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被氣笑了,他伸出手來壓住了雨野初鹿的腦袋,狠狠的揉了揉“我是警察啊初鹿,你這是想讓我知法犯法”
“開玩笑的。”雨野初鹿呼嚕呼嚕的甩了甩頭,將鬆田陣平的手甩了下去,才抬起眼皮,轉頭看向了海平線的位置說“走吧。”
雨野初鹿跟在了鬆田陣平的
身後。
摩托車會被暫時停靠在公交車站附近,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將車推過去。
作為一個體力並不出眾的人員,雨野初鹿走的很慢,甚至可以說是烏龜挪步。
他的腳底板跟油柏路相接觸,發出了呲呲的聲音。
這種聲音是父母一旦聽到孩子發出這樣的聲音就會斥責的程度。
但鬆田陣平沒有,他轉頭看向了雨野初鹿“困的不行了嗎”
雨野初鹿嘟囔著還行,我隻是heihei哈。12”
他又一次打了個哈欠。
昨天做了很多的事情,簡直就是連軸轉,但他還是跟著鬆田陣平出來了,這就代表著他連眼睛幾乎都沒合上過一會。
“上來。”鬆田陣平拍了拍後座位。
“啊”
“上來,我推著你走。”
雨野初鹿抽動了一下嘴角,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走。”
即使這麼說著,雨野初鹿依舊將自己的腳步放的很沉,把路走的啪嗒啪嗒響。
甚至為了表達自己可以,他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走到了鬆田陣平的前麵,做了個人工帶路導航。
他昂首闊步的走在前麵,手上還捏著鬆田陣平打濕了的帕子,看的鬆田陣平在他的身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了沒兩步,雨野初鹿忽然轉頭看向了的鬆田陣平,沒由頭的說了一句
“我本來可以直接黑了你們的網,調取你之前調查的所有案件,但我沒有,因為你還沒有完全信任我,我會讓你將你的案子交給我的。”
他就站在欄杆的旁邊,但是周身的氣場讓他仿佛置身於一個劇院的正中央。
金色的光籠罩住了他,就像是聖光突然照射了下來。
他的自信讓他那張稱得上一句精致的臉都生動了起來。
“”
鬆田陣平一時語塞,但在雨野初鹿沒得到回複之後突然萎靡下來連光都不偏愛他了,整個人都暗淡下來之後,鬆田陣平忍不住眯起那雙墨色眼睛來,嘴角也跟著勾起,他說“好。”
那聖光就又出現了。
這到底是哪來的特效
鬆田陣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覺得自己也可能是熬夜的時間有點長導致被雨野初鹿之前的自帶特效先入為主了。
還沒有等鬆田陣平探究其中的原理,就聽見滴嘟滴嘟,是警車的聲音。
鬆田陣平轉頭看向了身後。
三四輛警車從他們的身後穿行而過,飛速的滑往山頂。
鬆田陣平拉了雨野初鹿一把,把他拉到了他的身邊來,以防車速過快的警車碰撞後發生慘案。
天已經亮起來了,警車的紅依舊刺眼到奪目,帶著不祥走向了山頂。
“這是怎麼了”鬆田陣平的眉毛緊緊的鎖在了一起。
“很明顯。”雨野初鹿從他旁邊探出腦袋來“日本的安全係數
。”
反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這是肯定的,畢竟警車到的地方總是有糾紛的。
“我去看看,到了山頂我先送你回去。”鬆田陣平辦事很周全“要是公交車站出問題了,我會打電話叫人開車過來送你回去的。”
“我跟你一起。”雨野初鹿扯住了鬆田陣平白色襯衫的袖子。
“在說這句話之前,照照鏡子去看看你的眼睛吧。”
鬆田陣平說著,拎住了雨野初鹿的領子,優秀的肌肉被襯衫籠起了很大一塊。
他輕而易舉的就將雨野初鹿拎到了後座上。
熟悉的感覺,不熟悉的人。
雨野初鹿氣急敗壞的看向了鬆田陣平“你”
他隻能發出這樣一個簡單的音節,看起來整個人都氣的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你先回去,就這麼說定了。”鬆田陣平下了結論。
公交車站旁邊的山路圍欄旁,聚集了很多的警察。
他們的麵色都很差,大多眼睛底下都有淤青。
輪船側翻的具體爆炸原因還沒有得知,這邊就已經又出現了命案,彆說是鬆田陣平了,他們也是在連軸轉著。
麵對命案,雨野初鹿總是帶著一點興奮在裡麵的。
畢竟在這種場合,他更能體現出自己的異能力,然後帥氣的登場,驚豔所有人。
所以雨野初鹿在到地方之後,就迅速像是一隻歸林的鳥,鬆田陣平還沒有將車停穩,雨野初鹿就往已經拉了黃線的案發現場衝去。
“早點去休息。有其他警察在。”
“相信他們的辦案水平不如相信是密利伽羅。”
雨野初鹿用著這樣的比喻。
他絲毫不在乎自己在背地裡的身份,甚至可以為了自己在紅方的麵子而去抹黑密利伽羅的這個身份。
“不行。”鬆田陣平難得衝著連站著都有些晃悠的雨野初鹿板了臉。
他的嚴肅表情看起來很能唬人。
“好吧,我就去看一眼現場,等我回去睡一覺了之後再去警視廳處理這個案子。”雨野初鹿跟鬆田陣平商量著“這樣總可以了吧”
