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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襄又拉著寧希濂來宋氏麵館吃麵了,還和錦榮說起了那日蹴鞠賽的事。
原來猝死的那個學生叫尚康,是泰遠書院很優秀的學子,大夫和仵作檢驗過,的確有長期服食五石散的症狀,又經常出入風月場所,再碰上運動激烈一時亢奮引發的猝死也屬正常。
寧希濂眉頭微蹙,“我總覺得還有些疑點沒法解釋。比如我在比賽前見過尚康,當時注意到一個細節,他似乎為這場比賽準備了很久,連他妹妹求的如意符都帶著,衣服也很平整,這樣的人,會在比賽前還服用五石散嗎”
沈世襄也道,“我和希濂的想法一致,畢竟五石散隻會使人一時亢奮,過後疲倦不已,蹴鞠賽要踢上兩三個時辰,這麼做顯然太不智了,所以最近我們一直在查,可是尚家人嫌丟臉早就把尚康的屍體帶回去準備下葬了。”
想到這,沈世襄不禁歎了一口氣道。
這個案子和劇情倒不大一樣了,劇情中這個時候,寧希濂他們遇到的應該是另一件雲錦案。
錦榮摸了摸下巴,“說起尚康,我倒聽說過一件事。”
“什麼事”兩雙眼睛都睜大緊緊盯著錦榮,她悠悠道,“千霞樓的飛燕姑娘。”
千霞樓,一聽名字就不難猜到,是青樓楚館,而飛燕,則是千霞樓的花魁。
“阿榮,你怎麼知道的”沈世襄立刻緊張了起來,要換作彆人,他可能還會當作風流逸事開個玩笑,“那可不是好姑娘該知道的。”
“去。”錦榮回了一個白眼,“你們還想不想知道”
“彆管他,你繼續說。”一旦涉及和案子有關的,寧希濂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錦榮慢條斯理地道,“我會知道她,是因為她也喜歡吃我們家的麵,而且由於不便出行,通常是初一十五讓侍女過來買。”
“可是從上個月初開始,她的侍女就再也沒來過了。”
“這和尚康有什麼關係”沈世襄不解道。
錦榮也不急,繼續道,“飛燕姑娘有時候讓侍女買的是一碗牛肉麵,有時候卻是兩碗。”
寧希濂想的更快,“多了一碗,就是多了一個人,那個人是尚康。”
錦榮點了點頭,“她的侍女有一次說漏了嘴,還道尚康會替她家小姐贖身。”
“那尚康是納了她為外室。”在錦榮麵前說起這個詞,沈世襄不免有些尷尬,但他可不認為尚康會真的娶一個青樓女子回家,那堂堂尚家都會成為渝州城的笑柄。
錦榮眸子沉靜地看著沈世襄和寧希濂,“不,她死了。”
沈世襄忽覺背後一涼,畢竟是一條人命。寧希濂倒是冷靜得多,“她是怎麼死的”
錦榮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隻是偶然一次碰見她的侍女買了些紙錢,她告訴我是去給飛燕上香。”
從錦榮這問到飛燕葬在哪裡後,寧希濂就拉著沈世襄結賬走了。
錦榮收拾了一下碗筷,微微歎息,這個案子可不簡單啊。
第二天,寧希濂和沈世襄又來了,不用錦榮問,沈世襄就一溜嘴把昨天他們去飛燕墓的事全說了,寧希濂還插了幾句話,不但沒有瞞著錦榮的意思,還希望能從她這裡得到更多的線索。
他們在飛燕墓還碰到了一個人,千霞樓的楚惜。
沈世襄拍了拍寧希濂的肩膀,“這此多虧了他啊,要不是他,楚惜姑娘未必肯說呢。”
寧希濂哭笑不得道,“我和楚惜姑娘之間沒什麼的,你不要胡說。”
沈世襄促狹笑道,“要真沒什麼,上次詩會時,楚惜姑娘就對你青睞有加,不然怎麼就為你多彈了一曲呢。”
寧希濂一噎,哪裡還看不出沈世襄故意擠兌他,他扭頭看向端來綠豆湯的錦榮,羞憤道“阿榮姑娘,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錦榮卻是抿唇一笑,“我懂的,才子風流嘛。”
寧希濂“”
他算是看出來了,阿榮姑娘私下也挺隨性的。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去了,否則他的清白早晚給這兩人說沒了。
“我們還是說一下尚康和飛燕吧。”
談論到案情,沈世襄也正經了許多,“楚惜姑娘說,尚康辜負了飛燕,導致飛燕留下遺書自殺身亡。那也許尚康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為飛燕報仇。”
“我們又從楚惜姑娘問出,飛燕除了尚康,還有很多傾慕她的人,如果不是她鐘情於尚康,完全可以隨便找個好人家過日子。”
寧希濂道“也不排除,飛燕那個神秘的弟弟。”
沈世襄有些頭疼,“這一下,範圍就大了,我問過千霞樓的人,飛燕是樓裡的花魁,拜倒在她裙下的不知有多少。”
寧希濂想了一下道,“那就先查她那個弟弟吧,就算不是他,也應該知道點什麼。”
“你們最好快一點,不然等尚康下葬了,恐怕沒那麼容易讓你們翻案。”錦榮涼涼道了一句。
寧希濂和沈世襄頓感頭皮一緊,好像再過兩天就是尚康下葬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