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希望_警視廳新人如何引起各方大佬注意_思兔閱讀 

第 131 章 希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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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娜仰麵趴在地上,周圍是一圈潑灑的咖啡,而不遠處的牆角,一個咖啡杯滾倒在地。

宮紀踩著鮮血,跪在喬安娜麵前,碰了碰她冰冷的臉頰和毫無生機的手腕。

喬安娜死了。

“怎麼回事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那排黑影裡傳來壓低的尖叫,“快點通知負責人和安保,帶麻醉針過來,她在破壞現場”

宮紀置若罔聞,她捧起喬安娜的手。

那隻手沒有帶手套,手指節被洗得發紅,泛黏膩水汽,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從直接淌下來。宮紀將她的十指指腹一根根擦乾淨,將喬安娜的手捧得更近,在血腥味裡聞到了清淡的洗手液香氣。

比起指節,指腹發紅更明顯喬安娜的指腹被刻意用力揉搓過。

喬安娜在死前多次洗過雙手,又用裸露的雙手接了一杯咖啡。

在宮紀思考時,頂燈突然恢複,驚得人群變貌失色,隨後兩麵走廊上窗簾紛亂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的腳步還沒立穩,焦躁地對著宮紀舉起了麻醉針。

赫雷斯按下那個人的手臂,疾步來到了屍體旁邊。

“讓開,離遠一點。”赫雷斯頭也不回地對宮紀說。

他帶上手套,撥開頭發,觀察了一番喬安娜頸部的傷口,又按了按喬安娜的肌肉。

“屍體沒有發僵,死亡時間在半小時內。”

喬安娜死亡不久,身體如魚一般癱軟。赫雷斯將她翻了個麵,拿起被壓在胸口下的手機。

手機被鎖上了,赫雷斯煩躁地試了幾次密碼,將它遞給匆匆趕來的助手。

“去破解這部手機的”

助手滿頭大汗地跑到赫雷斯身側,還未喘勻一口氣,急忙湊到赫雷斯耳邊。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監控室的大門是打開的。”宮紀聽到助手說“監控存儲被人拔掉了,雲端備份也被刪除了。”

赫雷斯臉色一變“現在去調其他樓層的監控,篩查出今晚待在二層的人。”

“通知那些人來二層公共休息室。”他一字一句地說“一個都不能少。”

助手走後,赫雷斯側頭看了宮紀一眼,又轉向竊竊私語的人群。

“是誰第一個發現了屍體”

陰影裡裡人頭攢動,好半晌無人回答。眼見赫雷斯的表情更加難看,一個中年人才磨磨蹭蹭地從人群裡擠出來。

這時候是淩晨三點多。而赫雷斯規定,潛藏在第一實驗室的行凶者被發現之前,不論出於什麼原因,研究人員一律不允許在晚上十二點之後工作。

這個規定如同虛設,沒有人願意為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幽靈打斷自己的計劃。

“是我。”那個中年研究員冷汗涔涔,神經質地絞著雙手,聲音顫抖“我的研究進行到關鍵階段,實在放不下才”

宮紀觀察到他的雙腿還在打顫。

“直接說自己發現屍體的經過,講清楚時

間,以及自己看到了哪些人。”赫雷斯打斷他。

“今晚,我兩次遇見了喬安娜。”中年研究員跌跌撞撞地往側邊走了幾步,扶住了一座沙發,讓自己不至於癱倒。

“十二點五十四分二十八秒,我離開自己的實驗室,來到二樓接一杯咖啡。在這間公共休息室裡,我第一次遇到了喬安娜,她站在咖啡機旁邊,和我打了聲招呼。”

“當時的喬安娜有戴手套嗎”

“她戴了手套。”中年研究員下意識回答過,才發現提問者是宮紀。

赫雷斯皺眉,“不用管她,繼續說。”

“喬安娜問我那個時間段還待在試驗區的原因,她說自己實在是睡不著,便想來看一看自己的研究進度。”

