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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動機的轟鳴聲在街道內響起,很快就殘留下殘影。
雨野初鹿雙手抓著鬆田陣平的衣角,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比起前麵壓低身子,被風揚起襯衫露出優美肌肉的鬆田陣平,雨野初鹿完全就像是一隻鵪鶉。
“你慢點慢一點”雨野初鹿被吹得直哆嗦,放在外麵的手因為冷都縮到了袖子裡。
這可不是一個紳士會做出的事。
但現在的雨野初鹿根本顧不上這些,他現在被風吹的一點風度都沒有不說,也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帥氣。
風聲灌耳,鬆田陣平沒聽到“什麼”
雨野初鹿揪住鬆田陣平的衣服,扯開嗓子喊了起來“這一點都不帥氣啊啊啊啊啊啊”
平常雨野初鹿總是端著,雖然偶爾看起來是小孩子脾氣,卻很難接近。
就算感覺跟他關係已經很不錯的人們,就會有一種感覺難接近,有隔膜。
現在恨不得整個人都黏在他的背後,腦子裡卻惦記著他的那點麵子。
現在這個小偵探倒是有那麼一點真實感了。
鬆田陣平哈哈大笑兩聲“你這樣,還挺好的。”
“鬆田君”雨野初鹿又喊道“你又在說什麼”
“沒什麼。”鬆田陣平說“初鹿君,大膽點,探出頭去看周圍的風景。”
“風刮的臉疼。”
“那我開慢點。”
“那為什麼不早開慢一點啊”
雨野初鹿喊完的瞬間,聽到了鬆田陣平的輕笑聲。
不大,但是因為跟雨野初鹿距離足夠近的原因,能夠感受到他胸膛處輕微的震動。
“現在,睜開眼睛看看周圍吧。”
雨野初鹿從鬆田陣平寬厚的後背探出腦袋看向四周。
波光粼粼的海麵,他們出行在沒有車輛的山間道路,陽光灑在海麵上那漂亮的韻律,偶有幾隻海鷗飛過,空氣中殘留著泥土的味道。
“這也”
太美好了。
“沒這麼欣賞過風景嗎”
雨野初鹿搖了搖頭,他忘卻了鬆田在開車看不到他的搖頭,隻是興奮的看向周圍。
明明是個見識廣泛的人,卻像是初出茅廬的小子,急不可耐的想要將美景落入眼底。
“我之前沒有認真看過。”雨野初鹿像是要將這幅畫麵印在腦子裡“要不就是被要不就是在忙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去看風景。”
真漂亮。
就像是一幅畫。
看到這樣的風景,感受著風在耳旁,就像是有什麼枷鎖被打開了一般,渾身上下都能感覺到輕鬆。
呼吸,喘氣的時候,都能感覺到那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放鬆。
“謝謝你,鬆田君。”
這句話說的真情愜意,雨野初鹿在這種速度
之下,居然敢張開雙臂,感受著風滑過指尖的感覺。
鬆田陣平對於雨野初鹿的良好接受輕笑著搖頭“剛不還說冷嗎”
“感覺不一樣了,現在是心裡麵暖洋洋的。”
心裡暖,身上就暖了。
萬年不變的定律。
車停在了路邊的欄杆旁,雨野初鹿捧著鬆田陣平帶來的草莓,看向了那邊的海岸。
雨野初鹿鼓著腮幫子,將草莓塞到一邊,含糊不清的說“真羨慕你。”
鬆田陣平扭頭去看他“羨慕我什麼”
“也許是能夠隨時隨地的騎車來看風景”
“為什麼是疑問句啊”
雨野初鹿看著手上的草莓,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說的懶散,眼睛裡麵卻空。
為了自己的想法不顧其他人勸阻,能夠對抗所有人來支撐中村老板,能夠在內心波動的時候選擇雨野初鹿不是密利伽羅而變成朋友。
這樣的人,那種令人震撼的脾性,的確令人羨慕。
鬆田陣平看著雨野初鹿的側顏。
雨野初鹿長得好看,他是天之寵兒,白色的頭發隨著海風飄揚,長長的睫毛被光渡上了一層膜,嘴唇被草莓汁染紅。
但,最惹人奪目的那雙漂亮清澈的琥珀色眼睛,此刻卻是莫名其妙的空擋。
還沒等鬆田陣平開口說話,就看見雨野初鹿衝著他粲然一笑。
雨野初鹿開口“有錢人,你懂得,煩惱都多。”
鬆田陣平沉默“”
雨野初鹿繼續說“我雖然沒有車貸,沒有房貸,未來也已經被鋪好,現在就算我擺爛也有這輩子花不完的錢,但我還是有好多的煩惱啊。”
鬆田陣平繼續沉默“”
雨野初鹿還要開口“對了我”
鬆田陣平打斷了雨野初鹿,無奈扶額“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就是我的煩惱了”
雨野初鹿看著鬆田陣平無奈歎氣的樣子,眯起眼睛來笑的像隻小狐狸。
“對了,我聽說你在警視廳那邊最近又惹下大風波了”
雨野初鹿自信滿滿的說道“我在哪裡,哪裡就會有大風波,這很正常。”
“你是怎麼判斷警方的走火和方位的”
