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id楚光
基因序列管理者(第二階段)
等級lv17→lv18
——基本屬性——
力量17
敏捷12→13
體質16
感知13→14
智力15
b3層醫務室。
坐在掃描床邊上的楚光,通過赫婭遞來的平板,看到了自己升級之後的屬性麵板。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沒想到這次升級居然加了兩個屬性點。
“……不可思議,你的dna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神奇,404號避難所是人聯的基因庫嗎?你們到底儲備了多少改良dna。”
坐在了他對麵的椅子上,赫婭臉上帶著難以置信地表情,從剛才開始就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她那驚人的發現。
然而,對此完全是外行的楚光完全聽不懂。
“不知道。”
“不知道??”赫婭驚訝地看著他,“上一任避難所的所長在移交權限的時候沒有告訴你這座避難所的性質嗎?”
“那個老謎語人隻告訴我這是人類文明最後的希望。”
有沒有在紙條上看過這句話楚光已經記不得了,由於經常在官網上編纂人聯的小故事和背景設定,他偶爾自己也會搞混,到底哪些是這個世界上發生過的事情,哪些是自己用來完善“世界觀”的想象。
不過這重要嗎?
並不是很重要。
他是個實用主義者,隻要好用就行。
至於藏在這座避難所中的秘密,以及兩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楚光承認自己好奇,但也清楚的認識,這對自己來說不是第一優先級。
拉上了外套的拉鏈,楚光從掃描床上站起。
“我得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通過我得權限得知,北郊空氣中的孢子濃度正在上升,最晚兩周可能就會發生很壞的事情。”
赫婭的神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關於這點,其實我正好也有事情想要和您彙報。”
“什麼事情?”
“您的居民在探索隧道的時候,發現了一種奇特的現象……”赫婭隨手取過一張平板,食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
很快,一段時長15秒的視頻,呈現在了楚光手中的平板上。
那是一個肉紅色的房間。
起初楚光以為牆上地板上的粘液都是血和肉塊,但放大之後卻發現事情和自己想象中的截然相反。
一層層細小的肉紅色纖毛,均勻地附著在混凝土結構上,一坨坨冰箱大的肉紅色子實體附著在牆上,如同呼吸一樣輕輕鼓動。
視頻中還能聽到玩家們的聲音。
“謝特……這特麼是什麼玩意兒?”
“也許就是黏菌的謝特。”
“未必……我感覺有點兒像陷阱,你看那纖毛,長得和觸手似的,就是短了點。”
“隊長呢?趕緊拍下來啊,發論壇上肯定火了!”
“再拍了再拍了!”
楚光眉頭微微皺起,看向了赫婭。
“這是?”
“變種黏菌形成的菌毯,”雙臂環在胸前,赫婭神情嚴肅地說道,“根據我的研究,附著在物體上的變種黏菌都是呈現黑色、褐色、黑綠色這三種顏色,以菌斑的形態出現。”
“然而當厚度超過2之後,就會催生出第四種形態……也就是你現在看到的。”
楚光“我的意思是它有什麼作用。”
赫婭“孵化子實體。”
楚光神色略微凝重。
“也就是說,那些啃食者都是從這種房子裡跑出來的?”
他聽說過。
除了母巢之外,城市中不少地方還分布著一種叫“孵化室”的東西,批量生產著孢子,模擬母巢的環境孕育子實體。雖然效率遠遠不如母巢,但當這種
而這也是那些黏菌係異種怎麼殺都殺不完的原因。
“不隻是啃食者,包括你們發現的那些爬行者、殉爆者、暴君等等……理論上都有可能通過這種東西產生。”
“我在對菌毯成分進行研究的時候發現,大多數情況下,第四形態的黏菌具有較強的自限性,通常情況下填滿一間屋子之後就會停止繼續擴張,轉而增加菌毯的厚度和孵化單元的數量。”
“然而在某些特定情形下,這種自限性會被解除。”
楚光立刻追問道。
“這個特定的情形指的是什麼?”