中年研究員雙手撐著額頭,不斷拭去流向眼窩的冷汗。

“談論這些內容時,喬安娜杯中的咖啡已經見底,她將咖啡杯放在這個吧台上,先我一步離開了公共休息室,刷卡進入了南側樓梯間。”

公共休息室位於二層中央,在八個方向分彆設立逃生通道,其中東西兩端打通走廊,東側分布著宮紀的病房、器材存儲室和監控室,西側主要分布著員工辦公室和二層電力總控室。

其餘六個方向則連通樓梯間,防火門內設閘機,需要員工證才能通過這些樓梯間通往三層的試驗區,研究人員大部分時間都泡在那裡,偶爾來到二層休息室喝咖啡。

中年研究員繼續說“淩晨一點零三分五十二秒,我到達實驗室,又進行了兩個半小時左右的工作。大約兩點四十,我覺得自己還需要一杯咖啡,於是從北側樓梯間下樓,打開那道防火門時,公共休息室居然是漆黑一片。”

“喬安娜就站在那個沙發旁邊。”

所有人順著中年研究員的手指指向看去,看到了位於西側的一座布藝沙發。

“所以二層停電時間在兩點四十左右。”

赫雷斯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現在是三點半。

“繼續。”他說。

中年研究員打著哈欠刷開防火門,驟然踏進一片黑暗的公共休息室。樓梯間的亮光一閃而逝,他背靠著冰冷的防火門,腦子裡閃過近期的凶殺現場,冷汗瞬間竄滿脊背。

他背著手哆哆嗦嗦地摸索著磁感應區,被突然響起的沙啞女聲嚇得膝蓋發軟。

“誰”

一束微弱的手機亮光向他掃來。

接著那束光,他看見了喬安娜發白的臉。

“是我,宮野。”他立即喊道,左右四顧,“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停電了”

“我也不知道。”

那束光轉了回去,宮野再度瞧見了喬安娜的神色。她正處在極度焦躁和恐懼中,強撐著站在那個地方。

“停電多久了”宮野又問。

“不到三十秒。停電沒幾秒,你突然走進了這裡,我嚇了一跳。”喬安娜環顧四周,又顫著手打字,“不行,我要快點通知赫雷斯,一定是有人想要殺掉我

喬安娜喃喃著,宮野突然想到昨天下午薄賽珂對喬安娜的詛咒。

“快點回三樓去吧,離開這個地方。”宮野手裡的卡亂滑幾下,終於碰到了磁感應區防火門應聲而開,他被籠在燈光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先走了,喬安娜,你發完消息快點回去”宮野匆忙地往樓梯間裡跑,在轉身的一瞬間。他突然聽到令人恐懼的聲音。

回憶到此止步。宮野睜大眼睛,一隻手撐著額頭,已經陷入了驚懼中。

另一隻手死死地抓著沙發,他喃喃自語“我知道她正在被人殺害,我聞到了血腥味,聽到了她氣管漏氣的聲音”

“閉嘴。”宮紀的聲音輕冷如雲霧,讓宮野身體發涼,“你本來可以選擇救她的,但你逃跑了。”

“我沒有辦法”宮野驟然起身,卻差點再次癱倒。他麵色蒼白地扶著沙發,“二層停電了,我什麼都看不到,凶手就藏在這裡”

