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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悅薇聽見鄭頌賢說師兄來了,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三哥的意思是說,林姐姐要來了”
鄭頌賢點頭,“娘子沒說錯,館大人走了,師兄來填館大人的缺位。”
劉悅薇頓時欣喜起來,“真的嗎,我的天,我好幾年沒看到林姐姐了。”
鄭頌賢拉著她的手進了屋裡,“娘子給師兄找個合適的宅子,稍微布置一些,我預計師兄很快就能到了。”
劉悅薇連忙點頭,“三哥放心,都交給我吧。怎麼林姐夫忽然要來了,是三哥問皇伯父要的人”
鄭頌賢的聲音低了下來,“我估摸著可能是嶽父使的力氣。”
劉悅薇歎了口氣,“我沒在爹娘跟前儘孝,爹娘卻總是為我操心。”
鄭頌賢想了想,“大姐姐和大姐夫一直在嶽父嶽母跟前儘孝,咱們回頭多給大姐姐送些禮,表一表咱們的心意。”
劉悅薇點頭,“我知道了,我得趕緊把宅子找好。”
她花了兩天的時間就給龐家夫婦找了個三進的宅院,離衙門不遠,又把宅子裡修正了一番,牆麵粉刷乾淨,趁著天暖和,移栽了些花花草草。
過了十來天,龐世淵夫婦帶著兩兒一女到了鎬京。
劉悅薇提前讓家裡的舊仆守在城門口,龐家人才一到,立刻就被迎接進了知府後衙。
鄭頌賢在衙門裡還沒回來,劉悅薇親自到側門迎接二人。
兩口子還和以前一樣給劉悅薇行禮,後麵孩子們也跟著一起行禮。
劉悅薇一把抱住了林檀姝,“林姐姐。”
林檀姝頓時紅了眼眶,“郡主,你還好嗎”
劉悅薇忍住了淚水,“我很好,姐姐好不好”
林檀姝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幾年不見,郡主丁點沒變。我們都好的很,這回能到西北來,我高興的幾天幾夜沒睡著。”
劉悅薇開玩笑,“我是丁點沒變,姐姐卻變好看了。”
一句話說得林檀姝忍不住笑了,二十多歲的林檀姝越發美豔,雖然生了三個孩子,臉上一條皺紋都沒有,比以前略微豐腴了一點,卻顯得更加有韻味。
正說話著,鄭頌賢回來了,“師兄。”
龐世淵笑著迎接了上去,師兄弟兩個相互抱著胳膊,你捶我一拳,我捶你一拳,仿佛又回到了年少之時。
劉悅薇笑道,“姐姐跟我進去吧,三哥,你招待好林姐夫。”
姐妹兩個帶著林檀姝的獨女慧姐兒和小兒子進了內院,進屋後,五歲的慧姐兒給劉悅薇行大禮。
劉悅薇拉著慧姐兒的手,“這孩子長的真好,慧姐兒乖,到了姨媽這裡,就和家裡一樣。”
慧姐兒乖巧地點頭,“娘說了,從小就和姨媽好。”
劉悅薇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發,“真乖,姨媽家裡也有個妹妹,就是年紀小,還不會走路呢。”
說完,劉悅薇讓人把福姐兒抱了出來,福姐兒見到林檀姝,居然一頭撲進她懷裡,林檀姝抱著肉肉的福姐兒親了半天,“郡主不知道,楓哥兒大了,整日讀書不著家。慧姐兒也乖巧,隻有最小的連哥兒,真正是個魔星,整日上房揭瓦。”
劉悅薇低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啃手指的連哥兒,一把將他拉進懷裡,“我看連哥兒好得很,姐姐怎麼說他調皮。”
林檀姝笑,“等過了兩天,郡主就曉得了。”
劉悅薇摸了摸連哥兒的大腦袋,“小娃兒調皮了才好呢。”
劉悅薇給了兩個孩子見麵禮,林檀姝也給福姐兒塞了個玉佩。
見完了麵,林檀姝開始傳話,“我來之前,王妃讓我給郡主帶話,好生過日子,莫要擔心家裡。”
劉悅薇鼻頭有些發酸,“姐姐看我爹娘可還好身子骨怎麼樣”
林檀姝實話實說,“王爺去年病了一場,聽說現在十分注重養生,比以前好多了。王妃可能因為孩子生的多了些,有時候會有些虛弱。但三郡主和四郡主把家務事都接了過來,外頭的事情有丹陽姐姐操持,王妃不用操心,也能將養身子。”
劉悅薇聽得非常仔細,“多謝姐姐跟我說實話,娘每次都是說好好好,我反倒更擔心了。姐姐才來,今日就住在我家裡,明日我送姐姐去新家,我給姐姐租了個三進宅院。姐姐家裡人可多,要是不夠住,先安頓下來再說。”
林檀姝笑道,“郡主折煞我了,三進的宅院還不夠住,那要挨雷劈了。”
劉悅薇讓人備了酒席,晌午兩家人並在一起,也不分男女,一起吃酒席。
楓哥兒和沛哥兒雖然多年沒見,同齡的少年郎,兩家又是通家之好,很快又能說到一起去。
