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一片漆黑的地下隧道。
在被打暈之後,三個小萌新就被一群黏菌的子實體們拖到了這裡,接著又輾轉到了一處幽閉的房間。
這裡似乎是清泉市地下交通網絡的某一處,隻不過已經被菌斑改造得麵目全非,完全看不出來是在哪個位置。
最先醒來的玩家晃了晃腦袋,雙手往地上一撐,感覺手上黏湖湖的,睜開眼頓時嚇了一跳。
隻見周圍一片猩紅,鼓動著的菌毯就像鮮活的肉塊一樣,散發著令人感到不安的臭味兒。
大豬蹄愣愣地環視著周圍,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
“臥槽?這什麼鬼地方?”
咋才掉線了沒一會兒,回到線上連位置都挪了?
這時候,另外一對被擄走的男女也醒得過來,看見周圍的情況也被嚇得瑟瑟發抖。
餓勢力“我giao我們該不會被黏菌吞進肚子裡了吧?”
向餓勢力低頭“醒醒,你那麼大一坨,不嚼爛了怎麼吞得下去。
餓勢力“?”
向餓勢力低頭“我錯了。”
就在這時候,前方一片漆黑的入口,顯現了一道詭異的身影。
它身高足有兩人,魁梧的身軀幾乎占滿了整個通道,臉上隻有抽象的五官,上身魁梧壯碩,下身是撐開的裙擺,邊緣滾動著章魚觸須般的纖毛。
它和小羽還是母體的時候倒有些相似,不過明顯要大上一圈,而人的要素則更少。
三人都被這家夥抽象的外觀嚇了一跳,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往後退著。
然而不幸的是,這裡是個死胡同,他們的背後就是牆壁,根本沒有可以挪騰的空間。
看著那家夥緩緩蠕動著觸須移動到了自己麵前,餓勢力的額頭滲出冷汗,咽了口唾沫,撅起脖子硬氣道。
“咕殺了我吧,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話說她老早就想試試這句台詞了,而且關鍵是他們這些萌新本來也啥也不知道。
不知是聽懂了她的話,還是僅僅聽到了聲音,那異種將抽象的五官朝向了她,貼在地麵的裙擺忽然揭開了一道縫。
就在眾人疑惑它要乾什麼的時候,無數根觸須從那道縫隙中撲了出來,瞬間將她拽進了張開的血盆大口。
連慘叫的“嗚卡”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前一秒還在嘴硬的餓勢力便消失在了那合攏的“嘴”中。
撐開的裙擺上下鼓動著,似乎是在細細地咀嚼著。
眼見自己對象被怪物當麵吃了,向餓勢力低頭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發出了一聲聲嘶力竭的悲鳴。
“老婆!!我跟你拚了!”
說完他掙紮著站起身來,掄著拳頭衝向了那個足有兩人高的怪物。
然而他的下場和之前的玩家沒任何區彆。
還沒跑出兩步,他就被一根從裙擺下溜出來的觸須絆倒,就像落在青蛙麵前的蚊子一樣,被毫無懸念地舔進了那張開一道縫的血盆大口。
一對狗男女雙雙殞命。
飽餐一頓的西亞晃動著身下的觸須,愉快地拍打著地麵,就像是在咀嚼吞進嘴裡的牛排。
隻不過那抽象的五官仍然帶著一絲困惑,就像在疑惑著什麼似的。
看著那不斷鼓動著的猩紅色裙擺,大豬蹄緊張的臉色發白,情急之下眼睛一轉。
“大哥!彆吃我,我不好吃的我我我投降!你們缺翻譯嗎?我給你們當二五仔!
聽說這遊戲自由度很高。
萬一成了呢?
西亞將抽象的五官對著他,一
番思索之後,忽然毫無預兆地再次張開了那貼著地麵的裙擺。
看著從裡麵掉出來的衣服和如同絞肉機一般滾動著的觸須,大豬蹄已經預感到了自己的結局,臉色頓時一變。
這他媽橫豎都是死啊!“我屮”
還沒來得及罵一聲狗策劃,那張開的血盆大口便將他吞了進去。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他僅存的意識便融入了那一片猩紅的血海。
感受著那生命的氣息融化在了自己體內,西亞安靜地咀嚼了一會兒,臉上的困惑漸漸變成了無法理解的苦悶。
“奇怪
似乎是察覺到了孩子的困惑,母親的聲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它一片朦朧的識海中。
“怎麼了?我的孩子。”
麵對著空無一物的猩紅色牆壁,和遺留在腳下的無法消化的雜質,西亞發出了無聲的呢喃。
“他們,是空的。
那些家夥是一具空殼。
而且比蟑螂、老鼠這些簡單的有機體還要
純粹的空殼,就像一張沒有任何信息的白紙。
它從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生物。
這種東西是沒辦法同化的,或者說就算同化了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們隻是一具行屍走肉。
它無法理解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難道他們和母親的“子實體”們一樣,都是受到身體之外的某個意識支配的傀儡嗎?
但他們偏偏又展現出了很強的自主性。西亞的臉上不禁浮起困惑。
難道
這些人類也有母巢?
“它們是被同化的異種。”
404號避難所,b4層瀏覽室。
坐在沙發上的赫亞,向楚光和殷方簡述了聯盟生物研究所針對兩具子實體樣本的初步化驗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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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意料之外的有趣說法,殷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感興趣地抬了下眉毛。
“同化?”
赫亞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錯黏菌采集了它們的dna數據,在將它們的有機質吸收的同時,保留了一部分
原屬於那些生物自己的神經組織。”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
“你還記得巴奇吧?就是那個被黏菌寄生的家夥,他和那些特殊子實體們的情況有相似之處,隻不過清泉市的黏菌明顯比永東市更具侵略性,這裡的黏菌在同化上進行得更徹底,將捕獲的有機體絕大部分都變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隻保留了宿主很小一部分的腦組織。
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於清泉市的變種黏菌而言這其實算是一個進步。
類似於從石器時代走到了青銅時代。
除了將獵物的骨頭做成武器,它們還在此基礎上學會了馴化—即,將獵物培養成服從於自己的“戰鬥型機仆”。
殷方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一直沒說話的楚光則是輕輕咳嗽了一聲。
“能換一個我聽得懂的說法嗎?”
赫亞耐心地解釋道。
“簡單來說,他們在統一意識的基礎上做出了改良,以前無論是啃食者還是爬行者,都是在母巢的指導下進行捕獵,而現在部分特殊的子實體保留了被同化之前的戰鬥經驗,能夠用黏菌賜予他們的更強大的肉體,用原來的方式進行狩獵。”
殷方插了句話說道。
“相當於安裝了知性插件、不受雲端服務器控製的戰鬥機器人。
赫亞打了個響指。
“沒錯!
楚光摸著下巴思索著。
“
這有什麼意義嗎?”
殷方按照自己的理解分析道。
“意義就是,母巢可以將更多蜂巢的"算力資源'分配到戰略層麵的指揮上,而部分高等子實體以及進化體可以依據經驗自行做戰術層麵的決策。即便他們的戰術不一定高明,但比起以前會更加靈活多變我這麼理解對嗎?”
赫亞微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的!”
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殷方歎了口氣說道。
“僅僅一年就進化到了這份上這玩意兒的進化速度也太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