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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你跟爸爸說清楚,你跟那個王兆衍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的處境你也清楚,難道你真打算一直在他身上耗下去”
袁二龍坐在床沿上,目光沉沉地看向女兒。最近事業上的不順心讓他很是煩躁,女兒的事也讓他雲裡霧裡搞不明白,在他心裡,女兒向來是有遠見的,但她固執地跟王家那小子攪和在一塊兒,卻讓他看不懂了。
袁青青嘴唇張了張本想說些什麼,但又看了一眼母親和大哥袁成才一眼,眼神有些猶豫。
袁二龍看出女兒有所顧忌,便打發越琴和兒子去西側屋收整行李。袁成才嘴上嘀咕一句“神神秘秘的”,說著便在他爸的眼神威逼下不情不願地走出去,越琴卻坐在炕邊沒動,女兒是她生的,有什麼是她聽不得的。
好在袁青青想避開的隻有袁成才一人,等袁成才帶上門,她略一思索,便開口道“爸,媽,這件事有點複雜,你們還記得我當初做過那個夢嗎這些天我又斷斷續續夢到了一些事情。”
袁二龍跟越琴對視一眼,忽的坐直了身子急切追問道“青青,你說你又做那個夢了你都夢到了什麼”
袁青青鬆了口氣,她當然不能告訴爸媽自己重活了一輩子,所以在重生之初,便假借著做夢的緣由真真假假地說出了一些將來可能發生的事,當然,一開始她爸媽隻當她發了癔症,還想帶她去醫院看病,可直到有些事真的發生了,他們才半信半疑地相信了她的話。
也正是憑借這些,才讓自己家人獲得了一些前世沒有的機緣。
說起來袁二龍之所以能在大清算裡逆勢發達,憑借的就是女兒袁青青的示意,所以,在自己事業步步高升之後,他越發對女兒的預知夢深信不疑起來。
可惜的是,女兒的夢也並非能看到將要發生的一切,更多的是對即將發生的大事和社會形勢的預知,至於其他細微的方麵,就不那麼確切了,當然,偶爾還有不準的時候,但這並不妨礙袁二龍對她的看重。
在他眼裡,女兒這是得了祖上保佑,才讓她能夠夢到一些未來的畫麵,這種來自上天的提點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他在聽聞女兒又夢到了一些事情後,才會那麼激動,要知道,青青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做過這種夢了,就連這次越家的遭遇,她都完全沒有夢到過。
袁青青前世生活困頓,她的心思都在如何吃飽穿暖上,自然不會太關注外界的事情,所以她隻知道一些社會上發生的大事和自己周邊的小事,再多的,就是她一直羨慕嫉妒的表妹一家了。
所以袁二龍從她這裡獲知的信息始終是有限的,更彆說這一世,不知道怎麼回事,很多事情已經慢慢脫離了前世的既有軌道,尤其是越家母女的事情,她們前世壓根沒有下鄉這一說,更彆提越詩竟然三婚再嫁了。
當然,出於蝴蝶效應,袁青青明白,所有事情不可能一成不變,所以,她更需要在所有變化中抓住王兆衍這個潛力股,陪他走過低穀,共過患難,她才能在這一世改寫自己的命運,像越靈前世那樣做一個養尊處優的闊太太。
“是的,爸,我又夢到了一些事情,模模糊糊的,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王兆衍將來有大造化,爸,我夢到王兆衍將來會成為全國有名的富豪,彆看他現在窩在這個破農場裡,可他早晚有一天會走出去的,爸,雪中送碳比錦上添花難得得多,他落魄了,我才能更名正言順地接近他,爸爸,這是我的機會也是我們的機會”
袁青青之前沒有打算跟父母說這些,畢竟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多,將來越容易在王兆衍麵前露餡,尤其是她媽,有時候說話沒個分寸。但事到如今,他們非要弄個清楚,她也不得不半真半假地告訴他們一些事情。
越琴似信非信“你說的是真的,不是為了跟那個小子在一起才糊弄我和你爸吧”
袁青青嘴角微撇“媽,你想到哪裡去了你看我像是那樣的人嗎王兆衍現在一窮二白的,我是瘋了才會不管不顧,什麼都不圖地跟著他。”
袁二龍點點頭,他這個女兒可不是那種兒女情長的性子,除非有利可圖,不然她不會放棄蘇北省城那麼好的條件,反而跟著王家人來這荒無人煙的運城受苦的。
“所以你才一定要來運城農場青青,你給爸透個底,你說的王兆衍早晚會離開這兒,這個早晚是什麼時候,我看這形勢還嚴峻得很呐,再說現在上麵推行的是集體合作經濟,又不允許個人買賣,王兆衍這樣還能發財那他不成資本家了嗎而且你總不能一直陪他耗在這兒吧”,袁二龍追問。
