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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說明你對作者的寵愛力度還不夠哦。文文羞澀的隱藏起來了畢竟蓄意謀殺這個事件太惡劣了,哪怕當時未遂,那都是一件極嚴重的事。
最後,人還是被帶走了,人家公安同誌也說了,請配合調查,政府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如果是冤枉的,等調查清楚了,自然會把人放回來。
但如果不是冤枉的,那除非人家報案人撤訴,否則範小花的牢坐定了。
範小花又懼又慌,整個人都慌了神,一點主意都沒了,一個勁朝範老太喊“娘,救我救我”
因為害怕,聲音都撕裂了。
範老太追在後麵喊“閨女彆怕,我這就去跟你弟弟說,讓他來救你。”
範小花尖叫“就是範鐵頭報的案,他怎麼可能救我”但終是喊不出不要他救類似的話,她心裡還是存了希望,這個便宜弟弟能看在爹娘的份上,撤訴。
人家公安同誌可是說了,隻要撤訴,她就能回來,不用坐牢。
“相信我”範老太顛顛撞撞地追去,想要寬她的心。
但是範小花此時心都亂了,又怎麼可能寬得了心
“娘,我不想坐牢救我,一定要救我”範小花哭著,“讓鐵頭答應撤訴”
聲音越來越遠。
直到範老太追不上。
就在鄉鄰的目送中,她被公安帶走。
頓時成了薑泰壩的談資。
薑有糧站得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上前阻止。
有些人,是該給一個教訓。
否則,遲早得出事。
範明華可不知道,薑泰壩那邊的鬨劇。
更不知道,因為自己的這一手,讓範老頭範老太決定聯係遠在千裡外的親兒子。
當然,這也在他預料中。
因為這也是他一早就算計好了的。
再回來的時候,他的手裡已經捧著一大罐的奶粉,有900克。
還有一袋散裝奶粉,是一千克裝的。
寧芝正好奇地望過來,她是知道丈夫這一趟出去,多少能夠帶回一些奶粉的。
因為他的手裡有大概十來張的奶粉票。
麵額普遍不高,一張幾兩到半斤不等。
沒想到他這一趟出去,竟然會帶回來兩千克不到的奶粉,足足四市斤。
這票也不夠啊。
“我走的時候,去醫院那邊,幫助開出來了兩斤的份額。”這裡的兩斤,指的是公斤。
寧芝驚訝“醫院還能開了奶粉份額不是憑票購買嗎”
範明華解釋,醫院那邊是有專門的份額的,不需要票,隻要有主任醫師以上的手簽介紹信,就能夠去奶粉廠申領。
是的,在奶粉廠,而不是供銷社。
而不是地方都有奶粉廠的,很巧的是,他們縣就有一家奶粉廠,雖然規模不是特彆大。
而且是用於特供的,如果不是醫院這邊開出來的介紹證明,就算範明華拿著奶粉票過去,也拿不到這奶粉。
寧芝不知道範明華是怎麼辦到,讓醫院這邊開出這個證明的,要知道想開出這樣的證明,可不容易。
她也不是真正的農村人,也早過學,下鄉到這裡的知青,很多事情,她都有所了解。
“你怎麼辦到的”寧芝眼裡全是好奇。
範明華笑道“還記得給你做手術的那位翟醫生嗎”
當然記得,寧芝忘記誰,也不會忘了把她從鬼門關救出來的翟醫生啊。要不是她,自己不說難產能不能母女平安了,就是她腎臟大出血,如果沒有翟醫生,她也死地一回了。
範明華道“這個證明,從翟醫生開給我的,她不是縣醫院的常駐醫生,是省裡過來的專家醫師,人家手裡本來就有名額。你是她到了這邊,做得第一例手術,也是印象最深的。知道你沒奶,所以給我開了這份證明,還跟我許諾,每個月都有一千克的奶粉份額。”
這次的份額,其實他沒有全用上。
奶粉這東西,買來不吃完,是很容易過期變質的。
那邊可是說了,隻要他想,隨時可以去找他們要。
所以,他就隻買了一罐。而另外一袋的散裝奶粉,卻沒用上那個份額,隻是多花了點錢,從奶粉廠采購員的手裡買過來的。
那是人家職工自己的份額,拿出來換錢的。
散裝的奶粉,消毒上可能比不上罐裝奶粉,給女兒吃肯定不行。小孩子腸胃功能弱,而且他女兒還早產。
但是這散裝奶粉,卻是可以給他媳婦吃。媳婦也需要補充營養,還有什麼比奶粉更能補充的說不定到時候就有奶了呢
除了奶粉,他還買回了半斤紅糖,一點桂圓乾,還有幾兩紅棗。
