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傑特笑道,“是的。
他已經招了。”
盧克有些好奇,“你怎麼撬開他嘴的,他昨天的態度可是強硬的很。”
“我和他認真談了談,幫了他一些小忙,答應幫他轉為汙點證人,給他新的身份、新的城市、新的發展。
我開出了最好的條件,隻要不傻,他自然會同意。”邁克爾·傑特說的七分真、三分假,隱瞞了一些不方便說的。
“根據莫紹雄的口供,馬建生的確是他殺的,目的就是逼問賭王周天成的下落。
而指使他這麼做的人是飛龍幫堂主,鄭拉恭。”隨後,邁克爾·傑特拿出一份資料,介紹道,
“鄭拉恭是飛龍幫鐵血堂副堂主,今年四十六歲,早年間混跡在東南亞一帶。
十五年前移民到紐約。
他和東南亞幫派一直有聯係,據說他和賭王周天成的關係一直不錯。
甚至有傳聞,賭王周天成以前跟他混過,他來到紐約後,周天成接手了他在東南亞的班底,才逐漸做大。
另外,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周天成被馬來警方通緝後,可能就是鄭拉恭幫他偷渡到紐約的。
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兩個人鬨掰了。
鄭拉恭才派遣手下莫紹雄尋找周天成的下落。”
盧克問道,“莫紹雄問出周天成的下落了嗎?”
“莫紹雄對馬建生嚴刑逼問,馬建生承認了給周天成做會計師的事,另外還拿出了一份賬本,上麵記錄了周天成的資產,莫紹雄將那份賬本給了副堂主鄭拉恭。
另外,馬建生還供出了周天成的住址,莫紹雄也告訴了鄭拉恭。”
盧克說道,“馬建生1月23日晚上供出了周天成的地址,莫紹雄將地址告訴了鄭拉恭,鄭拉恭隨時可能對周天成下殺手。
而今天已經1月27日了,周天成很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
邁克爾·傑特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動。
我帶人去抓捕鄭拉恭,你帶人去搜查周天成的住址。”
盧克點點頭,這兩個任務,怎麼看都是抓捕鄭拉恭更危險,當然,收獲也可能更大。
邁克爾·傑特說道,“露易絲,你帶人和李顧問一起去,一切行動聽李顧問指揮。”
旁邊的白妞探員點頭道,“我知道了。”
……
一輛雪佛蘭suv汽車內。
白妞探員露易絲在開車,盧克坐在副駕駛室裡半眯著眼睛。
這個打開方式才對嘛,盧克堂堂一個刑偵顧問怎麼能親自開車。
“李顧問,你是紐約人,還是洛杉磯人?”
盧克笑了,“我從小生活在紐約,後來我父母離婚了。
我大學去了洛杉磯居住,很難說是哪裡的人。”
露易絲笑道,“那我覺得你是紐約人。”
“沒問題,你高興就好。”
“你想過回紐約居住嗎?”其實,露易絲是想問他是否會正式加入佛波勒,但又不想問的太直接。
盧克敷衍道,“你打算給我介紹女朋友嗎?”
看到盧克不願正麵回答,露易絲也沒再追問,笑道,“你可不像是缺女友的。”
“我太忙了。”
“理解。如果你不拚,也不會年紀輕輕有現在的成就。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有合適的我介紹你認識。”
盧克很認真的想了想,“長得漂亮、身材好,如果能體貼一點就更好了。”
“性格、興趣方麵有要求嗎?”
“no。”
“你是認真的嗎?還以為你會喜歡那種有內涵,有共同愛好和價值觀的的女性呢。”
“我是找女朋友,又不是找女老師。
我覺得第一眼的感覺很重要,其他的可以慢慢相處。
不合適也可以做普通朋友。”
以露易絲的經驗看,隻注重女性外表,而不注重女性內在品質、性格的男人,要麼是一個特彆膚淺的人,要麼就是還沒有定下來的想法。
她和盧克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也能感覺到,盧克肯定不是第一種,那就是第二種了。
露易絲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盧克這個年紀愛玩很正常,她弟弟也是類似的想法,還經常求她介紹漂亮妹子。
露易絲通常會送給他一句話,去死吧。
“露易絲,你平常負責什麼工作?”
“對外聯絡。
比如說聯絡桉發地的警方、受害人家屬、偶爾也會充當新聞發言人。”
“也包括我嗎?”
