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鳳凰宮中,此次前來赴宴的文臣武將都不由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驚住,顯然是沒有想到卿蕪竟然真的衝到了鳳凰宮外,甚至還開口直接質問女帝。
雖然有女官前來稟告說卿蕪闖出了暗獄朝這邊而來,但是宮中守備森嚴,不知道多少禁衛軍拱衛,卿蕪再是厲害,也不過一人一劍,沒有人相信他能衝破這麼多禁衛軍來到女帝麵前的。
可再不可能、再不相信,在事實麵前,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被關押在暗獄中的卿蕪真的逃了出來,而且闖過禁衛軍的攔截,來到女帝麵前直接質問她。
眾人目光有誌一同的朝著鳳凰宮門口投去,就見身著玄色衣袍提著長劍的青年站在殿門口,他身材修長,背脊如竹挺立,整個人顯得俊逸不凡、盎然不屈。
他鳳眸修目,高鼻薄唇,武官極為俊逸清雋,雖然不是符合時下審美的男子柔弱嫋娜之美,但長相卻是極為出色,身上的英朗之氣更加讓人折服,是不同於男子一般的美。
但無論他外表如何出色,氣質如何不凡,都不能叫人忽視他一身衝天的殺氣和凜然的鋒銳,他站在那裡,整個人都好像變成了一柄劍,銳意難擋,連蒼穹都能夠刺破。
而且不僅僅是他身上彌漫的殺氣,更惹人注意的是他身上那撲鼻而來,濃鬱得幾乎要讓人鼻子嗅不出其他味道來的血腥味,他站在鳳凰宮門口,腳下已經積聚了一攤血跡了。
當鳳凰宮中的眾多臣子仔細觀察的時候,就會發現站在門口那道如竹的身影身上所穿的玄色衣袍幾乎已經快要被鮮血浸透了,整個袍子呈現出一種暗沉來。
坐在最上首的女帝動作緩慢而威嚴的站了起來,她目光冷凝的凝視著站在殿門口的玄淵,知道卿蕪必定是拒絕了她派人端過去的毒酒,並且一路拚殺來到了這裡。
“卿蕪,你將看守你的禁衛軍和沿路的禁衛軍都殺了”女帝為這渾身浴血的青年皺了皺眉,語氣冷肅威嚴的質問,“你這是要抗旨不遵、公然謀逆”
女帝沒想到他如此桀驁不遜,竟然違抗聖旨,並且戰力如此恐怖,能越過禁衛軍的看管來到此處。
不由的,女帝隱隱有些後悔,早知道他戰力如此強大,就好好安撫他了,若是將他逼反了,對鳳元國而言,是極大的損失,甚至可能是一場災禍。
玄淵抬頭,目光幽幽的看向女帝,他神情清冷高澈,皚皚如山巔積雪“卿蕪的劍,隻殺敵,不殺同僚之人。我從暗獄中一路而來,未曾有一人喪命於我劍下。”
“至於陛下所言,我抗旨不遵不肯服下毒酒之事我不過是想親口問一問陛下,卿蕪自認為從未做過叛國之事,雖說之前無有男子進入軍隊的前例,但也沒有明文規定不許男子從軍。卿蕪上陣殺敵,不畏生死的保家衛國,這些付出和忠誠,就換來陛下的舍棄與一杯毒酒麼”
女帝被玄淵的話給哽住了,而且她現在還很氣,因為卿蕪這一番話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如果今日的事情傳了出去,隻怕天下人都要認為她刻薄寡恩,對忠臣壓迫太過了。
“陛下不回答臣的話,是不屑,還是無言以對”玄淵踏著滿地的血,一步步朝著鳳凰宮中走來,他所過之處,文臣避退,就連滿座的武官也攝於他渾身的殺氣不敢靠近。
女帝維持著威嚴,冷聲道“男子從軍,不合國法卿蕪,你敗壞國法在先,朕賜死於你,保你全屍,已是恩賜。”
站在女帝所坐的高台之下,玄淵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女帝,目光極是幽暗“原來是這樣。”他竟還輕輕的笑了起來,“那卿蕪要多謝陛下賜下的是毒酒,而不是判我斬首了”
不等女帝還要說什麼,玄淵已經揚起了手中的長劍,他以鋒利的劍鋒指向高高在上的女帝“自我是男子的身份暴露出來後,所有人都說我錯了。”
“從軍是錯,大敗凰禦國也是錯,這累累戰功也是錯。”玄淵神情越發冷凝了下來,“隻是因為是男子,立下的功勳就是鏡花水月,是嗎”
