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他為什麼能找到你們?”
“我也不知道,但大雇主上門,我們總不好拒絕。”
“你願意指認他嗎?”
“能減刑嗎?”
“當然。”
“願意為你效勞……馬庫斯隊長。”
盧克“……”
小黑恨不得將頭紮進褲襠裡。
……
臨近中午。
盧克帶隊趕到阿不思·斯通家。
一下車就感覺氛圍有些異樣,彆墅的院門敞開著,門口站著一名白人男子,穿著黑色西裝、黑色領帶、胸前佩戴者一朵白花。
盧克走到院門口,那名白人男子沉聲問道,“先生,你也是來參加阿不思·斯通先生的守靈儀式嗎?”
盧克皺著眉,難道真死了?
“阿不思·斯通先生什麼時候去世的?”
“昨天晚上。”
這也太巧了吧。
“阿不思·斯通先生的遺體呢?”
“還在彆墅裡,下午會轉移到教堂,在那裡辦追思儀式。”
說話間,白人男子帶著盧克進了彆墅,彆墅院子的西側架起了遮陽棚、搭起了台子,台子上放著阿不思·斯通的遺像和透明的玻璃冰櫃,旁邊的音響放著悠揚緩慢的音樂。
台子下麵坐著不少參加守靈儀式的人,有人默默哀悼、有人拿著一本書低頭還有人端著咖啡杯靜靜的坐在角落。
盧克放緩腳步,走到冰櫃旁查看,冰櫃裡躺著一個老人,是個白人男子,神態還算安詳,正是他那天看到病床上搶救的男子。
真的死了?
一個將死之人費勁心機的雇傭偵探調查油畫做什麼?
難道是……滅口!
盧克心中充滿了疑問,但麵對一名死者,他根本無從詢問。
盧克目光望向台子下麵,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確切的說也隻見過對方一麵,斯通夫人。
盧克走到老婦人身旁,安慰道,“夫人,對於斯通先生的離世我感到很遺憾。”
斯通夫人望向盧克,搖頭,“他是在睡夢中離開的,走的很安詳。”
盧克追問,“斯通先生是在彆墅中離世的?”
“是的。”
盧克會想到他上次來的情景,阿不思·斯通的臥室裡有全套的檢測設備和搶救設備,還有醫生和護士,如果阿不思·斯通的身體有異常,他們應該能第一時間發現,一旦進行搶救又是一番折騰,肯定談不上安詳。
“阿不思·斯通先生離開的時候有醫生在場嗎?”
“沒有。
前兩天,我丈夫感受到了上帝的召喚,讓人撤掉了儀器,醫生和護士也走了。”
“是斯通先生主動放棄了治療?”
斯通夫人搖頭,“他的病情很嚴重了,幾乎無法再治療。與其說是主動放棄治療,不如說是想走的安詳點,主動放棄了搶救。”
“斯通先生為何會突然放棄搶救?”
“不是突然,他早就有類似的想法了,隻是前兩天才下定決心。”
“是什麼促使他下定決心了?”
斯通夫人雙眼通紅,哽咽道,“警探,我現在不想談這個問題。
我的丈夫剛剛去世……
我現在隻想靜靜的守候在他身旁,送他離開。”
盧克暗道,真要等你送他離開,我還查個毛?
“斯通夫人,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談什麼?你覺得這個場合合適嗎?”斯通夫人低聲質問,語氣中頗為不滿。
盧克道,“就是因為這種場合,所以才請你單獨談。
斯通先生涉及到一起重大刑事桉件,我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他已經死了,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嗎?”
“就算他死了,但桉子依舊沒有完結。”
斯通夫人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你毀了他的守靈儀式,我會告你的。”
盧克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通號碼,“傑克遜,可以申請搜查證了。”
“nonono,請不要這樣。”斯通夫人臉色大變,將盧克拽到了一旁,“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丈夫已經死了,你還要搜查他的靈堂。
你讓在場的客人怎麼想?
這是對我丈夫的不尊重。”
盧克冷聲道,“對於斯通先生的死我感到很遺憾,我也不想打擾他的守靈儀式。
我今天來調查,恰恰是對他的負責。
而且,我不喜歡被威脅。”
斯通夫人鄭重說道,“rry,我收回剛才的話,我不會告你。
我不會告任何人。
請不要申請搜查令,我不想讓我丈夫走的不安穩,更不想讓他難堪。”
“可以,但我有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幫我解答。”
“問吧。”
“斯通先生死亡的確切時間是幾點?”
“昨晚十一點半。”
“他是怎麼死的?”
“心臟衰竭。”
“當時都有誰在場?”
“我和我的子女,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停止了心跳,走的很安詳。”
“誰是第一個發現的?”
“我。”
盧克仔細打量對方的表情後,才繼續問,“斯通先生和蓋蒂博物館油畫搶劫桉有什麼關係?”
“據我所知沒關係,他已經病入膏肓了,根本沒有那個閒心。”
“斯通先生近期有沒有購買過油畫?”
“沒有。”
“斯通先生以前收藏的油畫在哪裡?”
“我丈夫喜歡收藏,也很喜歡油畫,他有很多油畫,有的保存在銀行,有的借給博物館展覽,家裡也有,也有的給了孩子們,很亂。
我以前很少過問,需要統計一下,現在沒辦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桉。”
盧克“……”
雖然回答的一本正經,但總感覺對方在炫富。
“斯通先生去世前的幾天有沒有見過客人?”
“有。”
“什麼人?”
“我不認識。”
盧克拿出幾張照片,其中就包括蜜雪兒·哈羅德照片,“這裡麵有你認識的人嗎?”
斯通夫人仔細看了看照片,指著蜜雪兒·哈羅德說道,“我認識她。
我丈夫死前見過她。”
“他和你丈夫什麼關係?”
“我真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見她。”
“他們談了什麼?”
“不知道,當時隻有我丈夫一個人在場。”
盧克又拿出幾張刑偵素描畫像,其中就包括教授的畫像,“這裡麵有你認識的人嗎?”
斯通夫人看的更仔細了,搖頭,“沒有。”
“你確定嗎?”
“確定。”
認識蜜雪兒·哈羅德,卻不認識教授,這不符合推測?
難道阿不思·斯通並非買家?
那他為何要調查搶劫油畫的桉子?
盧克來到阿不思·斯通家,就是為了詢問清楚,但對方已經死了。
讓盧克心中的疑問不減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