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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玄淵臉上的表情登時變得極為古怪起來,以他始終外放開來將周圍儘數攘括進去的神識,自認是知道蕭思妍還倔強無比的站在孟家彆墅門口沒有離開。
此時“鐵骨錚錚”站在那裡不肯離開的蕭思妍,卻是正巧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淋成了落湯雞,臉上的妝容都衝刷得好不淒慘,身上的春裝也是濕透,渾身上下寫滿了狼狽,完全與蕭思妍“想讓孟成逸看到完美的她而後悔”的來意完全不同。
大抵是對於孟成逸對她的愛太有自信,十分自信的認為在這個時間節點孟成逸愛她愛得死去活來,所以哪怕被玄淵放鴿子在機場一個人等了許久,被玄淵冷待和無視,都沒用打擊到她的信心。
蕭思妍一直自信滿滿的認為,孟成逸到最後一定會忍耐不住,一定會站出來接她進去的,而到時候她自然會叫孟成逸知道將她一個人丟在外麵會有怎樣的後果。
不過很顯然,玄淵並不是愛她成癡的孟成逸,也實在懶得多與她接觸什麼,對於這因為被白觖鳥抽取走了些許氣運而突然變得倒黴起來,被淋成了落湯雞的蕭思妍,玄淵唯一的反應就是
他抬手輕輕擼了擼白觖鳥的頭顱,在它那光滑柔軟、細膩溫涼的羽毛上輕輕拂過,凝視著那雙寫滿了無辜和純良,乾淨純澈得如同雪山之上融化流淌而下的泠泠冰水,透著一股不知世事的天真勁。
“你這個小壞蛋,瞧瞧你做得好事,把人害成什麼樣子了。”玄淵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來,用手指輕輕點了點白觖鳥的額頭,雖然是輕叱的話,但不帶一分責怪,反而透著些許從容笑意,縱容極了。
歪了歪頭,白觖鳥眨著一雙琥珀色的瞳子,眼神清澈若嬰兒,渾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反而十分喜歡玄淵的親近,在他修長的手指上蹭了蹭,一副愛嬌模樣“啾”
“你自己去玩,要是餓了的話,能忍住回來找我就來找我,忍不住就找個氣運豐厚點的人蹭點。”玄淵擼了兩把白觖鳥的羽毛,不甚在意的開口說道。
白觖鳥天生無法開啟靈智,懵懂若無知孩童,它雖然天生以氣運為食,但絕非大惡靈獸,更不是罔顧善惡、肆意殺戮的凶獸。白觖鳥向來不會主動去吞吃那些普通人身上的氣運,它隻會去找每個世界氣運加身的人偷偷蹭一點。
對這些主角、重要配角而言,少一些氣運隻是讓他們行事不再如以前那般順風順水、接近心想事成而已,換句話說,就是會跟普通人一樣,經曆生活中的各種意外,以及,想得到什麼都得靠自己努力,而不是仗著氣運等天上掉餡餅。
從這一點上來說,玄淵對於白觖鳥吞吃主角等氣運加身者身上氣運這一點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算上心,因為其實對大部分主角尤其是“命運”規定他們經曆坎坷的主角來說,擯棄氣運固然無法再奇遇連連,但也真的少了很多天災
君不知有多少主角之所以會落得什麼滿門被滅、愛人死亡、自己武功被廢、困於絕地等等各種苦逼境地,都是因為那些氣運在作祟啊是他們身上的氣運引導他們卷入紛雜之事之中,一生都牽扯在混亂事端之中。
也許氣運能庇佑他們在這亂局之中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但在途中所遭遇的一切痛苦、折磨和傷害,並不是等到事情了結之後,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坦然處之的,並不是。
氣運之事,猶如雙刃之劍,可利己,也可傷己,絕非好掌握的存在,而且氣運乃是天道所鐘愛之時所賜予,終究不過是外物,長久不得,更不可依靠,這不是真正修行人該去利用或者在意的存在。
所以從頭到尾,玄淵對於這些氣運之力從來就不在意,隻是將它們視做喂給白觖鳥吃的食物而已。他倒也不怕自己能喂出個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來,白觖鳥在當初那方修真界不也活了多年,仍是沒有半點長進。