鄭頌賢十分高興,“師兄來了,以後我做事情心裡也多了一分底氣。”
龐世淵端起酒杯,“師弟,承蒙王爺厚愛,想辦法讓我到這裡來做同知,以後師弟但凡有差遣,我萬死不辭。”
等龐家人徹底安頓下來後,日子也到了四月。鄭頌賢有了龐世淵協助,做事情更加得心應手。
千裡之外的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靜安居士病了這麼久,漸漸竟然有了些下世的狀態。四月中的一個晚上,皇帝親自去了長春宮。
靜安居士沒想到皇帝會過來,她呆愣了片刻後,一把將床上的帳幔放了下來。
“陛下,貧尼麵容不整,不能麵聖。”
皇帝看著麵前的帳幔,沉默不語,就在剛才靜安居士發呆的時候,他看清了她的模樣。
她瘦了,臉上一點肉都沒有,顯得兩隻眼睛很大,再也不像年輕時那樣,兩頰帶些肉肉,看起來靈氣滿滿。
皇帝轉了轉手中的珠串,“若蘭,朕來看看你。”
靜安居士笑了笑,“多謝陛下,貧尼很好。”
皇帝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半晌後道,“聽說你最近不進米水,身子要緊。”
靜安居士在帳幔後麵點點頭,“多謝陛下來看貧尼,貧尼會保重身體的。”
皇帝又轉了轉珠串,“若蘭,你莫要想太多。”
靜安居士繼續點頭,“好。”
兩個人好幾年沒見麵,說了這些場麵話,屋裡又安靜了下來。
皇帝空坐了一會子,然後起身,“朕走了,你保重身體。”
靜安居士仍舊輕輕說了聲好。
皇帝雙手背在身後,出了正殿大門。他一路走一路看,長春宮很是蕭條,雖然地麵掃的很乾淨,卻沒有一絲鮮亮的顏色。
皇帝的腳步不緊不慢,出了長春宮之後直接回了勤政殿。他不知道的是,他才出了正殿,靜安居士就在帳幔後頭捂著嘴無聲痛哭。
陛下去了長春宮,頓時,滿後宮開始暗流湧動。
王貴嬪背地裡悄悄詛咒,“都做了尼姑,還勾引男人,呸”
皇後聽說後隻嗯了一聲,仿佛沒聽到似的,很平靜地洗漱睡覺。
靜安居士繼續病著,時好時壞。有時候你感覺她好像快死了,但又吊著一口氣。有時候感覺她要好了,但很快又米水不進。
這樣拖了一陣子,朝堂上忽然有人建議,將靜安居士挪出皇宮,找一處上好的地方給她養病。宮內龍氣重,靜安居士是出家人,怕是受不住。
太子當場雙眼盯著此人,仿佛要活吃了他一樣。
這麼多年,太子能真心孝順孫皇後,也是因為靜安居士得到了很好的禮遇。如果他的生母被挪出皇宮,太子如何肯甘心,彆說太子,周家也不能答應。
可此人說得冠冕堂皇,為了靜安居士養病。
皇帝什麼都說沒,讓此人退下,但這一石激起千層浪,沒兩天,靜安居士又病重了,開始有人附和這個建議,都被皇帝壓了下來。
劉文謙回家就和魏氏商議事情,“娘子,咱們要不要先把三丫頭的親事辦了”
魏氏奇怪,“不是說等明年再辦”
劉文謙低聲道,“皇兄和太子都去探望靜安居士,孫家不滿意了。這會子朝堂上有些亂,親家的意思是,讓兩個孩子先成親,回頭找機會把銘哥兒送到西北去。一直留在京城,萬一被扯經紛爭裡,就不美了。”
魏氏點頭,“好,趁著靜安居士還有口氣,咱們辦場喜事。萬一不好了,就怕亂起來。”
劉文謙嗯了一聲,“嫁妝都有了”
魏氏立刻笑了起來,“還用王爺說,我早些年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這會子添些首飾料子就行。既然銘哥兒回頭要去西北,三丫頭肯定也要去,東西少買一些,咱們多給些添箱銀子。”
劉文謙把魏氏攬進懷裡,“把妍兒叫過來幫忙,珺丫頭也叫過來。我還要去找皇兄,給三丫頭討個封號。”
兩口子商議好了之後,劉文謙就給陸二老爺回了信,陸二老爺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兒子和侄兒兩口子。
陸銘夜裡回來後聽說要成親了,高興的在屋裡轉圈圈,脫下官服後,連飯都沒吃,直奔誠王府。
他直接去了正院,見到劉文謙夫婦就叫嶽父嶽母,魏氏拉著他一起坐下吃飯。
劉悅蓁現在也不害羞了,大大方方讓人給他添了個碗,“怎麼空著肚子跑來了。”
陸銘看了一眼嶽父母,低頭扒了口飯,然後嘿嘿笑道,“我一時高興,就來了。”
魏氏笑著拿勺子給女婿舀了一大勺子肉,“多吃些,你們武將每日辛苦,不多吃些怎麼扛得住。等會子你回去了告訴你爹,你娘不在了,明兒讓你嫂子過來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