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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鐘敲響,皇帝駕崩,京城家家縞素,在門戶掛上了白幡,為大行皇帝服喪。
乾元宮內,錦榮看著麵前這十幾位著素服冠烏紗,腰係黑色犀角帶對哭臨非常投入的閣老大臣,感覺有些頭疼。
“我死了爹都沒難過,你們難過什麼。”錦榮癟了癟嘴道。
跪著的大臣們聽到這話頓時收住了聲,有些放下了袖子,你望我,我望你,這不按套路來啊。
為首的瞿閣老先是起身一揖道,“太子殿下不可妄言,先帝文成武德,英明仁厚,臣等感念無比。”
錦榮內心嗬嗬了一聲,彆以為他沒看見他們袖子上抹的薑汁,偶爾刺破手指點在額頭上裝作是磕的血。
七天前,他的那位皇帝老爹就駕崩了,頭三天大多臣子還是真心哭的,但後麵幾天想哭也哭不出來了,也就隻好使點法子。
錦榮雖然也是跪著,但好歹跪在他們上頭,底下的瞧的一清二楚。他琢磨著,前幾世他當皇帝死後底下人估計也是這麼弄的。
他心大也就不去計較了,但前提是折騰的不是他,天天跪,三餐清水白菜也就算了。
可要他哭,他也哭不出來,才當了幾年的父子,見麵的次數也數的過來,也不想弄這點假。
瞿閣老等幾位輔政大臣也看出太子不耐煩了,他們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犯不著為這點事觸怒即將登基的新帝,索性一切從簡,他們也一把老骨頭了,跪這麼些天不知回去要喝多少參茶。
經過幾位閣老的商議後,一切從簡的決定很快傳了下去,減少了許多的繁文縟節。
恭送大行皇帝入皇陵時,錦榮還是真心給他的便宜爹上了柱香,又在心裡默念了段往生經。
念到一半,錦榮忽然想到,她以前修的是道,不修佛,那她念的佛經,西方佛祖能認啊。算了吧,錦榮搖了搖頭,反正都是心意。
說起來,她這便宜皇帝爹的一生還真是苦逼,幼年在宮廷鬥爭中好不容易活下來,還傷了身子,勵精圖治,實現了中興,卻子嗣單薄,就黎錦榮一個兒子,還貪圖玩樂,摔破了頭差點把命給送了。
正好讓錦榮穿了過來,很可惜,苦逼的文德皇帝沒能撿到一個比他兒子好點的穿越者,所以沒能出現生死關頭走了一糟,浪子回頭,勤奮好學,讓人驚歎的場麵了。
文德帝的身體沉屙舊疾,也沒能拖上幾年,讓錦榮等到修煉有成要麼讓文德帝多活個幾十年,或者給他添個便宜弟弟,好把這個太子之位甩手了。
這樣的失落,令錦榮把修道這件事扔到了一邊,沒再撿起來過。有時候命格難為,修仙修道也是無用,倒不如隨心活一世。
錦榮琢磨了一下,開國皇帝她倒當過兩次,但現成的皇位她還是第一次碰到,少了很多挑戰性啊,錦榮也就稍稍遺憾了一下。
這心一放開,錦榮就覺得他應該是運氣最好的太子了,沒有兄弟搶皇位,哪怕是再混賬,隻要他活著,這皇位就注定就是他的。
當然,錦榮也沒糟糕到這種地步,怎麼說他已經成了黎錦榮,又是大魏未來的皇帝,早就和大魏國運相牽扯在了一起。
換成彆的修道之人,早就利用國運修行加持自身了,但錦榮已經斷了此世修行的心思,她為的是功德。
功德這東西,她沒刻意去追求,但這種好東西總是不嫌多的,尤其是萬一哪天飛升,有大功德在至少不用挨雷劈。
曾經在九重天雷下走過一遭的錦榮,早已不像過去對待功德持漠視態度了,多了那麼一絲絲的看重。人間帝王,百邪不侵,國運係於一身。
光是為了這個,錦榮也不能把大秦給敗了,否則這一身功德怕是都不夠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