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能關掉主城毀掉那些列車的“媒介”會在這裡嗎
聞酌慢慢移動著,他無法使用任何道具,不過慢慢就適應了這樣的環境,能在昏暗裡看到隱約的物體輪廓。
他身邊全是黑漆漆的人影,一圈接著一圈。
發不出聲倒是有個好處,就算驚恐過度也無法尖叫,引發危險。
聞酌艱難地穿梭在這些雕像中,不能觸碰其它雕像實在太難為人了,這裡的雕像很密集,他也不確定自己最終的目的地,是找樓梯,還是一樓的某個暗道
隔著影影綽綽的人影,寬厚高大的雕像館大門就在那裡,即便昏暗又遠,也能看見門上奇異複古花紋,高度約莫五米,寬度約莫三米。
寡淡的自然光一米以上的窗戶透進來,使聞酌下意識仰頭沒有樓梯,沒有一層,也沒有三層,視野高到幾乎看不到天花板,偌大但空曠的檔案室裡,隻有密密麻麻的人形雕像。
其餘一片空蕩。
一個與學校主要建築隔了這麼遠的建築,不可能
一點用都沒有,就為了給那些被學生抓的人一個安置的地方
這沒道理。
即便寥寥幾眼,也能看出單一個雕像館的設計就比副本其它主要建築要用心得多。
這裡絕對藏著什麼重要的東西,聞酌有種直覺。
他轉身,選擇了與大門相反的方向。
外麵的某人不知道有沒有氣死這個念頭轉瞬即逝,便被他拋卻腦後了。
某人不辭而彆那麼多次,他騙一次怎麼了。
雕像館很安靜,不知道是外麵的聲音傳不進來,還是外麵也同樣安靜無人,耳邊連風聲都稀有。
他一直朝著一個方向,注意著周圍的一起布置,但這樣大的雕像館,他走直線走了五分鐘,連一根柱子都沒看見。
他雖然是法醫,但也很清楚這並不符合建築常理。
雖然副本的存在本身就不合常理。
“哐”很悶得一聲響,卻讓聞酌心裡一驚他撞到了一個雕像肩膀。
聞酌毫不猶豫地往後仰去,雕像的一條胳膊狠狠揮過了他剛剛站的地方,卻因為他的避讓砸重了另一尊雕像的腦袋。
雕像碎裂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檔案室掀起了浪花,本來靜止的雕像們紛紛扭頭,一個接一個地往這邊走來,像是被提線的木偶,五官的粗糙更是增添了詭譎的氛圍。
饒是聞酌,心跳也不由漏了一拍,隨即就是瘋狂加速。
被這麼多雕像抓到,絕對會被砸成粉末。
他不斷調整身體與步伐,橫穿下蹲,避過一個個靠攏來的雕像,直到十分鐘後才退到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
他舒了口氣,但一轉身,卻發現遠處有一個黑漆漆的門。
說是門並不準確,它沒有邊框,周圍沒有牆,如同憑空出現,就像是那些暗黑科幻電影裡的場景。
所謂的“門”也並不是實體,沒有表麵,當時聞酌試探地伸出手時,他的指尖竟然穿過了門,與黑色融為了一體。
看來雕像館的秘密就在這裡了。
聞酌回首看向大門的方向,因過於昏暗和遠,隻能看到模糊一片,什麼也瞧不見。
或許席問歸就在外麵,氣哼哼地等他,或許早已離開去做彆的事了。
他不清楚進去這裡有什麼後果,又是否還能順利出來但來都來了。
長腿一邁,半身身子都消失在黑色門後。
之前在行政樓檔案館拿到的照片出現在手裡,與聞酌目前看到的一切一模一樣。
無數整齊的檔案架排排層列,每一個單獨的檔案架都有雕像館大門那麼高,側麵都有一個可供攀爬的梯子。
這裡好像沒有聲音,比雕像館更靜,鞋子與地麵接觸都似乎是啞聲的,呼吸也被消了音。
一望無際。
沒有邊界,沒有儘頭,即使是他剛進來的門,也是並非挨著牆麵,而是一個沒有倚靠的中心點。
無論朝哪個方向走,都隻能看見高大的檔案架。
他沒走太遠,這種沒有標記物的地方很容易迷失,找不到路。他就近站定在一個檔案架前,隨意翻開一本。
翻頁的聲音持續了一陣,修長的手指才停下翻頁的動作,他的眼裡閃過濃濃的錯愕。
回首望去,聞酌終於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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