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東邊的槍炮聲連綿不斷。
抬頭望著夜空中那顆不斷閃爍的“火苗”,站在一艘木筏旁邊的岩牙,喃喃自語地默念道。
“還沒打完嗎?”
該不會是出了什麼岔子吧?
就在他正心煩意亂的時候,東邊的小巷口飄來了一艘木筏。
看著站在木筏上的那人,正是自己麾下的百夫長,岩牙心臟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木筏靠了岸。
也不等從木筏上下來的親信站穩,岩牙便抓住他的肩膀,火急火燎地問道。
“情況怎麼樣?誰贏了?”
“新聯盟贏了他們已經占領了指揮部。。”那百夫長立刻答道。
“金牙呢?”岩牙繼續追問,“他人呢?抓住了嗎?”
百夫長咽了口唾沫。
“死了!”
岩牙“你確定?!”
百夫長用力點了下頭,語氣緊張地說道。
“確定!我親眼看見的!新聯盟的炮彈從牆上的洞鑽了進去,然後裡麵就傳來爆炸聲不隻是金牙被炸死了,火炬教會派來的那幾個使徒也被炸死了!”
聽到這兒,岩牙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忍不住握緊了雙拳。
“太好了。”
看著麵露喜色的岩牙,親眼看見了金牙屍首的那個百夫長,此刻表情卻是有些複雜。
那個暴君死了。
戰爭終於結束了。
不過,卻是以他們的失敗為結局。
雖然新聯盟承諾過,他們的待遇會和一般的俘虜有所不同,但仍然改變不了他們是俘虜的事實。
至於未來會如何
恐怕隻有天知道了。
看出了部下臉上複雜的表情,岩牙也開始意識到,自己這時候表現的太過高興,似乎有點不太妥當。
於是他乾咳了一聲,拍了拍眼前這位百夫長的肩膀。
“彆太難過,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怪那個蠢貨聽信了迪隆的餿主意,孤注一擲地葬送了所有的坦克,是他將我們的部落帶去了深淵,失敗的責任並不在我們。”
“況且新聯盟的管理者在信上和我說,投降輸一半,所以我們隻輸了一半。”
“這個結果已經不錯了,把你的胸膛挺起來,現在我們要去接手那些俘虜這沒什麼好丟人的。”
得知金牙的死訊,岩牙立刻率領麾下一千餘部眾,從西側防區殺向了指揮部,配合燃燒兵團控製了指揮部臨近街道的檢查站、以及崗哨。
雖然這意味著要調轉槍口對準友軍,但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為了向新聯盟表明自己的忠心,岩牙毫不猶豫地下令,向同部落的手足開火,甚至親自衝到了戰場的第一線督戰。
一開始他的部下還有些猶豫,但隨著傷亡的出現,大家也都殺紅了眼,徹底拋開了心中的糾結。
他們是掠奪者。
本身也不存在什麼道德約束和心理負擔。
依附於強者,本就是叢林法則的一環。
“岩牙,你特麼瘋了嗎?!”
催促著麾下部眾向前進攻的雲牙,在火光中瞧見了站在對麵掩體後方的岩牙,臉上頓時浮起了猶如精神錯亂一般的表情。
麵對昔日的同袍,岩牙臉上雖然有些掛不住,但僅僅持續了半秒。
“多說無益,如今一切都是那個蠢貨咎由自取投降吧!金牙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
雲牙的眼中浮起了一絲難以置信和驚恐,但隨即被深深的仇恨和憤怒取代,扯開嗓門咆哮道。
“絕不!”
岩牙也不再掩飾,徹底放下了矜持,架起機槍掃射著街道另一頭的掩體,撕破臉地喊道。
“那就給老子去死!!”
新聯盟的士兵拔開了煙霧彈,一個助跑猛地扔了出去。
紅色的煙霧跨過了近百米的距離,穩穩地落在了雲牙的陣地上。
沒等眾掠奪者反應過來,從天而降的火雨便將他們連同身前的掩體一並掀上了天。
望著前方飄起的滾滾濃煙,岩牙僅僅在心中為昔日的手足默哀了半秒,便握緊拳頭狠厲道。
“打的好!”
彆怪兄弟,安心的去吧。
咱也是身不由己
隨著雲牙的戰死,其麾下的千人隊,士氣瞬間跌入了穀底。
麵對新聯盟與岩牙部眾凶猛的火力,剩下的掠奪者很快被打的潰不成軍。
而就在這時,四新區周圍的城區響起了廣播。
“我是聯盟的管理者。”
“牙氏族的掠奪者們,你們的指揮部已經被占領,碎顱者金牙在逃跑的途中被我們的士兵就地擊斃。”
“你們的敗局已經注定,投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我們不殺俘虜,但對賦予頑抗者,將予以毫不留情的鏟除!”
金牙
死了?
還在朝著指揮部方向趕去的掠奪者們,臉上紛紛浮起了茫然和驚恐。
聽到金牙死訊的一瞬間,他們感覺整片天空都塌了下來。
從千夫長到扛著步槍的小嘍囉,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城區南部的前線,站在猿牙的旁邊,來自軍團的參謀輕聲歎道。
“投降吧,我們已經輸了。”
猿牙表情因為憤怒而扭曲,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把你的嘴給我閉上!你以為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因為誰?”
“你想說是因為迪隆對嗎?”那參謀用譏諷的語氣說道,“確實得賴他把希望放在你們身上是他這輩子作為愚蠢的決定。想殺了我就動手吧,反正你也沒多少時間了。”
猿牙用殺人的目光死死盯著他,但過了許久,又把揪住他衣領的手給鬆開了。
“我該怎麼做?”
