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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問歸的衛生區域是一樓有浴室的那一半。
他可能是打掃得最敷衍的那位了,還順便打開儲物櫃拿出手機,無聊地給小魚崽留言。
你穿病號服也很好看。
想看你穿白大褂。
一個小時不見,想見你。
今晚我們可以晚點洗澡嗎
還有五分鐘結束,我來找你了。
等晚上來沐浴,聞酌肯定會查看手機,就會看到這些信息。
席問歸愉悅地揚起嘴角,剛退出來,就看見眾人的san值都有變化,劉雅民降到了六十多,呂想正在勻速下降,最嚴重的竟然是聞酌
43。
他和聞酌都不是容易恐懼的人,掉san就會失去感官這一點對他們來說基本無意義,就像上個副本,聞酌的san值雖然有所浮動,但一直保持在85以上,波動極小。
而這個副本才第一天,聞酌san值竟然就掉到了43。
柳卿拉過許之漣走遠了些,怕被砸到“他怎麼了”
許之漣皺眉“不知道啊那個房間門可能有什麼東西讓他中招了。”
柳卿“還以為他會很厲害,結果第一天就要涼嗎”
許之漣餘光瞥見另一扇窗戶,也有一個身影。
“劉003號好像也出事了。”
他們還是不習慣叫編號。
柳卿順著許之漣的視線看去,隻能看見二樓的某間門窗口,劉雅民撐著窗台,臉色潮紅,下巴和上衣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強行撩起。
和她們對上視線的時候,劉雅民絕望的閉了閉眼。
柳卿又不是三歲小孩“這怎麼像在做”
但仔細看看,劉雅民身後確實沒人,自嗨故意找刺激
也不是沒可能,就是表麵真沒看出來。
許之漣的視線回到聞酌身上“要救嗎”
“救誰004”
“你不是在現實裡認識他”
“隻是我單方麵見過他而已。”柳卿不以為然,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算是我的早期病友吧。”
許之漣知道,柳卿發現丈夫是gay、和她結婚隻是為了生育之後,心理崩潰過很長一段時間門也接受了很長一段時間門的心理治療。
聞酌仍然站在窗口,臉上沒什麼情緒。
像看不見下麵的許之漣和柳卿,一直看著空地,沒有聚焦。
他抬起腳跟,似乎要跳了。
柳卿算算高度,這座療養院像古堡形式,層高和小區樓房完全不同,三層下來得有九米了,真跳下來不死也要半殘。
許之漣皺了下眉“他好像不是想跳,而是想往前走。”
“可前麵是空地啊幻覺了”
許之漣“真要墜樓了,救不救”
柳卿皺了下眉,有些猶豫,就在這時,席問歸的聲音從聞酌身後的房間門傳來。
“小魚崽,下來。”
席問歸重複了很多遍。
聶鬆曼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來了,許之漣發現作為隊友,她一點擔心的情緒都沒有,心裡就大概有了普dashdash聞酌是不會出事了。
柳卿則覺得,陷入幻覺的人哪是那麼容易被喚醒的,但想法剛結束,就見窗台上的聞酌真的回頭了。
他又緩又輕地說你也是假的。”
“我當然是真的。”
“騙子。”
“你過來,摸摸我就知道了。”
“不不行。”
聞酌保持著回首的姿勢,身體卻像窗外傾去,樓下的三人皆是心口一跳,刹那間門,席問歸一把撈過聞酌的腰,把人半拖半抱回房間門。
聞酌眼睛一閉,無力地跌進席問歸懷裡。
席問歸愣了一會兒,垂眸看向聞酌。
小魚崽的臉就貼著他脖子,體溫與他完全契合,沒有一絲的抗拒與主張,好像可以任由他支配,好像他們本就是一體,令他產生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任何時候,接吻,做ai,躺在一張床上睡覺,聞酌都沒有向此刻一樣,毫五防備的依賴他。
雖然席問歸明白,這是因為聞酌陷入了昏迷。
他慢慢收緊手臂,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小魚崽一直說要把他做成標本了。
在意一個人到了極點,就會用儘一切不可理喻的病態方法把對方留在身邊甚至會想殺了對方。
死人不會背叛,不會反抗,不會離開,會永遠以最好的形象留在身邊,永不抗拒地全身心依賴。
“啊”樓下傳來了驚恐地叫聲。
樓外三個女人相視一看,都快步朝著聲音來源走去。目前來看這個副本最大的敵人並不是罪者,最麻煩的是,他們連敵人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人死太多對他們來說未必是好事。
聲音是從一樓傳來的,柳卿第一個到達目的地“這邊廚房隔壁”
這是個烘焙房,並沒有人影,聶鬆曼皺眉喊道“005,你在嗎”
呂想是目前唯一一個沒見到蹤影的人。
過了一會兒,某處突然傳來呂想沉悶而恐懼的聲音“救救我,救救我”
“他在地下”許之漣走過去,“這裡有個升降機。”
“瘋了吧,他爬這裡麵乾什麼”柳卿無力吐槽,“沒見過鬼片裡死於這種升降機的人”
這個電梯井不大,一個成年男人至少得蜷起身體才能擠進去,呂想是真的閒的沒事乾了。
聶鬆曼往下看了看,裡麵很黑,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應該是通往地下室的。”
柳卿指著一旁的升降按鈕“要按嗎”
“等會兒,還不確定005在不在升降機裡,萬一一半在裡麵一半在外
麵”
柳卿想象了下攔腰截斷的場麵,嘶了聲005,你現在在升降機裡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