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月羽道“事情和你想得不太一樣,這紫雷聖火最後一任主人是靈鬼道長,其在天墟淨土與人爭寶被殺,而後者紫雷聖火就化作一道十裡長的雷光最終落在聖院之中,但具體在何處卻無人知曉。”
司雪衣眼前一亮,道“這倒是有點機會。”
楓月羽盯著他,沉聲道“所以這聖院,你非去不可。”
司雪衣反問道“你呢?”
楓月羽沉默,沒有回答,但沉默本身就已經是答案了。
司雪衣自嘲一笑,道“十二年了,月如火寫書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啊,大女主總得玩失蹤這一套。”
楓月羽眉頭輕挑,眼眸中鋒芒畢露,冷聲道“月如火是誰,擋得住我一劍嘛?”
傅紅藥笑道“雪衣哥哥,月如火是誰呀,擋得住紅藥一拳嘛?”
端木熙眨了眨眼,笑道“月如火與師兄孰帥?”
司雪衣看著三女的眼睛,笑道“這我可不敢亂說,喝酒,喝酒。”
他舉起酒壺狠狠灌了一口,其實他早就猜到,楓月羽大概率不會去聖院。
她和自己總是若即若離,她的心事也無從知曉。
咕隆咕隆!
司雪衣一飲而儘,心中鬱悶之氣這才消解些許,可情緒依舊惆悵,端著空蕩蕩的酒壺,唱起了第七杯酒。
“這一路風塵仆仆,酒葫蘆倒掛在小紅馬上。”
“一抬眼,黃沙萬裡,一把劍插在城樓牆角。”
“絲雨飛花細如愁,眉間綻放意氣鋒芒。”
司雪衣的歌聲清脆悠揚,雖然比不上端木熙的天籟空靈,可他真情所至,歌中豪邁飛揚中的那一絲悲涼,被他完美演繹出來。
這首歌眾人都會,不會也都聽過了許多遍,一時間皆有感觸。
“師兄,熙給你跳支舞!”
端木熙被司雪衣歌聲感染,她嫣然一笑,便在這雪地上翩然起舞。
傅紅藥看著眾人,又看向司雪衣,她臉上露出柔情之色,取出洞簫給司雪衣伴奏起來。
白黎軒俊朗的臉上露出月光般溫柔的笑意,他沉浸其中,雙手微微一抬。
嘩!
地麵上白茫茫的雪,一粒粒如螢火蟲般綻放著微光浮空而起,他輕輕拍手這些光芒在夜色中明亮如星辰般絢爛。
楓月羽看著篝火,沒有說話,隻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她由抬頭看去,剛好瞧見司雪衣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眉間正是鋒芒綻放,少年意氣儘顯無疑。
很難想象,平日裡張揚狂傲的司雪衣,他的聲音會這般悠揚悅耳。
歌聲中蘊含的意境也變得愈發渾厚起來,似有劍音呼嘯天地,給人帶來強大的壓迫感。
傅紅藥興致大起,將簫音吹奏的高昂起來,氣勢轟然而起,衣衫為之震動。
司雪衣晃動著酒杯繼續唱道“迎風扶搖九萬裡,有劍起舞映蒼茫。”
這一句他唱了兩遍,臉上笑意更濃,情緒變得愈發高昂起來。
似有無邊意氣鋒芒,都在司雪衣身上綻放。
歌聲停頓,隻剩下簫音和端木熙的舞姿還在,無論是簫音還是舞姿都變得愈發快速起來。
等到簫音高到不能再高時,司雪衣一聲長嘯,大聲唱道“第一杯敬來時路,醉酒長歌笑春風。”
“第二杯敬塵世間,百鳥喧啾與我何乾。”
“第三杯敬這天不老,十年飲冰他熱血難涼。”
“第四杯喝完就摔杯長笑,讓這魑魅魍魎儘管來戰。”
“他持劍而走,他如月孤存。”
“他逆風而起,他血海泛舟。”
“雷光起,映照孤城,他的笑凝固成了永恒。”
“城樓外,風沙不止,匣中寶劍,名字念做少白。”
當少白二字說完,竟然真有一把劍出現在司雪衣身後,劍光一閃,霎時間狂風大作。
轟隆隆!
楓月羽猝不及防之下,被這風吹得臉頰微顫,長發迎風亂舞,眼看篝火都要被吹滅。
她眉間鋒芒湧動,一股王者之威綻放,電光閃爍,才將這劍光引動的狂風壓住。
二人目光對視,篝火映照之下,各有鋒芒爭鋒不讓。司雪衣俊美的臉在火光下映照的忽明忽暗,心中豪情在起,繼續唱了起來。
“第一杯敬來時路,醉酒長歌笑春風。”
“第二杯敬塵世間,百鳥喧啾與我何乾。”
“第三杯敬這天不老,十年飲冰他熱血難涼。”
“第四杯喝完就摔杯長笑,讓這魑魅魍魎儘情來戰。”
“第五杯敬滿地霜,雲破月來花弄影。”
“第六杯敬生死共,血未儘戰不休!”
……
簫音、歌聲、舞姿到此都戛然而止,因為大家都知道,這首歌雖然叫第七杯酒,可第七杯酒從沒出現過。
“哈哈哈哈哈!”
這一曲唱完,所有抑鬱之氣全都一掃而空,眾人各自對視一眼全都大笑起來,楓月羽冷若冰霜的臉上同樣露出笑容。
“喝!”
眾人舉杯狂飲,誓要大醉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