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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現安琪拉身上的氣運消失後,玄淵就已然明了,安琪拉已經不再是這片亞特提迪斯大陸上的節點,也不是一切事情發生的源頭了她已經不再是主角。沒有氣運加身,不再是節點的安琪拉,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玄淵沉吟了一番,能夠讓女主安琪拉身上的氣運陡然消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亞特提迪斯這片大陸,在這個世界,那件牽扯到神祇和未來的那一場變革,已經結束了。
隻有如此,安琪拉才會失去她作為女主的資格,因為無需安琪拉作為節點引動一切發生了,所以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安琪拉自然沒有資格再享受氣運加身帶來的好處了。
明白這一點後,玄淵也無心繼續去看安琪拉如何在安格斯麵前碰壁了在有氣運加身時,她尚且撩撥不動安格斯,就更不要說現在沒有氣運了。隻怕安琪拉在精靈之森待不了多久,就會被趕出來了。
玄淵直接將這具由光芒凝聚而成的身體消散,意識回到了光明神域中,在他以化身行走於大陸上時,光明神的神魂並沒有返回過自己的神軀,而是與黑暗神一般以神魂的方式飄蕩於光明神殿中。
也是光明神運氣好,黑暗神一直沒有前來光明神域,自然也一直沒有發現祂已然蘇醒的事實。
“我發現節點的氣運消失了,你做了什麼事情”玄淵甫一回到神域,就找到了光明神詢問,語氣頗帶好奇的詢問,他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光明神又乾了什麼
遠山黛眉微挑,殷紅薄唇微抿,玄淵露出似笑非笑的笑意來,燦金色的眼眸中流轉著些許笑意“看來,我差不多可以能完成你的願望,離開此間了。”
目光落在書桌上疊放得整整齊齊的羊皮卷上,玄淵若有所思的挑起了眉“你已經重新將塵世鏡中的核心規則撰寫出來了從節點突然消失來看,你必定是在這個過程想通了不少事情”
光明神沉穩鄭重的點了點頭,嚴肅道“是的,我已經在這個過程中明確了我自己的想法。”祂將羊皮卷推到玄淵麵前,修長的、由光明神力組成的手指間閃爍著璀璨的亮光,“還請你品鑒一番。”
玄淵之所以會提出要修改塵世鏡中的規則,卻是因為黑暗神即將蘇醒的原因。原本塵世鏡中的核心規則已經不適宜現在的情況了,所以必須要改變,而玄淵也是特地的,將撰寫規則這一件事留給光明神親自取完成。
正如他之前與黑暗神所討論的結果,無論是光明神還是黑暗神,祂們對於這片大陸,這瑰麗而充滿勃勃生機的亞特提迪斯都有著神祇所獨有的偏見,傲慢讓祂們看不清真實,所以道路和理念才會產生偏差。
而自玄淵毀掉光明教會,以塵世鏡重新梳理了一遍亞特提迪斯大陸上的風氣之後,其實黑暗神已經漸漸的開始對這片大陸上的生靈改觀,原本堅定無比的滅世之心已經有所動搖。
可光隻有黑暗神改變是不夠的,光明神也必須做出相應的改變,所以玄淵避出光明神域,就是為了給光明神一個修正自己道路的機會而幸好,祂成功了。
“我沒有什麼好品鑒的。”玄淵微微搖頭,對於光明神遞過來的羊皮卷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他語氣平靜而淡漠,不帶一分關注,“不管你撰寫的規則是否適用現在的情況,都不是我應該去置喙的。”
光明神先是不解,繼而釋然,他寬厚磁性的嗓音低沉,平緩道“吾明白你的意思,守護這片大陸,乃是吾的心願,吾的道路。該怎麼做,腳下的道路是否正確,不能也不該由外來者替我分辨。”
“也許在其中某一段路徑上,吾可以尋求外來者的幫助,但是到最後,這條路還是要吾自己走下去的。誰也無法相助,誰也無法替代。”說到後麵,光明神的語氣已經變得無比堅定起來。
玄淵微微頷首,認可了光明神的話。他沉吟片刻,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的開口問道“光明神,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正拿回羊皮卷,自己翻閱著其上記錄的塵世鏡核心規則的光明神眸帶茫然的朝玄淵看來,祂的麵容與玄淵此時的身體一模一樣,隻是微微虛幻,兩人對視有一種照鏡子的詭異感,“什麼代價”
