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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一個擁抱,可他的頭猝不及防靠在嚴雪宵胸膛上,大腦驟然茫然,身體僵得不像是自己的。
他聽見嚴雪宵像哄小孩兒般溫柔問“你能好好照顧自己是嗎”
他記得自己點了點頭,背上包僵硬地走向安檢,飛機落地後他才發現背包重了,拉開拉鏈,原本空蕩蕩的背包被零食塞滿了。
仿佛看出他喜歡吃甜食,包裡有一罐各種口味的水果糖,有蔓越莓餅乾,有草莓蛋糕還有一個嶄新的白色耳機。
紅頭發的少年獨自一人坐在機場,戴上耳機打開蛋糕盒子,雖然和之前是一個牌子的蛋糕,可不知道為什麼,嘗了一口沒有他想象中的甜,反而帶著淡淡的酸澀。
他不喜歡冬天,但現在無比期盼寒假的到來,因為就可以再次見到嚴雪宵了。
沈遲坐火車從燕城機場回到邊城火車站,他右手戴護腕不能做飯,接下來一個月他都得在外麵吃,如果每天吃七塊錢的盒飯應該隻用五百塊。
他戴著耳機默默盤算,走出站口時莊州的聲音在前方響起“沈遲。”
少年摘下耳機。
“你還沒吃飯吧我爸媽讓你到我們家吃飯。”莊州不好意思說,“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買了排骨還買了魚,都是按燕城口味做的。”
他看了莊州一眼,終究沒拒絕,跟著莊州走到莊州的家。
莊州家是學校門外開雜貨店的,雜貨店樓上就是住處,莊媽媽熱情地給他們開口“你就是州州的同桌小遲吧,皮膚可真白。”
沈遲麵無表情,邊城深居西北腹地,風沙大日照強,皮膚白似乎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莊爸爸從廚房裡端出一盤糖醋魚“小遲坐了三天火車肯定餓了,你們彆拉他在門邊說話了,趕緊吃飯吧。”
莊州的家並不大,可彌漫著他從未見過的煙火氣,沈遲低下頭,坐在凳子上。
“你哥說了,以後你就在我們家吃飯。”莊媽媽給他夾了一筷子魚肉。
“我哥”
沈遲抬起頭。
“你哥在美國上學不方便照顧你。”莊媽媽望向他的手,“你一個沒成年的孩子,手又受傷了,老吃外麵的怎麼行,都是地溝油做的。”
“媽,你彆天天看朋友圈。”莊州反駁,“哪兒有這麼多地溝油”
不過莊州的話還沒說完,莊媽媽的眼刀便飛過來,他隻能把話咽了回去安靜吃飯。
少年停下手中的筷子問“多少錢”
“不要錢。”莊媽媽立馬開口,怕少年不信,她又繼續說道,“州州對畫畫感興趣,但邊城小地方又請不到好的繪畫老師,你哥介紹了燕大美院退休的教授,這可幫了我們大忙,想吃什麼儘管說。”
“就是。”莊爸爸感歎道,“邊城沒人走藝術生的路子,和教授談了談,心裡就踏實多了。”
少年沒說話,空氣一瞬間沉默,莊州正欲替沈遲解釋,莊媽媽開口“我聽你哥說你是個好孩子,隻是話少點,你慢慢吃,不要有壓力。”
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嚴雪宵麵麵俱到替他考慮到了,沈遲默默吃飯。
吃完飯,他走到廚房洗碗,莊爸爸攔下了他“怎麼能讓小孩子洗碗,你們現在的事好好學習備戰高考,其他的事有大人。”
沈遲走出門,他聽到莊爸爸和莊媽媽從門內傳來“是個好孩子,就是太客氣了。”
“他手腕細的不是親媽看了都心疼,你明早到菜市場買點肉,好好給他補補。”
少年單薄的身軀微不可察地顫了顫,停了一會兒繼續向樓下走去。
杭士奇是在沈遲的直播間公告上看到停播通知的,他忙撥電話過去表示親切的慰問“我看到你患腱鞘炎了,沒什麼大事吧”
電話裡傳來少年冷淡的嗓音“沒有。”
杭士奇鬆了口氣,說明來意“小貓直播也不是不人性化的公司,但合同上規定要播滿五小時公司也沒辦法,不能因為你生病就開口子,不然其他主播也有意見。”
過了會兒,他聽到少年答“清楚了。”
杭士奇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正要去其他主播的房間,忽然他瞥見少年開了鏡頭,他沒想到沈遲的行動這麼快,還以為要繼續養兩天,他心裡忽然不落忍。
崽崽的手還好嗎,媽媽好擔心
唉,本來以為崽崽這次拿了冠軍成年能去打職業,腱鞘炎很難治的吧,以後打不了比賽怎麼辦,我心都要碎了
告彆直播嗎嗚嗚嗚媽媽不要
把所有小魚乾都給崽崽了,崽崽好好治病,一定一定一定要回來,我們等著你
然後下一秒杭士奇那點不忍心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少年坐在書桌前翻開了數學練習冊,開始直播做題,原本依依不舍的直播氛圍慢半拍被打破。
咦,不走了嗎
第一次看主播直播學習的
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小破站不是一個遊戲網站嗎糾結該歸到單機遊戲還是桌遊
崽崽還是學霸嗎,果然優秀的人做什麼都優秀
沈遲摘下筆帽,翻開練習冊做題,開始做第一題,可時間過去了半小時,一道題也沒做出來,期中考的成績單還從習題冊中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