“不知道,”赫婭搖了搖頭,“也許是環境條件滿足,也許是當它認為有必要擴大種群的時候,菌毯會回收掉一部分之前釋放出去捕獵的子實體,並在短時間內快速擴大菌毯麵積,將原先的環境完全吞沒,形成規模更大的孵化室……而這時它們的顏色會變成暗紅。”
楚光的喉結動了動。
“……母巢。”
赫婭點了點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
空氣中孢子的濃度上升,是監測“浪潮”的重要指標之一。
然而讓楚光不理解的是,為什麼初代管理者會知道這些。
變種黏菌不是廢土紀元之後才形成的東西嗎?
根據楚光最初獲取到的情報,這座避難所的封鎖年限在一個世紀以上。而變種黏菌,似乎是在廢土紀元最初的那段小冰河期之後才開始擴散的。
到死為止,那位初代管理者應該都沒有從這座避難所裡走出去過,而這也是那個人選擇將責任與研究成果傳承給下一位繼任者的原因。
還是說……
戰前時代就有變異黏菌了?
或者這種變異黏菌本身就是某種末日武器。
並不知道楚光此刻心中所想的事情,赫婭眼中帶上了一絲憂慮,輕聲感慨說道。
“城市的環境對於黏菌來說太友好了,混凝土的保暖性能很強,在營養充足的情況下,下水道、地鐵、廢棄建築……這些設施簡直是天然的培養皿。它們恐怕比植物更適合這座城市,而這恐怕就是浪潮的真正原因。”
“有時候我越是研究,越感到無力……可能就像賽文先生說的那樣,這個星球可能已經沒救了。我們唯一能做的是保存前文明的成果,將它和關於我們的故事刻在墓碑上,留給它的下一任繼承者。”
賽文是117號避難所的管理者。
看得出來,作為“守墓派”的她,對於那位信念堅定且仁慈的管理者是非常尊敬的。
不過,楚光對她的說法不敢苟同。
“我和你的意見正好相反,我對我死之後的事情並不在意,也不太想考慮有沒有救這種問題。”
看著驚訝看向自己的赫婭,楚光言簡意賅地說道。
“但既然我還活著,並且站在這裡。”
“那我就得管。”
……
五環線邊緣。
滿地狼藉的街道上,一隻壯碩的野豬正晃動著身上的鬃毛,從沿街商鋪殘破的櫥窗中鑽出。
積雪已經融化,混凝土石縫中已經鑽出了嫩芽,正當它尋覓著藏在泥土中的佳肴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啪的一聲槍響。
頭部中槍,野豬應聲倒下,躺地上不動了。
“漂亮!”
蹲在半坍塌的廣告牌後麵,李狗興奮地揮了下拳頭。
這是他第一次外出打獵。
之前家裡的獵戶一直是他大哥李牛,但幾個月前李牛進了廠,這活兒就隻能他來做了。
不遠處的餘虎深吸了一口氣,收起了手中的獵槍,朝著同伴催促了一句。
“快去放血,再等一會兒肉就酸了。”
“好嘞!”
李狗興奮地拿著匕首走去了野豬那裡,將獵槍背在身上的餘虎也跟了過去。
自從楚大哥趕走了老鎮長一家之後,獵戶們家家戶戶都換上了便宜又好用的步槍。
用這東西打獵,可比用弓箭、標槍和投石索容易多了。
尤其是碰到了掠奪者,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放在幾個月前,能擁有一把屬於自己的步槍,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嘶……這野豬還挺沉,怕是有八十公斤了!”
“我來幫你。”
兩人將獵物翻了個麵,正當李狗準備割開獵物的動脈放血的時候,餘虎忽然皺了下眉頭。
“等一下。”
說著,餘虎伸手撥開了野豬的耳朵,隻見在那耳朵根處,有一條潰爛的疤痕。
那疤痕很小,隻有小拇指那麼長,有鬃毛擋著,不仔細看的話還真容易忽略掉。
“這是什麼?”李狗好奇地問道。
“啃食者撓過的痕跡,輕度感染……”
餘虎用匕首翻了下野豬耳朵後麵那一撮稀疏的毛發,接著又用匕首挑開了野豬的嘴,仔細觀察了一下它的牙齒,嘀咕著繼續說道。
“太罕見了。”
以啃食者那遲緩的速度,想追上野豬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除非……
餘虎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他有種預感。
可能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見表哥不說話了,李狗還以為是獵物有問題,連忙緊張地說道。
“那這獵物還能賣嗎?”