雨野初鹿說“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
“就還是之前我們偷溜進去的時候,我讓你注意的東西。”
鬆田陣平反應的很快“光影”
“對,就是光和倒影。”雨野初鹿說“雨野家內部有監控係統,在判斷外部的情況和位置後,我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結果,你要知道,任何的意外其實都是可控的”
話停頓了片刻,雨野初鹿又撚起了一顆草莓塞嘴裡“你在套我話”
草莓是酸甜的,應該是剛采摘下來沒多久,放在嘴裡甚至有冰激淩的口感。
如
果沒猜錯的話,一大早鬆田陣平就為了這麼一盒草莓跑了一趟草莓采摘地。
“套話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鬆田陣平轉過身,雙手手臂靠在欄杆上,黑色的墨鏡被他隨意的拿在手上,整個人倒是愜意瀟灑。
“我隻是單純這麼覺得,畢竟我覺得你是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的。”
“”
鬆田陣平將黑色的墨鏡夾在襯衫扣子上“套話是敵人,朋友是沒有必要套話的。”
雨野初鹿看著鬆田陣平那張帥氣的側顏,沒忍住說了一句“你可真會說話,怪不得是警視廳內最受歡迎的男人榜首。”
“哈警視廳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榜了”
雨野初鹿真誠的說“看在我們的關係上,我也投的你。”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雨野初鹿甜滋滋的笑,露出了熟悉的小酒窩“不客氣。”
他說完,整個人身子靠前,像是失去了骨頭一般,趴在欄杆上。
“鬆田君。”
“怎麼了”
“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我可以允諾你一個承諾。”
“承諾”
“一個可以幫你解決一切難題的承諾。”
雨野初鹿抬眼看向了麵前的風景“這個世界是個混沌體,在這樣的世界下,你這樣的人,很難活下去。”
“鬆田陣平,我想讓你活下去。”
鬆田陣平笑了。
他微笑著後仰身子,單腿微曲。
“這樣的允諾,真是”鬆田陣平微笑著“那我可得好好保存下這個允諾。”
雨野初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嗎我曾給了佐藤警官一個同樣的禮物,她詢問了我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盜竊案。”
“你們警察真是奇怪的家夥們。”
跟他所在的組織不一樣。
如果同樣的允諾,他給於組織內的任何一個人,他們都會選擇一個能夠得到利益最大的情況。
而選擇站在他身後的警察們,都不一樣。
“可能因為他們不是因為你的能力站在你身後的吧。”
“不是因為我的異能”
“是因為初鹿君這個人。”
是因為我本人。
“初鹿君似乎不了解,你隻要站在陽光下,就像是一個發光體。”
就如同第一次雨野初鹿出現在拳擊館的時候。
他趴在地上,累到整個人都像是沒有骨頭的貓液體一般,也依舊散發著讓人注意的光芒。
雨野初鹿大約是沒想到會被人這麼說,他在鬆田陣平的麵前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平常掛在臉上的淡然笑容也被斂住。
叮
雨野初鹿的手機響了。
他打開手機屏幕看了一眼。
是他的助理小姐。
我過段時間要回國一趟,
要見麵嗎
好。
雨野初鹿回了消息,
將手機暗滅,低聲說“錯了。”
他在黑暗中,才能發揮出更大的光彩,現如今站在陽光下,也隻是為了吸收熱量,將太陽代入黑暗之中。
他是黃昏,從不喜歡炙熱的陽光。
“什麼”
雨野初鹿挑眉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揚起了自己手上的草莓盒子“我吃完啦。”
全吃完了,一顆不剩。
透明的盒子底部隻剩下了草莓在被帶來的時候擠壓留下的些許果汁。
他這幅動作簡直就像是幼稚園內的小朋友在炫耀自己完成了今日的吃食,等待得到誇獎。
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鬆田陣平順應著說“真不錯,看起來我買的還算不錯。”
話題就此結束,太陽已經高照,海的味道卷席著潮濕緩慢的散發在公路上。
過了一會,雨野初鹿開始用指甲扣那個盒子上的彆針。
“不要再繼續查密利伽羅的事情了。”雨野初鹿說“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可是他不是在針對你嗎”