袁青青“爸,現在是七零年,大概再過上五六年,政策會變的,到時候國家會慢慢放開管控的,這會兒被下放的人,隻要能熬過這幾年,將來大多數都會被平反,所以在蘇北的時候我才讓你私下多給那些人一點小恩小惠,指不定什麼時候還能用上他們呢”
袁二龍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他心裡是相信女兒說的這些話的,隻是還有一些顧慮,但現在的境況也容不得他多想,女兒比他聰明,還是先按著她的意思來,走一步看一步吧。
越琴看著這父女倆似乎達成了一致,便忍不住插嘴道“那現在是個什麼章程青青你就打算跟王家那小子在一起了你要跟他結婚那可有苦日子過了。”
袁二龍也看向女兒,袁青青倒真的想過這個問題,隻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她原本是想儘早跟王兆衍結婚的,這樣她懸著的心才能放下來,但是王建業得罪了首都那邊的人,農場裡的大小領導最近都在針對王家人,她要是這會兒跟王兆衍結了婚,肯定得受牽連的,還不如先避過這次風頭,拖到合適的時候,當然,當務之急是得先穩住王兆衍,畢竟她爸媽見到他都沒怎麼給他好臉。
袁青青跟父母說了自己的想法,袁二龍沒什麼意見“那就過兩天請他到家裡吃頓飯吧,晚上收工後你帶著他過來,至於他爸和他妹妹那邊,既然現在還不著急結婚,那就先不接觸了,碰見了問個好就行。”
想來王家人也該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這種情況下還能有個女孩看上他家兒子,王建業聰明的話,不用彆人提醒也會跟他們保持距離的。
臨了,袁二龍又叮囑越琴,讓她到時候注意點態度,不要太過分,自己這個老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子,儘管女兒把前景描述得再好,但在沒看到回報之前,指望她對王兆衍能有多上心,門都沒有
不說越琴,就是他自己,也不是沒有疑慮的,隻不過現實目前沒有給他第二條路。
袁二龍自請下放之後,被分到農場鍋爐房燒鍋爐,工作比起在蘇北坐辦公室,那辛苦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兒,但跟在戈壁灘上乾活的那些人相比,已經是天上地下了。
因為背景不乾淨,運城這邊內部鬥爭又激烈,袁二龍在這裡非常低調,連帶著袁青青行事作風也比以往收斂了許多,畢竟她以前算是從省城支援邊區建設的,可現在,因為有一個被查辦的父親,她在農場所受的那些優待統統都沒有了,當然,也不至於有過多的為難,畢竟她在這裡的幾個月不是白經營的。
袁青青在家裡住了一晚後,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跟袁二龍回了農場,好在她之前給看大門的大爺送過不少東西,所以大爺沒多說話便給她開了門。
王建業依然是被重點關照的對象,短短幾天過去,他整個人似乎都沒了精氣神,王兆衍和王靜雯也不例外,上工的時候,其他人知道這一家子最近犯了忌諱,幾乎都離他們遠遠的,因為分給他們的活多,下工的時候,他們幾乎是最後一撥走的,回去的遲了,食堂幾乎就沒什麼飯了,以前還有袁青青接濟他們一些吃的,但自從袁二龍來這邊之後,王兆衍就再也沒要過袁青青的東西了。
袁家人本就看不起他,他但凡要點臉麵,就不能一直靠袁青青的接濟活著,一家人扒著她吸血。
所以這些天王家人的生活變得越發水深火熱起來,過於繁重的勞作,持續的饑餓,周圍人的孤立欺負,這樁樁件件,都讓人瀕臨崩潰。
王靜雯的大小姐脾氣徹底被磨平了,她現在隻想吃頓飽飯,睡個飽覺,再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會死的。
王建業的情況就更不好了,他連著兩天都有點發燒,以前找找人還能幫他治一治,讓他休息一下,現在人家明擺著整他們,不找麻煩都是好的了,更彆提給他治病了,反正農場每年都會死一些人,王建業就算死在這裡,也不會掀起什麼風浪。
這種情況下,最備受煎熬的就是王兆衍了,他在心裡猶豫糾結許久,還是想先找袁青青幫幫忙,再這樣下去,他爸真的得死在這裡了。
袁青青這兩天也沒閒著,她拿著以前攢下的錢和票找人托關係暫時把袁成才的工作問題解決了,總不能讓他一天天閒在家裡,袁家現在可養不起閒人。
跑完袁成才的事情,袁青青手裡的錢票去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她總得給自己留點兒,越琴就隻能先呆在家裡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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