“帶著你的人出去投降,新聯盟對南部城區的炮轟很明顯隻是佯攻,他們的主力在西側。在他們進城之前主動投誠,總比等他們打進來再投降更有誠意。”
猿牙咽了口唾沫緊張道。
“可,可是我們沒有傳單,撿到的傳單都被我燒掉了。”
金牙大人下令,任何私藏傳單的人都會被處以極刑,他斷然不敢抗命,每天都會把部下們的褲兜翻個兩三遍,確保自己的隊伍裡沒有叛徒。
然而聽著這天真的發言,那參謀隻是嘲笑了一聲。
“你在說什麼蠢話,你真當你的部下們有那麼聽話?我敢打賭,你隻要喊一聲戰爭結束了,他們當場就能給你湊出一千多張投降券。”
猿牙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拳頭死死的捏緊又鬆開。
經過一番天人交戰,最終還是求生欲占了上風。
在他的命令下,南部城區一千餘掠奪者,雙手抱頭的走出了掩體,一批又一批的朝著新聯盟的陣地走去
而此時此刻,新聯盟的陣地上,守在戰壕前方的是骷髏兵團。
“我靠,這就投了?!”
這也太慫了吧!
手中舉著望遠鏡的鼴鼠,望著那群雙手抱頭向這邊走來的掠奪者們,忍不住罵罵咧咧的吐槽了一句。
“畢竟nc隻有一條命嘛,不丟人,不丟人。”
手中捧著木餐盒,伊蕾娜一邊咀嚼著,一邊慢悠悠地說道。
看這家夥吃的這麼香,站在旁邊的精靈王富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朝著他的餐盒裡瞅了一眼。
“這是啥?”
一片黑黢黢的殼,上麵飄著幾片大概是香料的葉子。
初步判斷,至少是熟的。
“彈殼蝦,我去湖邊捉來的,要來一個嗎?”伊蕾娜大方地遞給了他一根牙簽。
雖然猶豫,但聽說是蝦,精靈王富貴稍稍放鬆了警惕,用牙簽紮了一個拇指粗的蝦球。
話說這彈殼蝦的造型還挺彆致,他端詳了半天也沒看到蝦頭和鉗子,猶豫了一番之後,最終還是扔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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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意外的還湊合?
就是腥了點,有股河裡的味道。
看著好兄弟嘎嘣嘎嘣的咀嚼,站在一旁的伊蕾娜提醒了一句。
“記得把殼吐出來,那東西咬不動,怪紮嘴的。”
“紮嘴?我咋一咬就碎了?”正嚼著的精靈王富貴愣了。
伊蕾娜也愣住了,表情忽然有些尷尬。
“呃你確定你吃的是蝦嗎?”
精靈王富貴當場傻眼了,咀嚼的下巴都停住了。
“臥槽,你碗裡還有彆的東西?”
伊蕾娜微妙的看向了一遍。
“沒事,可能混進了幾隻蝸牛,問題不大。”
“嘔!”他的話還沒說完,扶著車門的精靈王富貴已經開始嘔了。
放下望遠鏡的鼴鼠,瞟了富貴老兄一眼。
“敢從老娜的碗裡搶吃的,你這頭也太鐵了吧。”
一聽到這句話,端著飯盒的伊蕾娜頓時不樂意了,抗議道,“淦!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吃的不是人類的食物一樣。”
峽穀在逃鼴鼠“哪個正常人類會烤鐵線蟲啊!”
“什麼鐵線蟲,那叫螳螂腿!而又不是所有螳螂都有鐵線蟲!”
就在倆人吵吵鬨鬨的時候,那貨雙手抱頭的掠奪者已經走到了新聯盟的陣地前。
身披外骨骼的柳丁,帶著一支全副武裝的百人隊上前,分批接管了這千餘名俘虜。
除了百夫長以上的掠奪者留下,單獨關押在了陣地內。
其餘人都被安置在了陣地的壕溝前麵,抱頭蹲在地上,等待被送往青石縣新修建的戰俘營。
而同一時間,新聯盟的臨時指揮所。
看著v屏幕得楚光,表情僵硬的臉上,終於舒展了一抹笑容。
“結束了。”
瓦努斯看向他,驚訝道。
“指揮部打掉了?”
楚光點了下頭。
“嗯,雖然計劃出現了一些偏差,沒能活捉金牙,但回收了他的屍體也是一樣。”
牙氏族之所以能靠著部落式的統治,維持數萬規模的軍隊,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首領本人的個人威望以及血腥的高壓統治。
一旦金牙本人死了,不管是戰死還是老死或者病死,整個部落很快便會分崩離析。
除非有一位新的強人出來主持大局。
但在這樣的局麵下,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而隨著牙氏族的覆滅,席卷整個河穀行省的嚼骨部落,也將徹底走向終結
“不到兩個月,殲滅了規模將近3萬的掠奪者部落你創造了奇跡。”瓦努斯忍不住感慨道。
楚光笑了笑,謙虛地說道。
“創造奇跡的不是我,是新聯盟的人民。”
瓦努斯驚訝地看著他,許久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如果是這樣
勝利倒也在情理之中。
零星的交火持續了一整晚。
隨著金牙陣亡的消息傳開,聽到廣播的掠奪者陸續從掩體中走出,高舉著雙手,成建製的投降。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主要城區內的交火逐漸停止,而西洲市也終於迎來了和平的曙光。
望著遠處的晨昏,身披動力裝甲的楚光眯了眯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柳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