抬起頭,朝著商長殷看過來,在片刻的對視之後,這位“祝餘君”笑了起來。
“令丘君。”他起初說話尚且還有些不大利索,但很快就變的流暢了起來,“我們之間或許有什麼誤會我認為,我們應該好好的聊一聊。”
站在他麵前的紅衣的少年笑了一下。
那並非是一個讚同的笑容,因為下一刻,甚至都不等這位“祝餘君”來得及反應,便見一點雪亮的劍光一閃而過,無論是祝餘君也好,還是周圍的花木與藤蔓也好,全部都被橫刀斬斷。
從祝餘君身體的斷口處並沒有流出哪怕是一滴的血液。正好相反,隻聽一陣令人感到牙酸的嗡鳴振翅之聲後,原本屬於祝餘君的皮囊轟然倒塌,從其中放飛出密密麻麻、有如黑雲蔽日一樣繁多的蟲群。
周遭的一切都變了。樹也好,花也好,草也好,都褪去表麵的偽裝。天河水沸沸揚揚,商長殷所處的地界不知何時已經淪陷入了蟲海之中。
商長殷“。”
他就知道。
所以從始至終,遭遇到危機的其實並非是若木。
而是這整座析木樓。
彥縭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