“所以,我才這麼說。”雨野初鹿學著鬆田陣平的樣子轉身後仰“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這個地步,讓我找不到蹤影。這種危險程度,你應該也懂了。”
鬆田沒說話,隻是將墨鏡戴到了眼睛上,半天沒說話。
沉默是最好的答複。
雨野初鹿往旁邊走了幾步,將盒子收拾了一下扔到了路邊的垃圾桶內,這才返回來。
他眉眼彎彎的衝著鬆田笑“不過,我想我也勸不了你。”
這樣才是鬆田陣平。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像是光明中的一道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成為他的警察三號。
矛盾的存在。
“對了,警視廳那邊”鬆田陣平欲言又止。
他很少有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的時候,畢竟雨野初鹿幫助警視廳良多,但
“我知道,暫時取消合作。”雨野初鹿說道“其實這些事情我都早有預料了。”
鬆田陣平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鬆了一口氣“早就知道就好。”
“是啊,邁出每一步的時候,就要想好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雨野初鹿走到了摩托車旁邊,擺弄他的摩托車頭盔“我們這樣的人,已經習慣了,這是基本素養。”
鬆田陣平想了想,想到了最開始的雨野初鹿說的話“有錢人的煩惱”
“哈哈,算是。”雨野初鹿戴好了頭盔。
這一次不需要鬆田的幫忙,他將白色的發絲藏在了黑色的頭盔下麵,隻露出了那雙亮晶晶的貓瞳。
“就像是現在,警視廳又必須要跟我合作了。”
“什麼”
“如果我們現在往
回開的話,會遇到一起綁架公交車的案件。”
“哈”
沒有管鬆田陣平被突如其來的案件衝擊的樣子,雨野初鹿戴著眼鏡,煞有介事的接著說。
“然後你就會不顧一切的拯救那一公交車的無辜群眾,話說你隨身攜帶拆彈工具了嗎”
如同剛來的時候,摩托車在公路上飛速的劃過,在公路上像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雨野初鹿沉默的靠在鬆田陣平的身後,想著他之前說過的話。
是因為雨野初鹿這個人,本身就是會讓人跟隨的存在。
就因為這麼一句話,他渾身上下的興奮因子都被調動了起來,簡直是不應該。
但,真的好快樂啊。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每天都聽到這樣的說辭。
可惜琴酒就不會說這樣的話,還是個謎語人。
到底是什麼話
這簡直就像是將雨野初鹿的好奇心高高的拋起,然後不管不顧的走了,任由他的好奇心摔到地上。
“哪一輛公交車”
“按照手機裡麵剛才得到的消息的話,左拐後直行,在第二個紅綠燈後右拐,看到的第一輛公交車就是。”
雨野初鹿指揮著。
“抓緊我。”
“什麼”
“我說,抓緊我。”
轟
下一秒,鬆田陣平突然開始加速,發動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轟鳴。
雨野初鹿被甩的整個人都搖晃了起來。
沒辦法,他隻能像是泡泡糖一樣黏在了鬆田陣平的後背上。
身後突然貼上來一個過分熱的人,雨野初鹿被風吹的閉上眼睛之後,還要衝著他喊“慢點開,注安全安全最重要”
這種話在一個將自己扭傷的人說出來,完全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但是他卻很認真,用儘全部力氣來對抗發動機的震動聲。
直到看到了那輛被雨野初鹿指認的公交車,鬆田陣平才將速度慢了下來。
雨野初鹿又開始充當起了他跟鬆田陣平兩個人之間的小指揮官。
“貼近那輛公交車,你想辦法給司機一個消息,讓他屏住呼吸,其他的交給我。”
鬆田陣平問道“屏住呼吸”
雨野初鹿從自己的小包裡麵拿出了一樣不明物體“催眠瓦斯,把其他人都弄昏睡了就行。”
簡單,粗暴,很有黑衣組織的風範。
“你哪來的催眠瓦斯”
“我自己做的,這很簡單。”,為了讓身前爆破警察安心一點,他又說“這比炸彈的製作方法困難一點,我手上也沒那麼多。”
“嘶。”鬆田陣平扯著嘴角,倒吸了一口氣。
他開始在公交車的視線盲區內接近那輛公交車“我現在開始慶幸了。”
雨野初鹿舉起雙手,開始在空中計算要怎麼貼
近車的時候,就聽見了鬆田陣平這句話。
“什麼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