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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碧君和邵雲沛作彆後回到繡樓,看著繡筐裡的豔紅嫁衣,心頭卻在回想著邵雲沛的答案,
“當然。”
邵雲沛說的情真意切,但女人總是能敏感的知道心愛的男人說的話是不是真,隻看願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但徐碧君是個冷靜聰慧的女人,在任何時候也不會失去這一點。
夜已深了,燭火搖曳,映得徐碧君的眼眸愈發幽深,
“誰”徐碧君忽然輕喝一聲,隨即起身拔出藏在花瓶裡的寶劍,出鞘相向,隻見從懸梁上跳下了一個黑影,看不清模樣。
“沈氏使者,見過徐小姐。”那黑衣人壓低聲音道。
靠在門口長廊打瞌睡的侍女並未被屋裡的動靜驚醒。
沈錦榮徐碧君吃了一驚,難道她已經知道了曾有過一麵之緣的周君璧就是她
“主公聽聞徐小姐不日成婚,特命我前來奉上一禮。”黑衣人從懷中取出一封燙金信函,雙手遞上。
徐碧君遲疑片刻,還是扯下腰間的絲巾,包裹著接過那使者遞來的信函,不是她多疑,萬一這使者不是沈錦榮的人,而是彆的勢力派來對付徐家和邵雲沛呢
多思謹慎,是一個謀士的基本素養。
當徐碧君看到信函上的沈家標誌族徽後,便已信了大半,隻是,這居然是招賢書,徐碧君心中覺得不可思議,卻還是忍不住拆開了信封,但,裡麵唯有白紙一張。
“這是什麼意思”徐碧君揚眉對使者問道。
使者沉聲道,“主公還有一句話,當皇後,還是當宰相,徐小姐選吧。”
這有什麼好選的徐碧君果斷換上了便服,隨使者離開,那被扔在繡筐裡還未繡完的火紅嫁衣,她竟再也未看一眼。
使者善隱匿,又有徐碧君對徐家乃至北城布置都極為熟悉,兩人連夜便出了城,往南方去。
從此天高海闊,任她遨遊。
早上,侍女敲開了小姐的房門,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逆女”徐渭把徐碧君留下的書信狠狠拍在桌上,臉色滿是震怒。
“我的碧君。”徐母哭泣不止,這哪是普通的書信寥寥幾語,分明是決絕書,不過是婚嫁,何至於逼迫她至此。
徐母想不明白,若碧君實在不願意嫁,那就不嫁好了,為什麼還要和父母兄長斷絕關係徐母不懂徐碧君,可以說,徐家沒有一個人能懂,懂她的淩雲之誌,懂她想要封侯拜相的勃勃野心。
皇後之尊,母儀天下再好,但也不是她最想要的,她自認天公生我不凡流,既有才又有謀,當得千金拜相,爵位列三台,金貂玉帶豈不勝過翠髻紅裙萬千
若有機會做個傳名賢相,也不枉她來這人世走上一遭了。
也得知此事的邵雲沛卻沒有發怒,反倒溫言勸徐大將軍。“不如婚事就此作罷,等尋回了碧君再談。”
徐大將軍橫眉怒目道,“婚事怎麼能作罷,誰讓彆人如何恥笑我徐渭教女無方,她既然走了,就不再是我徐家女。”
在徐大將軍的堅持下,第二日的婚禮還是舉辦了,隻是新娘子換做了徐家的一個遠方侄女,代替了徐碧君的身份,急匆匆穿了嫁衣上了花轎。
徐渭嫁女舉辦的風風光光,無人不知,連已經走遠了三個州,坐在過道茶棚裡喝茶的徐碧君和使者二人也聽過路商人說起這事。
徐碧君心裡清楚,以父親的愛顏麵和固執,從她逃婚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徐碧君了。不過這樣也好,徐碧君是過去,周君璧才是未來,任她施展才華的新人生。
“我們離江州還有多遠”周君璧向一直沉默肅言的使者問道。
使者道,“快馬加鞭,連夜趕路,還有兩日。”
兩人喝了茶,歇息了一會兒後,就結了茶錢,上馬趕路了。
過道的茶棚裡依舊在議論著徐家的婚事,卻不知真正的新娘子就在剛剛離開了。
到了江州,也就是沈錦榮治下領地的重要地方後,周君璧拒絕了休息,提出想見沈錦榮。
時隔一年之久,再見時已是物是人非,沈錦榮成了南方之主,而周君璧也孑然一身,了無牽掛。錦榮對周君璧直奔過來見她,並不感到意外,這才是她知道的那個周君璧。
周君璧見到一身紫色羅衣的沈錦榮,坦然行禮後道,“我已經不是徐家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