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他回消息,就感覺到旁邊一股強烈的視線襲來,微微抬頭一看,就對上宵野那張滿臉寫著我竟然滿足不了你的委屈表情。
莫名有種出軌被抓包的心虛,於是迎著他控訴的目光,季南星小聲道“我沒準備要。”
宵野的視線往下移,一臉我盯著看你怎麼回的眼神。
季南星點開相冊,發了一張家中符籙泛濫成災的照片過去。
夏君彥幾乎是秒回的
季南星真的,所以不缺符,你問問其他人要不要。
夏君彥是哪家符籙師為五鬥米折腰被你包了
季南星你貧賤不能移,我隻能找願意折腰的。
夏君彥很恨戳著手機,發了個你牛的表情包,最爽快的金主沒了,雖然符籙不是賣不出去,但這麼爽快從來不還價的隻有季南星。
因為管理局一張天雷符是五千塊,雖然得靠搶,如果賣給彆的天師,除非是對方急用,否則超過五千多少都要討價還價一番,買得多還要跟你硬拗折扣。
他爽快的大金主沒了,這以後日子要怎麼過。
不知道夏君彥在網絡另一邊正在痛苦流失掉了他這個金主的季南星將聊天記錄朝著宵野示意了一下“沒要他的。”
宵野哦了一聲,端端正正坐好沒再看他,但嘴角的笑意卻怎麼都壓不住,今天季鬨鬨哄他了,還哄了兩次,還為他拒絕了長期合作的符籙師。
手上的筆簡直要轉成螺旋槳了。
一處頂樓搭建的小屋,學校課間操的聲音穿透薄磚傳遞進屋內,原本蒙頭大睡的青年被吵醒,無比煩躁地掀開被子,抓了把亂糟糟的頭發。
看了眼時間,還不到早上十點,這讓缺眠少覺的青年心情越發不好。
住在這裡,除非擁有跟學生一樣的作息,否則白天想要休息甚至隻是睡個
懶覺都不可能,前麵是高中,後麵是幼兒園,前後夾擊之下簡直能把人逼瘋。
但這裡便宜,雖然他住的是頂樓加蓋,可好歹有磚瓦,還有衛生間,不需要跟一群不認識的人共住膠囊房。
隻是這低廉的房租也彌補不了每天被鈴聲,課間操音樂聲,幼兒園小孩尖銳喊叫聲吵醒時想要殺人的心。
吵鬨得讓人無法休息,戴遠江隻能起床簡單洗漱一下,從小冰箱裡拿了一瓶飲料,將昨天沒吃完的吐司拿出來吃了幾口,一個早餐就這麼應付過去了。
把空了的包裝袋丟進垃圾桶後,戴遠江走到屋外伸了個懶腰,確定頂樓沒人這才又重新回到屋裡,然後從床底下拖出一個黑色的箱子,一打開,裡麵是一把熔金槍和一個高溫碗。
放好工具,戴遠江又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紙盒子,裡麵是好幾件金燦燦的首飾,有單隻耳環,有各種項鏈,還有一些吊墜。
看著滿盒子的金飾,戴遠江雙眼都在放光,這些可都是錢。
他把那些漂亮的金飾放進碗裡,打開火槍,各種精致造型的黃金在高溫的熔燒下一點點融化,然後凝結成並不那麼渾圓精致的金豆豆。
等到金豆豆稍微凝固了一些後,戴遠江用鑷子將金豆豆夾起來丟進一旁的水裡降溫,轉頭又重新拿了一些金飾繼續重複操作。
直到將所有的飾品都熔成金豆豆後,戴遠江收了工具,將幾顆金豆豆裝進那種裝流沙的小瓶子裡。
積攢了一段時間,這個小瓶子今天剛好裝滿,戴遠江也打算將東西拿出去賣掉,留在家裡總覺得不安全。
如果直接賣金飾,他也不好解釋來源,這樣弄成一顆顆金豆豆就容易得多。
回收黃金的地方他也觀察了一段時間,找了個價格適中,回收量比較大的。
店家看到那一小瓶的金豆豆隻是簡單詢問了一下來源,有沒有票據。
戴遠江搖頭“都是以前買的一些小零碎,不喜歡了就燒成小金豆收藏了,那些收據早就丟了。”
黃金不同彆的奢侈品,隻要是純金,這東西就是它本身的價值,店家先是稱重了一下,然後將一整瓶小金豆倒出來重新熔成一團,還抽檢了一下純度,確定沒問題這才開了價錢。
戴遠江從回收點裡出來,彆看那小小一瓶,重量也快有兩百克了,一瓶出手換來了八萬多塊錢。
這一筆橫財讓戴遠江走路都好像在飄,心臟怦怦跳,激動地握緊了手機。
手裡有錢了,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搬家,搬離這每天吵死人的破地。
但很快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頂樓雖然吵,但沒有鄰居,附近都是老小區,私搭亂建不少,很多地方也沒安裝監控,如果搬到大樓裡,要是哪天被人看到他的鸚鵡,那事情就敗露了。
所以他還不能搬,至少得再住一段時間,再多積攢一些,這一次就八萬多了,如果每個月都能有這收入,隻要一年,他就能直接在小縣城買個房了。
到時候他也是有房一族,再
也不用拖著一堆繁重的行李在街頭流浪無處可去了。
激動的心情稍微冷靜下來後,戴遠江去了附近的花鳥市場,買了一些他家鸚鵡愛吃的鳥食。
回去的路上戴遠江又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些速食,以前他隻舍得買幾塊錢就五大包的袋裝泡麵,今天有錢了,難得想要奢侈一下,於是買了好幾盒桶裝麵,還有一些打折水果。