剛從萬載沉睡中醒過來的老古董光明神表示不是很跟得上玄淵的思路,怎麼不一會兒話題就跳躍得這麼快。
“許願的代價。”見光明神沒有反應過來,玄淵不得不開口提醒道,“你許下願望,希望有人能夠幫助你阻止黑暗神滅世,不是嗎那麼,為了這個願望實現,你付出了什麼代價”
玄淵也是最近才發現這個問題,以往原主許下心願讓時間倒流、時空扭轉,讓整個世界的發展完全更改扭曲,所要付出的代價是驚人的。
他們要扭轉這一世的悲慘,讓這一世的痛苦不再降臨,不再有淒慘的下場,就要放棄接下來的生生世世。
在這一世被逆襲、被改變後,他們將魂飛魄散,再也沒有機會輪回轉世,以無窮的未來換取當下今生的重來,這便是許願者要付出的代價。
可是光明神又如何付出這樣的代價呢祂是亞特提迪斯這個世界的天生神祇,誕生於光明之中,與光明為伴。隻要這個世界的光明不墮,光明神就不會隕落,最多陷入沉睡之中。
而神祇的時間是近乎於無窮無儘的,以如今的趨勢來看,光明神完全能活到地老天荒,能與這片亞特提迪斯大陸海枯石爛。這樣的光明神,真的有來世嗎祂的今生便是永恒,何來來世
可若是如此,光明神豈不是成為主神空間中的一個bug因為祂根本不可能付出這一世過後魂飛魄散、再無來世的代價但祂的願望卻被實現了。
玄淵直覺得覺得這不可能,主神雖然是冰冷而機械的存在,但祂的運轉邏輯必定是毫無破綻的,不可能出現像光明神這樣的bug,所以光明神必定是付出了代價的,隻是並不是和其他原主一樣付出魂飛魄散的代價罷了。
玄淵私以為,光明神能以其他的代價換取重來一次,是因為光明神比起其他的原主有更多的價值,能拿出更多有價值的報酬。而不像其他的原主,除了他們最本源的靈魂力量,再無其他的籌碼。
光明神默默點頭,沒有隱瞞什麼“為了許下這個願望,我付出了三分之一個主神的神格。”
“神格”玄淵悚然一驚,獲得了光明神絕大部分記憶後,他自然神格是什麼東西。在亞特提迪斯,神格就相當於規則的具現化,擁有了神格,就掌握了一部分權力,能夠支配這片大陸上的規則。
比如光明神,作為主掌光明的初始神祇,光明神就掌握著光明、治愈、公正、太陽等等數目不小的規則,這些規則都是光明神神格的組成部分。可以說,神格才是一個神祇最為重要的東西。
玄淵為光明神付出代價的驚訝徐徐平緩下來,然後突的品味到了光明神措辭的古怪,不由揚了揚眉“你剛剛說,付出了三分之一個主神神格你交換給主神的不是自己的神格”
如果是光明神自己的神格,他不會用那樣的措辭。
“當然。”光明神理所當然的點頭,“吾並沒有隕落,吾的神格自然不可能分割。當初神戰落幕後,人族、精靈、龍族還有矮人四位主神的神格都被我收走了,當那個神秘存在向我提出以三分之一個神格交易時,我便答應了。”
玄淵饒有興致的問道“這四個主神格分彆代表著什麼規則主神又選了哪一個”
“人類主神的神格。”光明神有問必答,並不隱瞞,“祂選擇了學習和創造的人類神格。而剩下的三枚神格,精靈神格代表美麗、弓箭、自然和森林,龍族神格代表強大、財富、海洋以及暴怒,矮人神格代表智慧、魔械、山川與冷靜。”
玄淵垂下眼眸,若有所思的低聲輕喃“學習和創造嗎主神本身是機械智慧生命,祂換取人類主神的神格,是要學習什麼又想要創造什麼”
“如果隻是想要發展更厲害的技術,選矮人神格才是最正確的,可祂選了人類神格。這其中必定有問題。”玄淵按下心中的疑惑,不再多想,現在所知的信息太少,就算他花時間琢磨也不得真相,何必浪費這個時間。
在玄淵沉吟間,光明神突然說道“你幫了吾大忙,不僅僅是阻止我私人可以給你一份禮物。這四枚神格,你可以任意挑選其一,我一樣送你三分之一。”
玄淵先是一怔,然後突然揚眉笑了起來“你這樣說我也不客氣了,神格這種存在,我也很感興趣的。”他踱了幾步,突然挑眉笑了起來,眸中有著靈動而不羈的眸光閃爍,“我也給你留一份禮物好了。”
話音一落,玄淵已經控製著光明神的身軀直接前往了黑暗神域,來到了那黑暗神殿最深處的地宮。
“最後送你一份禮物,帶你來找黑暗神坦白。有時候,有些事情還是要男人率先出麵比較好,勇敢一點,相信自己”玄淵嗓音含笑的說完,就直接脫離了光明神的神軀,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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