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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太隻能給許英斐打電話,她開出的條件優渥,相當於變相把許英黛賣給張家。
但許英斐一直沒搭腔。
張太太不耐,要不是為了滿足她那可憐的寶貝兒子的心願,她又怎麼會看得上許英黛
“還猶豫什麼你以為許英黛會不願意”張太太嘲諷地輕哼一聲,“專門找到你,也隻是因為你是她名義上的家屬,需要你出個麵罷了,之後的事就跟你沒關係了。”
許英斐聞言,隻思考了兩秒,就爽快地接受“可以。”
這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有了許英梵聯絡在前,許英斐已經明白許英黛這事兒沒這麼容易了結,不過張家願意知法犯法,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我帶律師進去見她,其他的都和我無關,我也不參與。”
“當然。”張太太冷蔑地撇撇嘴,還好識趣,許英斐要再敢拿喬,她可不會再給他好臉色看。
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東西。
許英斐掛了電話,略一思忖,對助理說“最近多留心,不要讓我爸聽到風聲。”
他並不覺得張家這個甜頭多好拿,但許宏攪和進來會更麻煩。
助理點頭“好,另外就是”他頓了頓,“許總那邊護工今天早上發現他又暈倒在地上了。”
許英斐驚怒“他又喝了一夜酒”
許英梵和蘇蓉相繼離家,公司也走下坡路,許宏受不了打擊,漸漸染上酒癮,醫生說有嚴重的酒精依賴症,還是早點送去治療戒酒。
許英斐的確是想送他去治療,不過許宏對他破口大罵,說是許英斐嫌自己礙手礙腳,所以才要把他送去精神病院關起來
許英斐完全跟他說不通,隻能每個月打錢請個護工照料著。
“許董已經從醫院回家了,沒有大礙。”助理說。
許英斐沉思兩秒“我們先去見李總,把項目落實了再去看他。”
周四探視時間一到,他和張家準備的律師一起去看了許英黛。
隔著探視窗,許英黛被看守所的警察帶進房間,她剪了及肩的短發,亂糟糟的綁在腦後,眼裡有血絲,嘴角淤青,神色憔悴。
許英黛無論
如何也沒想到,要探視自己的竟然是許英斐
她忍不住撲倒窗前,又被警察按回椅子上,吃痛地驚呼一聲,又含淚看向許英斐“大哥,你終於來看我了嗎”她又看了一眼旁邊西裝革履的律師,眼含希冀。
許英斐沒說話,反而起身把座位讓給了律師。
許英黛怔了怔“大哥”
律師坐下,衝著許英黛微微一笑“許小姐你好,我是張書聰先生的律師,鄙姓曹,單名一個德,許小姐隻要配合,這次許小姐惹的事,張先生可以解決,許先生隻負責帶我進來和你交涉。”
許英黛愕然,她看向許英斐,許英斐麵色平靜,單手插兜站在一邊,仿佛隻是個旁觀者。
“大哥”許英黛站起身,又被身後的警察按了回去,她死死摳著桌板,“你不是來救我的”
“你犯法了。”許英斐平靜地道。
難道他以為他就沒鑽過法律空子許英黛深吸一口氣“大哥,你救救我吧,以前是我不聽話,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
“一家人”許英斐諷刺地勾了勾唇,“卷走爸爸古董後離家出走的一家人”
許英黛哽了哽“那還不是你先”
想到張家的律師也在,她猛地頓住,岔開話題“大哥你幫幫我吧,這麼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我以前年紀小不懂事,讓你們操心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許英斐還是沒說話,他麵色漠然,這樣看著越看越像許攸寧。
兄妹倆是長得很像的。
許英黛忽然就求不下去情了。
“許小姐。”曹律師把文件攤開,對許英黛微微笑道,“如果你不打算接受張先生的幫助,你有可能會獲得十年有期徒刑,因為你的情形比較嚴重,當然不僅要沒收非法收入,還有現金處罰,許小姐十年以後出獄,不僅和社會脫節,還身無分文,沒有工作經驗,又有一身案底,許小姐覺得,你到時候能做什麼呢”
他每說一句,許英黛心頭就更涼,十年有期徒刑更像悶錘一樣砸得她難以呼吸。
十年十年以後,她就三十四歲最美好的十年就全部浪費在監獄裡了怎麼可以
“許小姐,
據我所知如果你被判刑,很大可能收進西區第二女子監獄,這裡的環境不太好,許小姐難道要進去天天給人洗內褲刷廁所嗎像這樣嬌生慣養的女孩子,應該早起吃個精致的早點,然後上個班,中午飯後看會兒書,下午和閨蜜一起吃個下午茶,晚上做個美容,聽會兒歌劇再睡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