“閉嘴。”赫雷斯也不耐煩地說。他站起身,脫掉手套,示意助手將喬安娜的屍體抬走。

“將喬安娜單獨火葬,骨灰埋深一點,提醒處理屍體的人注意安全。”赫雷斯吩咐道。

宮紀抬頭環視著嚴絲嵌合的金屬牆壁,隻覺得地獄的荒謬也不過如此。

人群如摩西分海,為抬著擔架的人讓出一條路。另一群人迎上這抬擔架,靜默地貼著牆壁,目送著喬安娜的屍體經過他們身邊。

今晚沒有離開第一實驗室二層的人快要到齊了。

宮紀在那群人裡看到麵色發寒的薄賽珂,看到低著頭不停掉眼淚的鬆枝。

覆著白布的擔架經過鬆枝身邊時,他猛然抬起頭,疾步跟上擔架,像是要看喬安娜最後一眼。護送人員抬起手臂輕鬆攔住他,喬安娜被帶走,鬆枝便怔然地站在原地。

宮紀轉過頭,不願意再看了。

等人都到達公共休息室,赫雷斯擺擺手,示意助手們守好安全通道。

休息室內白光煌煌,照得一張張麵色各異臉慘白。這裡聚集著二十多個人,安靜到落針可聞,如一個冰冷的審判場。

“諸位,第一實驗室出現了第三位受害者。”赫雷斯站在中央,冷眼環視過周遭,“這也是最後一位受害者。今晚,我們必須找出凶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滯在滿身是血的宮紀身上。

赫雷斯略過那些目的性極強的目光,對宮野招招手,示意他將目擊經過再講一遍。

宮野痛哭流涕地將事情經過講完時,赫雷斯的助手又為他送來另一份資料。

“三層的監控顯示,喬安娜2:30離開實驗室,2:40之前於公共休息室被殺害。這個區間段,大家都在哪裡”赫雷斯合上文件,聲音重重地從胸腔裡震出,“從左到右一個一個地說,不要著急。”

公共休息室內鴉雀無聲,連鬆枝都強壓著抽泣聲。半晌,一個不滿的聲音從人群裡傳出,“您精心布置的那麼多監視器呢”

赫雷斯的手指用力揉皺了紙張又迅速鬆開,他心平氣和地說“二層西側電力總控室的電線被毀掉了,東側監控室的存儲被人偷走,連文件雲端備份也被刪了個一乾二淨。”

如受驚撲騰而起的麻雀,人群裡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動靜,這種驚惶的動靜驟然出現又消失,轉為窸窸窣窣的私語。

就在這個時候,宮紀平靜的聲音壓在嘈嘈竊響上方

“我記得你的助手說,他們到達監控室時,監控室的大門是打開狀態。”

赫雷斯沒料到這個時候的宮紀會說話,他驚異地看向她,“是的。”

“要想完全在監控中銷毀自己的罪證,必須先拔掉電源,再竊走存儲,刪掉備份。”宮紀兀自站在場域中央,聲音傳遍整個休息室,“所以凶手先到達監控室讓大門保持開啟狀態,再前往電力總控室拔掉電源,最後回到監控室取走存儲這就是監控室的金屬大門為什麼半開的原因。”

“監控室和電力總控室分彆位於東西走廊的儘頭,那是我被禁止踏足的地方。從電力總控室到監控室,大約需要多少分鐘”

“最快十分鐘左右。”赫雷斯回答。

得到答案,宮紀毫不猶豫地說了下去,“2:20之前,凶手在走廊西側打開了監控室的大門,隨後便趕往走廊東側的電力總控室等待時機。2:30,喬安娜來到公共休息室,凶手拔掉電源;240,喬安娜被殺害,凶手前往監控室帶走了監控存儲器。”

宮紀的脊骨仿佛在一寸寸地舒展,骨頭裡流淌的熱息在灼燒她的身軀。即使她麵色一片冷淡的蒼白,眾人也從她字字不容置疑的氣勢中認識到她原本是一個警察。

“所以,不在場時間的範圍要進一步擴大,至少在2:00以後,300以前。”

“你的邏輯有問題。”薄賽珂擠開人群,站在宮紀麵前。她雙手插兜,麵色不虞,“宮野稱,2:40左右,他到達公共休息區時,停電才不到三十秒。凶手怎麼可能用一分鐘都不到的時間從電力總控室抵達公共休息室”

