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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邊庭在醫院陪沈澤掛水的時候其實一直在糾結要不要來,說實話這二天他很不好受,他從來不是個擰巴的人,做什麼事都遵循自己心裡那一套,不會沒有方向,不會左右搖擺。
他因為賀宣不願跟他把話說開彆扭,同時又怕賀宣看出他的彆扭,在這兩種負情緒之間循環往複,找不到出口。
這幾天避賀宣是避著了,情緒卻越來越低了,低到最底了,把他狠狠地摔醒了
他猛然間意識到自己這個回避的心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賀宣跟薛煬鬨翻的原因上了,結果直接忽略了賀宣坐過牢這件事本身。這兩天腦子亂的,他都沒去細想過賀宣可能受過的傷害和已經付出的代價。
此刻賀宣就站在他眼前,臉上帶著醉態,眼睛有些發紅。
他的心又抽了抽。
還管原因是什麼呢,是什麼都無所謂了,那都是過去的事,眼前和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向邊庭幫賀宣戴上耳圈後在他耳廓上輕輕摸了一下,低聲笑著開玩笑“你今天怎麼沒戴耳釘啊,知道我要送你新的啊。”
賀宣坦言“沒心情戴。”
向邊庭看著他,兩個人沉默對望。
想來也是,賀宣平時穿得一向光鮮,方方麵麵都講究,今天參加跨年派對卻穿得一身灰撲撲,深色係的衝鋒衣,也是帥的酷的,但不像平日那般亮眼。耳釘也不戴了,應該就是他說的那樣,沒心情戴了。
是因為我才沒心情的嗎按理說向邊庭應該這麼問,可他不想再把話題引到那件事上,他不想再提薛煬那個人,他想把這一頁直接翻篇。他好不容易想通了趕來這裡,不是來找賀宣要解釋的。
“你今天穿這一身挺酷。”向邊庭笑著說,“有種不一樣的帥。”
賀宣身上帶著濃重的酒味,向邊庭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可他的眼神又很清明,不像喝多的狀態,淺褐色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像是藏著很深的情緒。
“宣哥”
“嘭”的一聲,遠處夜空中升起了煙花,周圍的人發出了驚喜的低呼聲。賀宣抓住了向邊庭的手腕,另一隻手裡還拿著剛才喝的那瓶礦泉水。
樓下跑上一堆人來看煙花,熙攘的人流穿過他們,湧到護欄邊。這兒賀宣的很多熟人,看見他紛紛慢下了腳步,眼神在他跟向邊庭之間來回流轉。
賀宣依舊沉默,緊緊攥著向邊庭的手腕,指腹壓著他的脈搏。壓抑著酒勁,也壓抑著情緒。
煙花照亮了向邊庭的臉龐,在他臉上映照出朦朧的色彩。
眼前的人就像個朦朧又美好的夢。
賀宣鬆開了向邊庭,他剛才握得太緊了,鬆開的那一刹那向邊庭覺得自己的手腕都有點疼。他揉著手腕朝天上看了一眼煙花,心想還真是挺美的。
賀宣拉過他的手看了眼,輕輕揉著“疼”
賀宣也不是第一次把他手腕握疼了,他力氣是
真不小。
向邊庭點點頭“疼啊。”他把袖口往上翻了翻,有意讓賀宣看,“肯定都紅了。”
確實紅了,一道道指印,很明顯,向邊庭就是這種皮膚,很容易留印。
“該你疼。”賀宣說。
向邊庭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握緊了你就跑。”
向邊庭去他姥姥家的那天他就該這麼握緊他的手。
他很受不了。
受不了向邊庭一刻不在眼前,以這種主動回避的形式。
白欽和蕭易陽也上來了,一眼注意到那兩個帥得很打眼的身影,剛才向邊庭在樓下找賀宣,還是白欽給他指的路。白欽現在心裡舒坦了,心想這倆還好是沒掰。
“我真是閒的啊。”白欽笑著自嘲,“皇帝不急太監急,也不是他媽,不知道操心個什麼勁兒。”
蕭易陽點頭道“你就是閒的。”
白欽嘖了一聲,挺用力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挺響的一聲“啪”,路過的人視線都忍不住投了過來。
“你耍流氓能不能看看場合。”蕭易陽瞥了他一眼。
“流氓乾什麼事還看場合啊,那這流氓肯定不合格。”
這麼多年了,白欽這路子蕭易陽早習慣了,他不在意地嗤笑一聲,看著不遠處的那倆人說“小向這人你還是不夠了解。”
白欽轉頭看了他一眼。
“心裡有主意著呢。”蕭易陽淡淡道,“真對賀宣的過去有什麼想法早抽身走了。其實他跟賀宣都是一類人,骨子裡很硬很傲,能一條路走到黑。不然你以為賀宣怎麼那麼喜歡他,他以前有那麼多可以選擇的人。”
“你彆看他那麼強勢一人,小向可一點都不被動,關鍵時候還能牽著他走,這兩天魂都快跟丟了吧。”
白欽眯了眯眼睛“平時跟人家小向話都說不上兩句,就把人剖析得這麼徹底啊。八百字小作文都快給你趕出來了。”
蕭易陽笑著“嘁”了一聲,偏頭衝他挑了下眉“就是這麼通透。”說著他揉了一下白欽的耳朵,低聲問“不是酸了吧”
白欽“啊”了一聲“酸死我了我男朋友這麼剖析人家男朋友,酸得我麵目全非陰暗爬行。”
蕭易陽笑得不行。
眼看那兩個人不再你拉我拉你的膩歪了,他們才走上前。
白欽眼尖,立馬注意到賀宣耳朵上的新耳圈。這幾天賀總頹了,人也糙了,不跟模特似的那麼捯飭自己了,今天一身衝鋒衣風格十分樸素利落,耳朵上突然出現個亮亮的耳圈,還是挺顯眼的。
剛才左耳還光禿禿的,向邊庭一來耳朵上就多了個耳圈,不用想也知道這耳圈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