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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宣從來沒想過這件事到底是否得不償失,因為弄傷薛煬的手本就不是出於泄憤,他就是為了懲罰,懲罰薛煬犯下的錯。他知道於薛煬而言什麼最重要,隻有擊到他的痛處那才能真正讓他付出代價。
之前楊啟東說賀宣毀了他好徒弟的職業生涯,事實也確實如此,至少紋身這項事業,他已經回不到頂峰了。
他的夢是從遇到賀宣開始的,也在賀宣這裡結束。
向邊庭不知道賀宣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把薛煬的手弄傷的,就因為這一切都不是出於衝動,才更讓人感到難過和無力,代入一下都心如刀絞般窒息。
曾經算得上莫逆之交的徒弟傷了自己最看重的弟弟,這怎麼能讓人接受得了。
他傷薛煬的每一下都是在反傷自己。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賀宣當時話說到一半就停了,這個真相慘痛到不該示人,說出來簡直是在剖心,對寧遠來說也是二次傷害。
向邊庭的手在賀宣背上輕輕撫了一下,問他“這件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如果沒人知道真相,那賀宣當年又是處在怎樣一個境地向邊庭不敢想。
賀宣搖了搖頭。
向邊庭心猛地一抽,聲音都啞了憑什麼aheiahei”
賀宣側頭看了他一眼。
“憑什麼讓你受那麼多罪憑什麼”向邊庭是真的有點難受了,心裡一抽一抽地疼。
賀宣摸了摸他的臉“其實白欽和蕭易陽應該都猜到了。”
還有寧遠他媽,應該也猜到了,當時所有人都在問賀宣為什麼,隻有寧遠他媽是沉默的,沉默到最後在賀宣麵前崩潰大哭,說他糊塗。
賀宣當時把薛煬傷得太狠了,聞聲趕來的人都嚇呆了,那麼多人看著,賀宣單方麵傷人是板上釘釘的事,薛煬被送去醫院,他家裡人立刻就報警了,薛煬傷得很重,他父母不可能大事化了。後來蕭易陽跟賀宣說過,薛煬有意和解,但被他父母這麼一通折騰,已經立案定性,沒有轉圜餘地了。
賀宣動手的時候就沒想過跟他和解,他和薛煬這輩子都不可能和解了。
人是他打的,該他受的罰他就受著。同樣的,薛煬傷了寧遠,該他受的罪他也得受著。
都很公平。
賀宣對向邊庭說“之前跟你說過我性格不好,是認真跟你說的。我就是這麼個人,極端,心狠。”
還自以為是。
不自以為是一開始就不會冒出強占向邊庭的念頭了,其實最開始的他跟當年的薛煬本質上又有什麼區彆。隻是一步一步走來,他的心態一直都在變。他不否認自己對向邊庭自始至終都抱有著極端的占有欲,但他也深知對喜歡的人該珍視,占有的前提是愛,不是傷害。
“那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向邊庭從後麵環住了賀宣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性格沒有好不好一說。你難道不記得你自己也說過麼,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成為什麼樣的
人,沒有個性不個性這一說,都是個人的自我追求。”
賀宣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追求自我不好嗎很多人都做不到。”向邊庭也盯著他,“不要隨便給自己下不好的定義,你就是最特彆的,獨一無二的,我喜歡的。”
賀宣往前一湊吻住了他的嘴唇。
特彆溫柔的一個吻,吻得向邊庭心都軟了,化了。
“可以答應我件事麼”向邊庭環著賀宣的腰問。
“答應。”賀宣說。
向邊庭笑了聲“我還沒說呢,我說要你腰子你也答應啊。”
“答應,想要隨時拿。”
向邊庭被他逗得笑了一會兒才回到正題上“再怎麼極端都不要傷害到你自己,好嗎”
“好。”
向邊庭手伸到賀宣的小腹上摸了一下“身材真好啊。”
剛才洗澡的時候他就見識到賀宣的身材了,看得人眼暈。說起來他跟賀宣還是第一次那樣“坦誠相見”,尺度很大了,能看的都看了,回想起來臉都有點熱。
向邊庭忽然想起來他剛才好像在賀宣腰上看到了紋身,當時人暈頭轉向的,都分不出神來多看一眼。
每次跟賀宣親熱的時候,這人都穿戴整齊,腰這個部位從來沒露過,兩個人都在一起好一段時間了,向邊庭才注意到他身上有紋身。
“你腰上是不是有紋身啊”向邊庭突然問。
“有。”
“我掀你衣服了。”向邊庭報備了一下,掀開賀宣的衣服下擺往他腰上看了一眼,他記得在腰側的部位,豎著一排,好像是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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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確實是一排英文字母組成的句子,手寫的花體字,相當有美感,但不是英文。
“這是拉丁文”向邊庭抬頭問賀宣。
“嗯。”賀宣轉身摟住他把人往床上一摁,壓著他,“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