他沒敢亂花錢,這些錢是他能在大城市生存下去的底氣,所以即便有了大幾萬的入賬,也依舊不敢放開了手腳的用。
雖然摳搜自己,但戴遠江一回到家就用手機給父母的卡裡轉了五千,又打了個電話回去說了一聲。
電話那頭是他媽媽殷切地叮囑,說家裡有田有地,自己種菜還養了雞鴨,用不到什麼錢,他自己在外麵,身上多留點錢,彆總是記掛著家裡。
戴遠江嗯嗯地應著,聽著媽媽說完了才道“放心吧媽,我這裡好著呢,老板剛發了一筆獎金,我手裡有錢,等再過幾年,我們就去縣城買房子,到時候把你和爸都接出來。”
又說了一會兒話,戴遠江的父母心疼話費,知道兒子在城市裡一切都好就掛了電話。
跟家人通完電話,想著總有一天能把父母從連路都沒修過的農村接出來,戴遠江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哚哚哚的聲音從窗戶外傳來。
戴遠江連忙打開窗戶,一隻巴掌大的灰毛鸚鵡從外麵飛了進來。
戴遠江一伸手,一條金鏈子就從鸚鵡的嘴裡掉到了他的手心。
戴遠江抱著鸚鵡連親了好幾口“好寶貝,你真是爸爸的大寶貝,爸爸今天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蟲蟲,寶貝辛苦了,快來吃東西。”
蟲子並不是鸚鵡的主食,大多數鳥類更喜歡吃穀物,但他家這隻鸚鵡從小就愛吃蟲,穀物也吃,但小米麥穀和蟲放在一起,它就隻吃蟲。
隻可惜它愛的蟲子不便宜,論條賣的,一條就要好幾塊錢,不過自從小灰往家裡叼金飾,甚至撿到錢也往家裡叼之後,戴遠江寧可省著自己也要寶貝鸚鵡,它愛吃的再貴都給買。
看鸚鵡一條條小蟲吃得歡,戴遠江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這隻鸚鵡是他撿的,之前它的翅膀不知道是被人為還是被什麼動物給弄傷了,癱在他家窗口飛不動了。
他也沒有什麼經驗,正好家裡有白藥粉,就拿著白藥粉給它撒了一點,喂了點吃的喝的,誰知道這小鸚鵡就留下來了。
他獨自一人在城市裡打拚,做著送快遞的辛苦工作,還總是被客戶刁難,家裡又沒那個條件讓他說辭職就辭職,這年頭找個工作不容易,受氣多了,人也變得有些陰鬱了。
家裡多了一隻小活物,戴遠江偶爾會跟它說說話,權當是養寵物了,結果它的翅膀養好了之後,某天從外麵飛回來,嘴裡叼著一張十塊錢的紙幣。
戴遠江當時都驚了,然後就慢慢動了心思,拿所有麵額的錢幣給它演示,訓練它叼回來給自己。
鸚鵡很聰明,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
被人訓練過,它每天都出去,然後二不五時地叼一些錢回來,但大多數都是幾塊錢,十塊二十,五十一百很少,因為這年頭好多人都不用現金了,彆說撿了,搶錢都搶不到。
再然後戴遠江就教它搶人項鏈,搶身上的飾品,要不是手機太重鸚鵡叼不動,他都想教鸚鵡搶手機了。
至於這麼做是不是不道德,戴遠江根本無所謂,他都苦得隻能住這種頂樓搭建,吃白水煮麵,讓他道德,他沒有這麼高的覺悟,他隻想把日子過好。
吃飽了的鸚鵡飛到了它的鳥窩裡睡覺,戴遠江也趁著還沒到上班的時間想要再補一會兒覺,隻是多了好幾萬塊錢,讓他根本睡不著,乾脆拿出手機來玩。
看到同城推送的鸚鵡搶劫新聞,戴遠江先是慌亂了一下,但看到隻有小區張貼告示的截圖,根本沒有拍攝到他家鸚鵡的畫麵,戴遠江又安心了下來,不過心裡想著要不然這幾天讓小灰好好待在家裡,等新聞熱度過去了再說。
指尖往下滑動,他看到了不少人的評論,有人羨慕誰家養了這樣一隻鸚鵡,也太發財了。
有人卻說花這種搶來的錢財是會有報應的。
戴遠江冷笑了一聲,錢就是錢,那錢還能知道自己是正規來的還是被搶來的還報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懶得看這種嫉妒的言論,戴遠江直接將新聞滑開了,世上壞人那麼多,真有報應這東西,早就沒人敢作惡了。
遠在老家的鄉下,戴遠江的父親騎著小二輪去了集市,他們村裡可沒有銀行,唯一的一家銀行在集市上。
兒子說打了錢,他不拿著卡親眼去查看一下自然不放心,看到賬戶上的錢,戴父想了想,取了五百塊,家裡的屋頂破很久了,五百塊可以買點磚瓦去修繕一下。
戴父年紀不大,還不到五十,經常下地乾活,身體健朗得很,拖著一車磚瓦回家後就搬來梯子上了房頂,結果修到一半一腳踩空,直接從房頂上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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