這一花,就花了幾十元,要不是供銷社東西不夠,他還想再買。
想著,到時候要不要去黑市再碰碰運氣,說不定能碰到不要票的魚和雞。
特彆是鯽魚,最能催奶,而雞湯最能補身,他都需要。
“媳婦,我專門給你買的散裝奶粉,這個補身,也能催奶,再好不過。”範明華已經把袋子打開了,決定給妻子泡一杯。
卻被寧芝攔住了,她道“這奶粉得留著,給囡囡吃。”
孩子剛出生,還沒有名字,她就囡囡地叫。
範明華卻道“這是給你買的奶粉,你也同樣需要補身子。奶粉的事,你不要擔心,翟醫生說到時候我們來醫院領份額就行,缺不了我們。”
頓了頓,怕寧芝會堅持把散裝奶粉泡給女兒喝,他又道,“我聽翟醫生說,剛出生的孩子,腸胃弱,最好喝特供的罐裝奶粉,這個散裝奶粉,她不能喝。”
一聽,女兒不能喝這散裝奶粉,寧芝頓時不心疼了。
但依然道“以後不要再浪費這錢與票了。”
範明華也知道寧芝這是節約慣了,他道“用在你和女兒身上,哪能叫浪費。”
用在他自己身上的,才叫浪費呢。
不過這話他沒說。
“錢我不缺,至於票”頓了頓,他道,“我一直有收集票證的習慣,實在不行,我就問報社那邊換,也可以去黑市那邊碰運氣。”
很多時候,黑市那邊也有人會拿票證換錢,或以票換票。
寧芝心疼“我哪需要這麼好的奶粉”見丈夫堅持著要給她,她也知道丈夫這是關心自己,想要給自己補身子,這才道,“我聽你的。”
範明華臉上這才有了笑臉,開開心心地給妻子泡奶粉去了。
又跟她說了自己的打算,晚上決定去黑市看看。
寧芝是知道,他有另外的渠道換奶粉票。
不隻奶粉票,還有紅糖票,還有一些營養品的專有票證。
這些,都是他投稿的報社給寄過來的。
彆人以為範明華大字不識,沒上過一天學,又有誰知道,其實他學問高著,有專門的報社約稿。
甚至連新華社都有向他約稿。
當然這些,範明華本人知,寧芝知,還有教他學問的教授們知,其他人一概都瞞著。
連大隊長都不知道。
至於原因,範明華說不想讓範家那邊知道。
恐有麻煩。
寧芝當然是丈夫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丈夫說不能往外說,她自然一個字都不會說,就連自己的親哥,她都隻字不提。
範明華已經把一個信封,交到了寧芝手裡。
這是他這次去買奶粉的時候,隨便在郵局拿來的彙款和信。
裡麵不隻有不隻有一百二十六塊稿費,外加一封信。
信裡不隻跟他約了稿,還跟他說了他想要打聽的事。
明華同誌,你向我打聽的事,有眉目了。
姓顧的首長,全國有許多位,但是有個兒子叫顧明建的,隻一位
範明華微皺著眉頭看完信,然後一個深呼吸,慢慢地吐出一口氣
“媳婦,有消息了。”將信遞了過去。
地裡旱得,莊稼都焉了。
這對於靠天吃飯的農民來說,那是真的要將人往死裡推。
再這樣熱下去,早稻收割就不用想了。
村北北山腳下的田裡,社員們正熱火朝天的乾活。
與彆的大隊不一樣,薑泰壩社員臉上的笑容明顯多點。
因為今年,他們一改以往的水稻為主,而是種起了土豆玉米紅薯這種耐高旱的作物。
“鐵頭,這次多虧了你。”
“是啊鐵頭,要不是你勸著讓改種了土豆等粗糧,這次咱也要挨餓了。”
“”
社員們七嘴八舌地感謝著,以前有多憤怒,現在就有多慶幸。
這次旱情,人家鐵頭早就預料到了,一早就勸了大隊長,改種這些耐旱作物。
如果還像以前那樣種喜濕的水稻,那這次薑泰壩也多半顆粒無收了。
而感觸最深的就是大隊長薑有糧。
他是主抓生產的,這次旱情來勢洶洶,誰也沒有預料到。
如果不是人家鐵頭,那哭的人就是大隊長,就是整個薑泰壩。
而如今,他們是整個公社,甚至是整個縣,真正糧食大豐收的。
他還記得,前兩天他去公社交糧,看到的彆的大隊長哭喪著的臉,想到如果沒有範明華,他也會跟這些大隊長一樣無法交糧。
他忍不住望向那個被社員們圍在中間的年輕人,心裡暗道一聲“幸好。”
鐵頭,也就是範明華,本來不屬於薑泰壩大隊。
他們一家是解放前逃難過來的,在新中國成立那年正式在薑泰壩安家落戶的。
對於範家的一切,薑有糧其實也了解得不太多,隻知道這一家老家是在大彆山那邊,因為戰亂,村子裡被燒光了,這才逃出來的。
範老頭和範老太,隻有一兒一女,女兒範小花早在十幾年就出嫁了,而兒子範明華雖然已經三十二歲,卻是剛剛去年結婚,這會媳婦也懷上了。