雨野初鹿完全沒注意到其實他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行為,但他依舊選擇了爭取鬆田陣平的意見。
鬆田陣平點了頭。
雨野初鹿這才像是撒歡的柯基,直直的往黃線那邊跑。
這次負責案件的不是目暮警官,所以他隻是在黃線周圍看了看。
死者是被勒死之後吊在懸崖上的。
剛死沒多久,身上的屍斑還不明顯,但死狀有點怖人,他的眼球外凸,嘴唇發紫,脖子伸的老長。
他已經被解救下來放到了旁邊的屍體袋裡麵,拉了一半的拉鏈暴露出了他現在的全部狀態。
在這方麵的速度上,雨野初鹿很佩服東京的警察們,他們對於屍體的處理速度令人歎為觀止。
這個人很眼熟,眼熟到
雨野初鹿才見過他沒有多久。
是那個雨野初鹿拿來當樂子的出軌的商業合作夥伴。
他沒有死於妻子預謀的刀,沒有死於密謀的輪船側翻,而在平安到達之後,死在了山路的懸崖上。
雨野初鹿的大腦在瘋狂的轉動,但因為之前長時間的運用而現在變得有些阻塞。
就像是缺了潤滑油的輪子,在行動的時候會多出了一些摩擦力。
“怎麼樣”鬆田陣平的聲音從他他的身後傳來,他已經停好了摩托車。
雨野初鹿抿了抿唇“有疑點,我需要先想想。”
一邊說著,雨野初鹿一邊從自己的風衣口袋裡往外掏出眼鏡盒。
山頂的風足以頂替被遺留在家的可憐鼓風機。
但他踉蹌了兩步,身體已經到達了水平線往下,甚至之前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口都開始隱隱作痛起來,連帶著太陽穴也突突的跳了起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即使如此,但雨野初鹿的神經卻在叫囂著興奮,麵對任何案件他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激奮的細胞,甚至恨不得整個人都撲在上麵。
他的手被阻止了。
鬆田陣平避開了雨野初鹿之前的傷口,穩穩重重的將他拉住之後又重複了一遍,他說“有警察在就可以了,你需要休息,雨野初鹿。”
被叫全名了。
雨野初鹿的手一頓,畢竟自從交換姓名了之後,很少聽到有人連名帶姓的叫他。
但在他犯了事之後,琴酒就會這麼叫他,而每次琴酒這麼叫他的時候,總會帶有一定的懲罰,即使沒有懲罰也不是什麼好事。
雨野初鹿條件反射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抬頭用懵懂且帶著紅色血絲的眼睛看向了鬆田陣平“很快就能解決,你得相信我的異能水平。”
“我知道,我知道。”鬆田陣平用出了之前出警的時候哄小孩子的口吻對著雨野初鹿說道“你最厲害了,但你之前答應過我的。”
很明顯,青年已經到達了極限,剛才都踉蹌了。
“我很快就能結束的。”雨野初鹿鼓起腮幫子說道。
鬆田陣平發現雨野初鹿有個小毛病,那就是每次在不情願的時候,總是會像是一隻河豚一樣,將一邊的腮幫子像是充氣球一樣鼓起來。
“不,我會迅速跟進案情。”鬆田陣平指了指自己“你得給我一點表現的機會啊初鹿,你總不能老是把所有的風頭都搶過去吧。”
雨野初鹿抿了抿唇,他的唇色被他自己抿的更加蒼白了一些。
他倔強的梗著脖子,簡直就像是不聽話的小孩,讓人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看著他的樣子,鬆田陣平扶額“不該帶你出來的。”
雨野初鹿被這一聲愧疚的發音弄得一愣。
出來是雨野初鹿自願的,他想跟朋友一起去乾點有意義的事情,但鬆田陣平卻將他的任性包攬了過去,成為了自己抱歉的一個點。
天呐。
這就是朋友嗎
雨野初鹿的眼睛瞬間變得更亮了一點,他將眼鏡盒收回了自己的懷裡,然後用非常認真的口吻說“困了,我要回去睡覺了,現在是非社畜人士的偷懶時間。”
鬆田陣平笑著說行。
到底是沒坐上公交車,鬆田陣平打電話找了人送雨野初鹿回去。
在回去之前,鬆田陣平伸出手來,給雨野初鹿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領,說“雖然這個時間點不對,但,晚安初鹿,做個好夢。”
在離開之前,鬆田陣平給了他一個熱乎乎的擁抱。
等到被送回去之後,雨野初鹿在握著門把手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他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
琴酒就坐在他的沙發上,毛絨質感的沙發跟他格格不入。
就像是把獵犬放到了公主房裡麵,違和感讓雨野初鹿渾身上下像是有螞蟻在爬。
他剛跟鬆田陣平揮手說再見,並且快樂的擁有了一個早上的好心情突然就消失了。
不知道為什麼,雨野初鹿居然感覺到有點心虛。
“早上好,琴酒先生。”雨野初鹿壯著膽子衝著麵前的背影說道。
琴酒波瀾不驚的抬起眼皮,看起來就像是夜晚的寒氣沾染上而沒有消散的冷意,從他的眼睛裡散發了出來“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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