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聲像是魔音入腦,千百個蟲子在蠕動,又痛又癢,讓人無比難受。
“誰在吹簫!”
顧宇新痛的大喊大叫起來。
院內正房,司雪衣和白逸軒同時睜開雙目,各自對視一眼。
“公子,是修煉精神力的樂師。”
白逸軒在靠窗的位置修煉,月光落在他得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輝。
修煉精神力的修士被統稱為玄師,玄師中有禦獸師、法師、符篆師、陣法師、傀儡師等各種分支,樂師也是其中一種。
司雪衣神色波瀾不驚,聽了片刻後道“魔音破魂曲,吹得不錯,有殺氣但並無殺意,不像是邪修。”
白逸軒道“可能是三宗新來的人,怎麼做?要我出手破掉嗎?”
他雖不通音律,但可用修為強行震破曲調,打亂對方的曲譜。
“是個小妞,我陪她玩玩。”
司雪衣笑了笑,儲物袋上輕輕一拍,一把瑤琴出現在桌前。
他坐在桌前,白皙如玉的手指落在琴弦上,琴音在他指尖悠然而起。
琴音悠揚舒緩,月光都如螢火般隨之而動,眨眼傳遍宅院回蕩不止。
顧宇新舒服了許多,趕緊原地打坐,不敢大意。
宅院外一座閣樓的屋簷上,一個個頭不高的女子,模樣嬌俏可人。
可她一身黑衣,不修邊幅,顯得冷酷無情,吹奏洞簫,眼裡麵全是殺氣。
“月光葬魂曲?”
黑衣女子聽到琴音,不由雙目微凝,沒想倒竟然也是一個樂師,當即來了興趣。
琴音和簫音,立刻在月色之下爭鋒相鬥。
簫音淩厲殺伐,琴音柔和悠揚,無論黑衣女子的簫音如何鋒芒畢露,都像是落入大海一去無蹤。
琴音浩瀚淵博,那是一汪平靜的大海,唯有月光溫柔的灑落。
司雪衣不與她爭鋒,而是意境取勝,讓這魔音破魂曲無從下手。
到了最後,琴音又有了變化,讓破魂曲的音符落在海麵上又彈了起來,發出風鈴一般悅耳的聲音。
簫音被徹底裹挾了!
不僅不能傷到司雪衣,反而成了琴音的配樂,任憑她如何使力都無法掙脫這股意境。
鏘鏘鏘!
琴音在變,這次不是安魂曲了,換成了鳳求凰。
司雪衣的手指溫柔多變,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琴音化作潤物無聲的春雨,敲打著黑衣女子的心弦。
一下兩下,她的心砰砰直跳,臉色微紅。
“乾恁娘!哪裡來的登徒子,敢調戲老子!”
黑衣女子氣的放下長嘯,掄起袖子,就氣勢洶洶的朝宅院衝了過去。
不遠處。
周岩、雷橫、還有薑封宇站在一起,正等著看好戲。
“薑封宇,行不行啊!”雷橫道。
薑封宇自信滿滿的笑道“放心,彆看傅紅藥師妹個頭年紀都不大,可在我們淩雪閣是出了名的女魔頭。”
“她是武樂雙修,不僅是樂師修為也是極為了得,更重要的是天生神力,一拳能打死一頭牛,不知道多少淩雪閣的弟子被她揍成重傷,沒人敢惹。”
“但紅藥師妹出門在外,卻是極為護短,揍起外人更狠,找其他師兄師姐說不定懶得搭理,找紅藥師妹一定會來。”
雷橫心中嘀咕道,這不就是個妥妥的暴力分子嘛!
周岩眼前一亮,笑道“動手了,傅紅藥要打人了!”
就見傅紅藥挽起袖子,露出光溜溜的胳膊,一幅要殺人的模樣,個子小小,卻霸氣無比。
薑封宇大笑道“司雪衣慘了,紅藥師妹是真生氣了,起碼四肢殘廢,搞不好,五肢都得廢掉!”
“哈哈哈,廢了好,廢了好。”
雷橫和周岩同時笑出聲來,已經腦補出司雪衣慘不忍睹,捂著襠部的痛苦不堪的模樣了。
嘭!
傅紅藥側身一腳,暴力無比的將門踹開,她剛要發火,就看到了屋中靜坐的司雪衣。
司雪衣白衣勝雪,青絲如墨,麵如冠玉,膚若凝脂,月光透著窗口落下,像是披著一層月輝。
那白狐兒臉,在這月光之下顯得更為溫柔迷人。
臥艸!
好繼而帥!
傅紅藥當即看花了眼,剛要破口大罵的她直接就愣住了,千鈞一發之際,將兩扇門重新帶住。
司雪衣是有點被驚嚇到了的,但還沒看清咋回事,門就重新關上了。
正當他疑惑不解時,門咯吱一聲被輕輕推開。
司雪衣眼前一亮,就見傅紅藥不知何時換了身白裙,楚楚可人,嘴上還抹了唇脂,頭上插著玉簪,雪白的臉上露出羞澀之意。
她個頭本就不高,這般打扮之下,可謂是國色天香,閉月羞花。
與方才黑衣女子,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傅紅藥麵露嬌羞之意,雙手疊在腰部,彬彬有禮道“小女子傅紅藥,見過公子,深夜來訪,實在冒昧。”
晃蕩!
不等司雪衣答話,兩扇門先後倒了下去,卻是傅紅藥之前那腳,踹的實在太過用力。
傅紅藥臉不紅心不跳的道“也不知道是誰,這麼不講公德,竟做些粗鄙之事,沒嚇到公子吧。”
司雪衣哭笑不得,不是你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