隨著玄淵徐徐開口的質問,原本邊關軍的武將們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尤其是一個自來與卿蕪關係好的將軍,一時忍不住義氣站了起來,對女帝說道“陛下,卿蕪殺敵數千,乃是忠臣良將,請陛下看在卿蕪有功的份上”
“住嘴功是功,過是過,哪裡有功過相抵的說法難道因為他有功,他犯了國法就能夠饒恕嗎”女帝是決不可能讓這個將軍把話說完,當下就冷聲喝道。
如果有心想助卿蕪的人接了這個話,承認他們抱著“有功就算犯了法也能抵償”的想法,那麼女帝自然能有理由處決卿蕪,畢竟這個話題非常敏感,隻要她開口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麼卿蕪就算再也功勞,一樣不得善終。
玄淵冷笑了一聲,轉瞬就明了女帝話語中的陷阱,他神情依舊清冷漠然,長劍依舊直指女帝“律法可有規定,男子不可從軍”
女帝一時哽住,就連原本想要站起斥責玄淵的古板老臣們也不由沉默下來,滿是皺紋的臉上不由染上幾分晦澀和訕訕。
沒錯,雖然說一直有男子不得從軍的規矩和古例,但鳳元國立國之後還真的沒有明文頒布過有關於不允許男子從軍的律法。
究其原因,正是因為鳳元果立國後邊關時常與凰禦國爆發戰爭,而到戰爭慘烈之時,邊關百姓不分男女,為了保衛家國,都是為上陣殺敵的。
這種慣例一直保留了下來,雖然說男子都隻是在戰爭極為慘烈,邊關軍抵擋不住時才上城樓與敵軍交戰,並沒有加入軍隊,但不可否認這些男子在戰爭中所起到的作用。
所以一直以來,男子真正從軍沒有前例,但男子上戰場,在邊關卻已經是極為常見的事情了。如果女帝敢下旨說讓男子不得上戰場,那麼凰禦國未必不敢再來挑釁。
“既享受了邊關百姓保家衛國帶來的和平安寧,又駁斥和不屑邊關男子的付出和功勞。陛下此舉,真是讓臣刮目相看,難以望其項背。”玄淵語氣譏諷不屑,帶著嘲意的看向女帝。
這些身居高位之人,一邊理所當然的享受著邊關百姓拚死換來的和平,一邊又對男子上戰場事駁斥批判,簡直就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不管女帝與其它久居高位的文臣們做何思想,邊關此次前來赴宴的武將們都不由沉默了下來,她們生於邊關,長於邊關,對於很多事情的理解和國都臣民是不同的。
在邊關,不說做到男女地位想等,但是男子絕非弱者和附屬品,他們所受到的禁錮是極少的。
“既然陛下此時不能給我回答,那麼明日午時,臣再來詢問,希望到時候,陛下能給臣一個滿意的答案。”玄淵眸光幽暗,在冷冷看了女帝及在場諸多文臣武將一眼後,他轉身提著長劍離開。
浸染了鮮血的長袍衣袂紛飛,玄淵隻是單人獨劍,但當他轉身離開鳳凰宮不知往何處去時,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因為從門戶大開的殿門看去,他們能看到外麵伏倒的禁衛軍和女官小侍,雖然玄淵自己開口說至今為止他沒有斬殺一人,但能夠如此輕描淡寫、不帶一分煙火氣息的將這麼多禁衛軍製服,一般人不會不長眼睛衝上去的。
就這樣,在玄淵轉身獨自一人離去時,卻根本無人阻攔,就放任他這般如過無人之地一般的離開了宮廷。
等到玄淵的身影消失,被他的氣勢所攝的眾人才放鬆下來,好像一直站在她們麵前,能隨意將她們殺死的凶獸終於離開了一般,她們終於不用再直麵那股威壓。
“快派人去救治皇宮中被製服的禁衛軍,召來所有禦醫,務必儘快將她們治好”女帝渾身力氣一鬆,跌倒在鳳椅之上,她強自穩定心神,吩咐下去。
哪怕她知道,就算這些禁衛軍都被救好也無濟於事,她們根本擋不住卿蕪,但至少有禁衛軍在,她心中有那麼一點安全感。
“這麼強,卿蕪他還是人嗎”這是不少人心中的疑慮,而思及他離開之前的話,不少人心中都打起了鼓。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