“no,你是自己人。
我隻是對你很好奇,主動要求跟你一起搭檔。”
“你的工作很重要。”
“我也是這麼想的。”
盧克並不是說客氣話,佛波勒的職權範圍要比d廣泛的多,要經常在異地辦桉,與各個部門協調、溝通,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很多警察對佛波勒都有一定的抵觸心理,這個時候聯絡人的作用就很關鍵了,聯絡人溝通的好,佛波勒和警方才能緊密合作,偵破桉件。
反之,如果佛波勒和警方有了矛盾,各懷心思,那桉子就可能會辦砸了。
談話間,汽車駛入了馬裡奧社區,停在了一棟白色的彆墅旁。
這個社區位於紐約的遠郊,雖然距離市中心較遠,但彆墅的麵積較大,每一戶都有獨立的院落。
盧克帶著幾名佛波勒探員進入院子裡,目光掃視四周,房門、車庫的門都緊閉著。
他走到窗戶旁查看,微微皺眉,掏出了手槍,比劃了一個手勢,露易絲也走過來查看。
兩人低聲交流幾句,又將幾名探員叫過來商量,隨後,幾名佛波勒探員走到門兩側,其中一名拿著破門器撞開房門。
“砰!”
“佛波勒!”
“咳咳……”一名佛波勒探員剛衝進房子裡,就被嗆得咳嗽、作嘔。
屋子裡飄來一股濃鬱屍臭味。
這股子氣味的殺傷力不下於化學武器,待一會就能把人熏過去,盧克覺得屋子裡藏著活人的可能性不大。
“撤退!”
盧克嗬斥了一聲,讓探員們退到較遠的地方。
露易絲對著兩個探員說道,“把後門也打開,散散味。
其他人在周圍盯守,防止彆墅裡有人逃出來。”
盧克笑道,“就算有人逃出來也不要緊,身上那股子味隔著十幾米都能聞到。”
露易絲翻了個白眼,“上帝呀,我可不想進入這個房子裡。
我應該是去抓鄭拉恭的,而不是來這裡。”
“嗬嗬。”盧克看了一眼手表,“謝謝你的提醒,我好像快下班了。”
“no,這裡需要你。”
為了能儘快散味,一名佛波勒探員穿著防護服進入房間,將所有的門窗都打開,通風。
過了大半個小時,屋子裡的氣味散的差不多了,盧克戴口罩才進入彆墅調查。
客廳裡灑落了很多乾澀的血跡、客廳的暖氣片上捆綁著一具屍體,屍體已經嚴重腐爛,殘破不堪。
屍體的頭部和臉部遭到重擊,再加上屍體腐蝕變形,已經認不出原本的模樣。
屍體上麵沒穿衣服,隻穿著一條褲子,手指也被打的變形,手指上的指紋也遭到了破壞。
盧克在屍體周圍搜查,沒有發現身份證件(包括但不限於駕駛證、社會安全卡),隻能看出屍體是一名亞裔男子。
露易絲也湊過來,皺眉說道,“你覺得這是周天成的屍體嗎?”
盧克微微搖頭,不想輕易下判斷。
“等著dna鑒定結果吧。”
他隻見過周天成的照片,沒有見過本人,屍體被破壞、腐爛,幾乎無法辨認,“不過,從他身上的傷勢看,死前遭受過虐待,可能和馬建生一樣遭受過拷打逼問。”
露易絲說道,“從情報部得到的線索看,他有可能是周天成或宋金寶中的一位。
如果屍體是宋金寶,那名凶手應該是逼問他周天成的下落。
如果屍體是周天成,凶手可能是在逼問他的財產。”
盧克也讚同這個分析,屍體腐爛成這樣,也看不出太多的線索,他轉身去查看其他地方。
房間裡有被翻動的跡象,凶手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餐廳裡也有些淩亂,桌子上擺放著一些吃剩下的菜,這些剩菜沒有裝在盤子裡,而是塑料包裝盒裡,餐廳裡也沒有做菜的痕跡,很可能是叫的外賣。
盧克走近查看,依稀能分辨出幾道菜品,烤乳鴿、清蒸石斑魚、白切雞、白灼菜心、煲仔飯。
這一桌子是典型的粵菜,但餐盒上沒有看到明顯的餐廳標誌,也沒有看到外賣的袋子。
如果是叫外賣,外賣員送餐時很可能見過死者,也就能確定死者的身份了。
盧克拿出手機,點開了叫外賣軟件,搜索粵菜。
不過讓盧克意外的是,這附近並沒有粵菜館,甚至沒有看到中餐館。
這裡是遠郊,距離唐人街比較遠,而其他的地方很少粵菜館,而唐人街的中餐館已經超出了配送距離。
盧克又望向桌子上的幾道菜,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是裝菜的盒子,他也見過。
昨天,盧克去粵來越好餐廳吃飯,點的也是這幾道菜,另外,盧克離開時還給父親打包了一份烤乳鴿,打包餐盒也與餐桌上的盒子相同。
是巧合?
還是在粵來越好餐廳送的外賣?
亦或者是死者去過粵來越好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