宮紀收緊手指,沉默著看向赫雷斯。

“抱歉,之前是我用詞不準確。”赫雷斯抽出一張照片麵向眾人,照片放大了一台主控機焦黑的局部,“電力總控室的總控機,是被慢慢燒毀的。凶手將少許棉芯塞進電纜與主控機電源插座的縫隙裡,隨後點燃棉芯,讓短路引發停電。在這種情況下,凶手確實能夠做到在停電三十秒內殺害喬安娜。”

赫雷斯本想隱瞞一些不那麼重要的訊息,打算在適當的時候詐出那個神出鬼沒的凶手。而宮紀和赫雷斯在這隱瞞訊息上的無聲互動,讓薄賽珂起了疑慮。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洗脫嫌疑嗎”薄賽珂壓眉看向宮紀,低聲說“監控才是你最有力的不在場證明。沒有了監控佐證,你就是第一嫌疑人。”

第一實驗室對外來人的排斥,對實驗體的惡意,足夠將宮紀民意處決。

“原來您一直認為我就是那個凶手。”宮紀迎

上她的目光,手指指向公共休息區和西側走廊的交界線,“我被劃定了行動範圍邊界在那裡,更不被允許進入東側監控室附近;最後我也不知道這兩個房間的密碼。”

薄賽珂嗤笑一聲。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因為赫雷斯對宮紀處處維護的態度,她的禁足分明形同虛設;而赫雷斯同樣是掌管電力總控室和監控室密碼的人,人們不難懷疑宮紀已經從他那裡得到了兩個房間的出入權限。

第一,三個受害者全都是gaea計劃的狂熱支持者,而宮紀是gaea的實驗體,她同被害者天生對立;第二,除去喬安娜,被害者都是赫雷斯厭惡的人。

早在第一個死者被發現的那個早晨,薄賽珂就揚言宮紀藏起了一把手術刀。而這種說法,在赫雷斯將薄賽珂叫去談話中不了了之。

連續兩場命案,赫雷斯隻是象征性地將宮紀關了幾天禁閉。就是在赫雷斯的不作為中,第三起命案發生。

人群裡的交頭接耳停住了一瞬,好幾個人強壓著驚疑,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赫雷斯和宮紀。

這些科學家們被聚集在公共休息室裡,四周出口儘是赫雷斯的人,他們不敢高聲宣泄,權勢強壓之下,不滿和憤怒正在壓抑沸騰。

赫雷斯撫著胡子,冷然的目光掃視過眾人。

“我很確定,進行皮膚切片手術那一天,托盤裡確確實實少了一把手術刀。”薄賽珂湊近宮紀,在她耳邊私語“但我沒有證據,也沒有人相信我,赫雷斯連同那個組織的人都想將這件事搪塞過去,所以我選擇了吞下這個秘密。”

“你說為什麼我一直堅信你是殺人者”薄賽珂勾起嘴角,冷然的氣息噴吐在宮紀耳邊,“我看著你長大,沒人比我更加清楚你的秉性。”

宮紀目視著前方,“如果我是殺人凶手,你會怎麼對待我”

薄賽珂笑了,“當然是將你送給上麵的組織。”

“那些人喜歡培育出色的殺手,你一定能夠讓他們滿意。”她的聲音裡壓抑著嘲笑、不甘與怔然“你天生就是個反社會分子,無恥的殺人犯,你才是最適合那個位置的人。”

被送去當殺人屠刀的,不應該是她的兒女,而是身來便背負血債的0號一定是宮紀偷竊了津暮惠和兼行真的人生。

薄賽珂後退一步,緊縮的瞳孔裡倒映著宮紀的麵容。

薄賽珂是風燭殘年的獸類,十幾年來,仇恨灼燒著她的身體,而她隻能平靜地發瘋。遇到宮紀,她對自己人生的恨意短暫蓬勃一瞬,又瞬間熄滅。

她將將細小的、不引人注目地寒針鋪在人生路上,一路安靜地走過,腳底下流出淡薄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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