“當然能,隻是一點皮外傷,不影響它的肉,”研究了一會兒,餘虎催促著說道,“趕緊乾活兒吧,我們今天早點回去。”
李狗立刻點了點頭,不再廢話,開始給獵物放血。
簡單地處理完獵物之後,倆人將這頭野豬綁在了一根木棍上,一人挑一個肩膀,趕了將近十公裡的路,來到了菱湖濕地公園。
雖然貝特街的屠宰攤也收獵物,但給的價錢遠不如公園裡的藍外套們給的爽快。
這麼一大頭野豬,在前哨基地現在能賣到一百銀幣,而在貝特街的屠宰攤上,最多也就賣給七八十頂天了。
能多賺個二三十銀幣,多走個五公裡對他來說根本不叫事兒。
……
時間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再過一會兒就是傍晚了。
冬天過去之後,夜晚會變得越來越危險,趕路的兩人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沿著水泥路穿過了樹林,來到了前哨基地的南門口。
倆人正要往裡去的時候,卻見西邊站著一排穿著黑色大衣、身上背著步槍的警衛。
粗略一數,得有百來個人。
一台湛藍色的動力裝甲也立在那兒,似乎是在檢閱這些新兵。
常來這兒的餘虎,自然認得那台藍色的鐵疙瘩。
那是管理者的動力裝甲。
“這是要打仗了嗎?”李狗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眼中隱隱還有一絲興奮。
他和他的老哥李牛不同,比起進廠上班,他更想當兵。
那黑色的大衣和仲裁者步槍簡直太帥了!
最近警衛隊還配發了鋼盔和工兵鏟,在他看來這簡直是男人的夢想。
“不知道……”餘虎搖了搖頭,悶聲說道,“我總感覺有大事兒要發生了。”
沒有打攪楚大哥的工作。
餘虎催促著李狗彆看了,兩人一起帶著野豬去了倉庫那。
今天值班的不是趙鼠,是另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小夥子。
由於這次是用銀幣結算,所以流程很簡便。
檢查獵物已經放過血,那位夥計給獵物過了秤之後,便將7枚銀幣和一張麵值一百的鈔票放到了餘虎的手中。
“肉價又漲了嗎?”看著手中的紙鈔和硬幣,餘虎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那夥計笑著說道“是漲了點,市場上一斤野豬肉的價格現在都漲到6銀幣了。最近管理者上調了肉類交易品的收售價和庫存上限,要不是不會打獵,我都想去當獵人了。”
當然了,雖然物價漲了不少,但工資漲的也挺多。最早倉庫管理員的日薪才兩枚銀幣,想吃肉還得攢錢,現在日薪已經漲到了十二枚銀幣,一天能買一公斤肉。
不過開火做飯太麻煩了,以前他們還會攢錢買點肉烤著吃,現在乾脆拿著錢去北門口的集市消費去了。
一個三兩的包子才一銀幣,兩個包子一杯豆漿或者玉米汁就能飽餐一頓,總共也花不了多少錢。
和之前四處流浪的生活相比,這兒的每一天都像是神仙日子。
餘虎和李狗商量了一下,用手上的錢買了些鹽和布,以及肥皂等生活用品,順帶著補充了一些子彈。
采購完了這些東西之後,居然還剩下了10枚硬幣。
兩人將錢分了,餘虎讓李狗把東西帶回去之後,自己則去了銀行那裡,找到了小魚。
和幾個月前那個瘦的像蘆柴棒一樣的小姑娘相比,如今的小魚不但長高了,而且也長好了,白皙的臉頰甚至掛上了一絲嬰兒肥。那烏溜溜的大眼睛倒是和以前一樣,一模一樣的清澈可愛,就像菱湖的水。
餘虎總擔心自己妹妹乾不了算賬這麼重要的工作,因為她總是把青麥餅煎糊。而在他的印象中,能管賬本的人,都是老查理那樣穩重的老頭子。
但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
雖然不擅長烙餅,但她意外的適合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