話題扯遠了,薑有糧之所以重視範明華,那是因為範明華這人有點玄,明明沒進過一天學堂,卻能知道什麼時候下雨什麼時候刮風。鄉裡下來指導科學種地,隊裡其他人都聽不懂,就範明華還能舉一反三,再利用這些知識講解,用最通俗的語言,讓社員們吃透再執行,是薑有糧最得力的乾將。
這不,早在兩個月前,範明華就說了,隻怕會有旱情。如果換在幾年前,或許薑泰壩的人也不會信,但誰讓他的嘴兒就跟開過光似的。他說下雨,那一準第二天會下雨,他說不下雨,那第二天一準豔陽高照。
一開始,社員們也是不同意種這些耐旱的粗糧。
有小麥水稻這些細糧,誰還願意種粗糧
但範明華堅持。
不隻勸了大隊長和支書,還一家一家地上門勸社員,說一旦旱災,種了喜水的水稻,到時候顆粒無收,大家都得餓肚子。
最後是大隊長拍板,決定種耐旱的粗糧。當初是破釜沉舟的決心,這會就有多慶幸。
也難怪社員們會這麼開心。
薑有糧朝一旁的範老頭道“老叔,你生了個好兒子啊。”
範老頭卻是一臉嚴肅,連說“哪裡”。
薑有糧道“我會把鐵頭的功勞往上報的。”
範老頭忙道“不用,不用。”
薑有糧卻道“要的,要的。”
範明華這本事,不能埋沒了,薑有糧就想上報上去,看能不能幫範明華爭取一個進入公社的機會。
此時,範明華正蹲在地上,正在處理那些種下的水稻。
當初他勸動了大隊部的所有乾部,也勸動了大多數社員,但依然有很大一部分社員不同意,所以最後是留了大幾畝的田地,種了水稻。
與那些豐收的耐旱粗糧一比,這些喜水的水稻,因為大旱的原因,已經焉焉地沒了精氣神,眼看著就要旱死。
他如今想要做的就是,看能不能救回這些水稻。再怎樣,那都是大幾畝的水稻,如果真的被旱死了,那裡隊裡的糧食就會減產,大家就得心疼死。
能救一點是一點不是
這時,薑有糧走了過來,小聲詢問他,可還有辦法
範明華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他不像隊裡其他的社員,長得又黑又糙,同樣的要每天下地賺工分,他卻像是曬不黑似的,一張麵皮白淨,濃眉俊目,模樣俊得像極了那些城裡下鄉建設的知青們。哦不,比知青還要像知青。
他道“我想想”
正在這時,田那頭,突然跑過來一個小孩,也就五六歲,還開著開襠褲。正是範明華隔壁薑有田家的小兒子,他人還沒奔到,聲音卻已至“明叔,快嬸摔了”
這個消息,像一陣雷,將範明華劈了個正著。
普通人摔一跤沒什麼事,範明華的媳婦寧芝懷孕八個月了,要真摔了,那就真出事了。
他想也沒想,連跟大隊長請假都沒想到,人就已經衝了出去。
事急從權,薑有糧自然不會在這等事上為難,他隻是問小孩“怎麼回事好端端怎麼會摔了”
七活八不活,婦女生孩子本就鬼門關一腳,這會摔了,誰知道能出什麼事,自然也理解範明華的心情。
“是範大姑”
風將聲音吹了過來,跑出很遠的範明華隱約聽到這話,他的眼睛猩紅。
腳上就跟按了馬達似的,恨不能立刻奔到家裡。就連身後老爹的喊聲,都充耳不聞。
平時也沒覺著多遠的田裡,這會他覺得遠得就跟天涯海角一樣。
好不容易跑到範家,剛進院門,就見到他的媳婦就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卷縮著身子,一手捂著肚子,嘴裡喊著“娘,大姐,救我”身子底下,有血流出來。
而他的老娘和大姐範小花,就站在邊上,臉上似還有笑容。
範小花正跟範老太低聲說著什麼,眼角餘光處,看到院門那出現的衣角,臉上的笑容收住。
伸手就去扶,也不知道是真沒力氣了還是怎的,人一晃,扶著寧芝的身子就往地上摔,連同自己肥碩的身子也往寧芝身上跌。
這一幕正落在範明華眼中,他目眥儘裂,人就已經衝了過去,一腳就把肥碩的範小花踢了開。寧芝笨重的身子就已經到了範明華的懷裡。
彆看範明華白白淨淨的,力氣卻極大,常年乾體力活的他,又沒收住腿上力道,這一腳直接就把範小花踢翻了,她捂著被踢的部位,慘白著臉喊“鐵頭,你瘋了我是你姐”
範明華卻已經抱起了寧芝,長腿一邁,人已經往門外去,風中傳來他冰冷隱含恨意的聲音“你最好祈禱我媳婦孩子沒事,否則我要你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