等白觖鳥啾啾叫了兩聲表達了同意後,玄淵就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往枕頭上一靠,充滿困倦意味的陷入了枕頭當中,聽著落地窗外淅淅瀝瀝、連綿不絕的雨聲,他又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下雨真不適合出門。”
頓了頓,玄淵突然嗤笑了一聲,漫不經心一般的吐槽了一句“下雨天,等候在樓下門外不肯離開,這不是苦情戲的標配嗎要是這個時候雨再下得大點,下成暴雨,再刮一刮風,打一打雷,就更有氣氛了。”
幾乎是在玄淵話音剛剛落下之時,落地窗外原本隻是小雨落下的淅淅瀝瀝聲在一瞬間就變成了大雨滂沱的劈裡啪啦聲,豆大的雨點若瓢潑一般從天空中澆了下來,將所有室外沒有躲雨雨具的路人全都淋了個透心涼、心飛揚。
像是還覺得不夠一般,在雨水陡然劈裡啪啦落下之後,天空中又開始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甚至隔著落地窗上蓋得嚴嚴實實的黑色窗簾,能夠看到外麵一閃而過的紫色雷電,那刺眼雷光穿透窗簾照射進來,映了滿室電光。
“說下大雨就下大雨說打雷就打雷,這倒是因為孟成逸身上的氣運,還是因為蕭思妍經過重生後本來就將氣運耗費了許多,再被白觖鳥吃了不少,故而開始走黴運了”玄淵挑了挑眉心,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的一句。
不過這些疑問和念頭在他心中也隻是一閃而過而已,玄淵終究是沒有花心思再多想這件事情,反正跟他關係也不大,就沒必要多想什麼了,打了個懶散的哈欠,玄淵把自己埋進了鬆軟的枕頭中,陷入了夢鄉。
最後玄淵是被上樓來叫他去吃飯的傭人叫醒的,他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的從床上爬起來,也不講究什麼,直接穿著睡衣踩著拖鞋就下樓了,餐廳裡孟先生跟孟夫人已經就座,其中孟夫人難掩臉上的得意和笑容,正跟孟先生說著什麼。
“我一在茶會裡說起,我們家成逸覺得年齡差不多了該找個人聯姻結婚後,好多姐妹都說要把自己女兒、侄女介紹給他認識呢,就今天一天,我都接到好幾個邀約了。”孟夫人笑吟吟的跟孟先生說著,手舞足蹈,興奮極了。
玄淵往餐廳走來的腳步一頓,但很快想到就算要安排相親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到時候他完全可以撂攤子走入把孟成逸扯回來頂包,故而步履再次從容起來,緩步朝著熱烈交談的孟先生和孟夫人走去。
“咳咳”見自家兒子不辨喜色的靠近過來,孟先生連忙輕咳了兩聲,提醒自家夫人彆再繼續說下去了,“成逸下來了啊,是今天在公司累到了怎麼一回來就上去休息了”
孟夫人收到丈夫給出的信號,一秒收聲,幾乎是立刻就變得一本正經起來,她拿起大湯勺親手盛了碗湯放到另外擺了碗筷的空位上,笑吟吟的回頭看向玄淵,若無其事道“兒子,你睡醒了來,吃飯前先喝完湯養養胃。”
玄淵嗯了一聲,對戲精似的孟夫人適應良好,坐到餐桌前,他端起孟夫人剛剛遞給來的湯碗將這熱騰騰的湯喝了下去,頓時覺得胃裡一暖,眼角眉梢的凜冽寒冷都消散了不少,困倦也被衝刷乾淨。
“說起來我今天回來時,倒是正好碰到蕭家的司機來接蕭小姐,那麼大的雨,她渾身都被淋濕了,看上去好不狼狽,真是讓人心疼。”孟家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孟夫人此時就笑吟吟的在餐桌上跟孟先生和玄淵閒聊了起來。
這番話很明顯另有深意,不過玄淵對她的問題置若罔聞,就好像什麼深意也聽不出來一樣,隻是繼續埋頭吃飯,讓孟夫人忍不住有些泄氣。
不過她還是繼續說道“也不知道蕭家小姐是怎麼了,你們說也是的,她也不知道在犯什麼倔脾氣,下那麼大的雨還不找地方躲雨,我看阿蘭也有給她送傘,她就是不收。”
阿蘭是孟家的一個家務傭人,之前孟先生就是吩咐她打電話通知蕭家。
“彆人家的事情,我們何必去費心思”玄淵漫不經心的開口說著,語氣格外平靜淡漠,好像隻是在聽一個陌生人的事情,完全沒有半分動容,讓人覺得態度當真冷淡。
孟夫人一見他這副樣子,滿心想說的話全都被噎回去了,忍氣道“看你睡意朦朧的樣子,看來確實不會心疼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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